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惘的心(1 / 1)

韓享義靜靜地坐在大帳裏麵看著軍事圖,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即使昨日軍師已經報告說軍糧已經消耗盡了。

歐陽祺初端坐在一旁,直視著前方,像是一尊塑像一般一動不動。

“該死!”韓享義突然一拳搗向桌麵。

祺初這才有了一點點動作:她微微偏過頭來瞧了一眼,馬上又將頭回轉過去,平靜地說到:“鍾印其今日要來投誠,請元帥做好準備。”

韓享義興許是被她冷漠的態度激怒了,一個箭步衝到祺初麵前,扮住她雙肩,吼到:“你說他今日來投降他就會來嗎?你以為你是誰?神嗎?哼!”

“我不是神,但我知道他今天肯定會來的,請元帥準備一下。”

“你!”韓享義憤怒地推開了祺初,徑自坐回主位上去了。

祺初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裙上麵的灰塵,依舊坐回原位,如塑像般靜坐。

“報!”

一聽到有戰報傳來,韓享義一掃剛才的怒氣,用極為平靜的音調說:“說。”

“報告元帥,鍾、鍾印其投降了!”

“什麼?這是真的?”韓享義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祺初,她隻是不動聲色地坐在位置上,一點兒喜悅都沒有。

“是真的,元帥,他帶著自己的軍隊和糧草已經到了十五裏外了。”

“好,好!來人,替我更衣,本帥要親自迎接鍾將軍!”

祺初動身往外走,卻被韓享義叫住:“你留下替我更衣。”

祺初揮手招來幾個丫環,示意她們為韓享義更衣,自己卻走出了營帳。

韓享義略有所思地望著祺初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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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懷風的聲音由背後響起,小心翼翼的。

“我不是伺候人的丫環,不必要做那些事情。”祺初並沒有轉身,依舊望著滔滔而去的江水,異常平靜地說到。

“我明白,你是歐陽家的小姐,要你去做這般事情確實是為難你了。”

“歐陽家又如何?這世間風雲萬變,即使是豪門望族也不能保證子孫千秋萬代,看到水家了麼?還不是家破人亡。”

“水家的事情不是因為冒犯悠家先祖了麼?這與歐陽家有何關係?”

“哼,冒犯先祖?找了個借口而已,若不是水冰兒是大人的親信,令他們有恃無恐的話,他水家還會遭這滅門之災麼?”

懷風皺眉,說到:“那日我們趕到的時候水家的長老們都已經死了,唯獨不見水冰兒的屍首,難不成她已經逃脫了?”

“你在擔心什麼?”

“水冰兒……他的法力很強。”

“不用擔心,她不會回來找我報仇的。”

“但願如此。”

看到懷風如此緊張的樣子,祺初有一種衝動想把一切都告訴他,卻在最後關頭控製住了自己。

“風太大了,回帳裏休息去吧。”

不待懷風回答,祺初便一個人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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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祺初被韓享義派人叫到了大帳裏。

“公子,您又喝這麼多酒。”祺初對著身邊的士兵說:“還不伺候公子更衣歇息。”

韓享義在那邊用含糊不清的語調讓士兵都出去。

“祺初。”韓享義搖搖晃晃地往祺初這邊走來,祺初也不避閃。

“今天沒盡興,你來陪我繼續喝。”一邊說一邊拽著祺初走向桌子。

“公子,你醉了,休息吧,改天祺初再陪您好好喝酒。”

“不行,就今天。”

一個不小心,韓享義拉著祺初倒在地上,祺初想要扶起他來,卻被他壓在身下。

“其實,我一直……一直……”還未說完,韓享義就趴在祺初身上睡著了。

祺初將韓享義推開,收起有迷昏藥的手帕,出帳子招來士兵就離開了,這個韓享義打的什麼主意她不是不清楚,隻是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