正文 第3章 愛情與婚姻1(2 / 3)

“拿破侖幾乎不願屈尊看我們一眼,他現在真是高不可攀。”薩裏士奇對巴黎方麵抱怨道。拿破侖毫不覺察一個新的、無恥的敵人正在伺機對他的傲慢和蔑視態度進行報複。

拿破侖焦慮地期待著新的軍事行動,他鼓勵年輕的奧古斯丁·羅伯斯庇爾整頓意大利軍的士氣。

“你有責任讓救國委員會了解我們這樣按兵不動是不光彩的!”他勸說道。

“按我的計劃隻需要給我一兩千到一萬五千人馬,我便能征服整個意大利。”拿破侖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信心。當然,與此同時,薩裏士奇所在的阿爾卑斯軍也有征服意大利的計劃,該計劃沒有給意大利軍留下任何施展拳腳的餘地。

1794年7月,奧古斯丁·羅伯斯庇爾終於被拿破侖說服,命令拿破侖獨自一人到熱那亞共和國摸清該政府對法國的態度。於是,7月11日,拿破侖隻身一人去了意大利。此時他對於在巴黎將要發生的叛亂一無所知,這是一次對雅各賓黨人及其恐怖的大屠殺、毀滅性的法令的強大反叛。這一切都是由馬克西姆·羅伯斯庇爾及其國民公會授權的。該新黨派的領袖本身就是三個雅各賓黨人,他們擺出一副尋求政治庇護的受害者的假象: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讓塔裏昂、弗雷隆和巴拉斯,他們之中有兩個要對普羅旺斯的一次以上的大屠殺負責。

拿破侖獨自去說服熱那亞共和國與其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曆程應該說是困難重重,但是這位年輕使者仍然使得不知所措的熱那亞政府首腦和元老院服從了他的意誌。按理說,波拿巴這下子可以指望法國給他嘉獎了;但是,他回去不久,卻遭到扣留,被囚禁於昂蒂布附近的一個堡壘。這件事是拿破侖始料未及的,因為在此之前他並未預料到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就在他離開尼斯不久,馬克西姆·羅伯斯庇爾緊急將奧古斯丁召回到巴黎,那裏馬克西姆急需一切可能的支持,但已經為時過晚了。正當拿破侖在和熱那亞人談判並評估他們國家的軍事防禦能力的時候,反雅各賓的“熱月黨人”於1794年7月27日精心策劃了一場政變。雅各賓領導人羅伯斯庇爾遭到殺害,其弟小羅伯斯庇爾也被送上了斷頭台。國民公會的六百五十名代表被分到十三個委員會,包括弗雷隆、塔裏昂和巴拉斯在內的、經過改組的國民公會解散了全法國的雅各賓俱樂部。

一時間,法國上空陰雲密布。熱月政府也使拿破侖命運受挫。小羅伯斯庇爾曾是他堅強的後盾,但是現在所有與他們兄弟過從甚密的人都成了政治上的嫌疑分子。僅僅這次“熱月黨人”的反動政變本身,就足以使波拿巴有掉腦袋的危險。

實際上,拿破侖此次的牢獄之災完全是由他的同鄉薩裏士奇所賜,他在對拿破侖的告發中用了無比險惡的措辭,“這位軍官在國外幹什麼?”他用天真無邪而又可憐無辜的語氣詢問當局,他除了報複還有嫉妒,因為拿破侖的意大利作戰計劃比他的高出一籌。“他有通敵叛國和欺騙國家的巨大嫌疑。”薩裏士奇下結論道。他的這位同鄉還宣稱他獲悉羅伯斯庇爾的死訊後“心中充滿快樂”,而就是這個羅伯斯庇爾曾和他如此密切地工作過好幾個月。

盡管薩利士奇對拿破侖進行百般汙蔑和毀謗,但在巴黎看來,他所列出的一切“罪狀”當中,除了與恐怖的奧古斯丁關係過甚親密以外,一切都是沒有根據的。當然,還有拿破侖的弟弟呂西安是個有名的狂熱的雅各賓黨人。

在大革命時代的法國,執行死刑是件很普通的事,政權的頻繁交替使很多領導人喪命。在叛亂發生之前羅伯斯庇爾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危險——當然他對拿破侖這位下屬到熱那亞的使命是一清二楚的——為了避免禍及於他,他立即將拿破侖從軍中除名了,這大概是他唯一能為他這位下屬想到的。

拿破侖被囚期間,對愛麗絲的思念尤如深沉。而如驚弓之鳥的愛麗絲,則陷入了深深的苦楚之中。愛麗絲在千百次地哭喚著愛人的名字後,終於鼓起了勇氣去了拿破侖家。

約瑟夫看到推門而入的愛麗絲,大吃一驚,急忙問:“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愛麗絲靜了靜,緩緩地說:“我要去看拿破侖,你們有什麼要我帶給他的嗎?”

萊蒂齊亞被深深感動了。她走上前來,撫了撫這位仍如少女一般嬌豔,但卻如磐石一樣堅定的姑娘,含淚道:“謝謝你孩子!”。

愛麗絲拿著包裹找到了城防司令部,一位少校接待了她。

“小姐,這包裹是怎麼回事?”

“這是送給拿破侖·波拿巴的。你們無辜地抓走了他,他是我的朋友,請你交給他。”

“啊,這可不行,你叫什麼?”

“愛麗絲·克拉裏。你們放了他吧,放了他吧。”愛麗絲一邊說,一邊哭。

少校被愛麗絲的哭叫搞得沒有辦法,隻好勸她道:“拿破侖不會被處死,放心回去吧。”

後來拿破侖回憶這件事時,心中仍然感動不已,他深切而又滿懷激情地說:“當時愛麗絲送來的不僅是包裹,更送來了柔情,送來了勇氣,送來了力量。”確實,拿破侖被囚後,他一天也沒有停止過對自己重新獲得自由的鬥爭。

他冷靜地思考所發生的一切。那些高喊“自由、平等、博愛”的人為什麼這麼快就變了臉呢?難道這就是我一生的歸宿嗎?不能聽天由命,越是在逆境中越是要奮起。想到此,拿破侖不再沉默。他伏案疾書,給當局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

信中這樣寫到:自從革命發生之日起,我未嚐對國家有過不忠實的行為,始終犧牲一切為法蘭西共和國而戰。我這樣一個信仰革命原則,英勇與敵人作戰的將軍,卻被你們無端抓進牢獄,這合理嗎?這公正嗎?這和你們口口聲聲高喊的要為共和而戰的精神一致嗎?賢明的議員先生,各位究竟是信任我由衷之言,還是聽信那些毫無價值的惡意中傷?

這封信是拿破侖對這次不公平的待遇唯一的一次反抗,他不知道現在除了說出這些慷慨激昂的話外還能做些什麼,當然事實證明這也不是無濟於事的,後來拿破侖能被解除指控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這些義憤之詞。

在拿破侖被囚期間,他最忠誠的朋友朱諾曾來看望他,朱諾見到拿破侖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然後便熱情地勸他逃跑。

“波拿巴,你還是想辦法逃離這兒吧,像你這樣忠誠的人是不會得到他們的同情的,他們隻會把你列為敵對的一方。”

“我的良心是平靜的。”拿破侖告訴朱諾,“不要為我采取任何魯莽的行動,否則隻會陷我於不義。”

“我相信無罪的事實自能證明一切。”拿破侖繼續說道。

此時的拿破侖很清楚自己所麵臨的處境,也許他會因為和雅各賓派領導人過從甚密而丟掉性命,但是他也從不為自己有小羅伯斯庇爾這樣的朋友而刻意掩藏什麼。在給另一位朋友的信中,拿破侖闡述:“我有些為小羅伯斯庇爾的慘死而傷感,因為我喜歡他,我感覺到他是完全真誠的;但是……如果他當真要當獨裁者,即使他是我父親,我也會刺殺他的。”

正如拿破侖所估計到的一樣,雖然此時弗雷隆已經成了他真正的敵人,但他還有更加有影響力的朋友和盟友巴拉斯,而巴拉斯此時正在為拿破侖的事而奔波。

不久,拿破侖的囚禁生活便結束了,這樣的結果和開始一樣出乎意料。在得到巴拉斯的建議後,迪馬比翁將軍經過反複思考,下令釋放了拿破侖,但他不能離開本地。

對於拿破侖在意大利方麵軍的職務,巴拉斯還是做了他最大的努力。

“將軍,要知道您原諒了一個軍人所犯的政治上的錯誤,卻不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無異於扼殺了他的天賦,正如您所看到的,波拿巴過人的軍事天賦已經在土倫戰場上表現得相當出色了。”巴拉斯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