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注“弁冕”至“之力”。正義曰:冠者,首服之總名。弁冕,冠中之小別。弁冕是首服,端委是身服。言弁冕端委,總舉冠衣而言,非謂定公、趙孟身所自衣也。哀七年傳雲:“大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發文身。”以文身從彼之俗,知端委是依禮之衣。杜直言“端委,禮衣”,不知是何衣也。名曰“端委”,又無所說。《周禮-司服》於士服之下雲:“其齊服有玄端、素端。”鄭玄雲:“謂之端者,取其正也。謂士之衣袂,皆二尺二寸而屬幅,是廣袤等也。其袪尺二寸。大夫以上侈之。侈之者,蓋半而益一焉。半而益一,則其袂三尺三寸,袪尺八寸。”如鄭此言,唯士服當端製,大夫以上不複端也。服虔雲:“禮衣端正無殺,故曰端。文德之衣尚褒長,故曰委。”案:《論語-鄉黨》:“非帷裳,必殺之。”鄭康成雲:“帷裳,謂朝祭之服。其製正幅如帷。非帷裳者,謂深衣削其幅,縫齊倍要。《禮記》深衣製,短不見膚,長不被土。”然則朝祭之服當曳地,服言是也。
子盍亦遠績禹功,而大庇民乎?”勸趙孟使纂禹功。子盍,戶臘反,何不也。亦遠績禹功,本或作“亦遠績功”。庇,必利反,又音秘。
[疏]“遠績禹功”。正義曰:績,亦功也,重其言耳。“遠績禹功”者,勸之為大功,使遠及後世,若大禹也。謂勸武何不遠慕大禹之績,而立大功以庇民也。
對曰:“老夫罪戾是懼,焉能恤遠?吾儕偷食,朝不謀夕,何其長也。”言欲苟免目前,不能念長久。焉,於虔反,下“焉用”、“焉能”同。儕、仕皆反。朝如字,下同。
[疏]“吾儕偷食”。正義曰:儕,等也。言吾等於彼卑賤苟且飲食之人也。
劉子歸以語王曰:“諺所謂老將知而耄及之者,八十曰耄。耄,亂也。語,魚據反。知音智。耄,莫報反。其趙孟之謂乎!為晉正卿,以主諸侯,而儕於隸人;朝不謀夕,言其自比於賤人,而無恤民之心。
[疏]注“言其”至“之心”。正義曰:趙孟目言吾儕偷食,是自比於隸役賤人也。在上位者,當憂勞百姓;卑賤之人,勞身而已。自比賤人,是無憂民之心也。
棄神人矣。民為神主,不恤民,故神人皆去。神怒民叛,何以能久?趙孟不複年矣。言將死,不複見明年。神怒,不歆其祀;民叛,不即其事。祀事不從,又何以年?”為此冬趙孟卒起本。
叔孫歸,虢會歸。曾夭禦季孫以勞之。旦及日中,不出。恨季孫伐莒,使已幾被戮。曾夭謂曾阜,曾阜,叔孫家臣。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魯以相忍為國也,忍其外,不忍其內,焉用之?”欲受楚戮,是忍其外。日中不出,是不忍其內。阜曰:“數月於外,言叔孫勞役在外數月。數,所主反,注同。一旦於是,庸何傷?賈而欲贏,而惡囂乎?”言譬如商賈求贏利者,不得惡諠囂之聲。賈音古,注同。贏音盈,注同。惡,烏路反,注及下同。囂,許驕反,徐五高反,注同。諠或作“讙”,呼端反。
[疏]注“言譬”至“之聲”。正義曰:言已伐莒求利,而不得惡日中不出,譬如商賈求利,不得惡諠囂之聲,以商賈在巿,巿人多諠囂之聲。
阜謂叔孫曰:“可以出矣!”叔孫指楹曰:“雖惡是,其可去乎?”乃出見之。楹,柱也。以諭魯有季孫,猶屋有柱。楹音盈。去,起呂反。
鄭徐吾犯之妹美,犯,鄭大夫。公孫楚聘之矣,楚,子南。穆公孫。公孫黑又使強委禽焉。禽,雁也。納采用雁。強,其丈反。犯懼,告子產。子產曰:“是國無政,非子之患也。唯所欲與。”犯請於二子,請使女擇焉。皆許之。子晳盛飾入,布幣而出。布陳贄幣。子晳,公孫黑。贄音至。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觀之,曰:“子晳信美矣,抑子南,夫也。言丈夫。乘,繩證反。夫夫婦婦,所謂順也。”適子南氏。子晳怒,既而櫜甲以見子南,欲殺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執戈逐之,及衝,擊之以戈。衝,交道。櫜,古刀反,本或作“衷”,丁隆反。衝,尺容反。
[疏]“夫夫”至“順也”。正義曰:夫如夫道,當剛強也。婦如婦節,當柔弱也。如是,所謂順也。曹大家《女誡》曰:“生男如狼,猶恐其虺。生女如鼠,猶懼其武。”是男欲剛而女欲柔也。
子晳傷而歸,告大夫曰:“我好見之,不知其有異誌也,故傷。”大夫皆謀之。子產曰:“直鈞,幼賤有罪,罪在楚也。”先聘,子南直也。子南用戈,子產直也。子產力未能討,故鈞其事,歸罪於楚。好,如字,一音呼報反。直鈞,音均,絕句。乃執子南而數之,曰:“國之大節有五,女皆奸之。奸,犯也。女音汝,下皆同。奸音幹。畏君之威,聽其政,尊其貴,事其長,養其親,五者所以為國也。今君在國,女用兵焉,不畏威也。奸國之紀,不聽政也。奸國之紀,謂傷人。長,丁丈反,下同。養,如字,下同。子晳上大夫,女嬖大夫,而弗下之,不尊貴也。幼而不忌,不事長也。忌,畏也。嬖,必計反。下,戶嫁反。兵其從兄,不養親也。君曰:‘餘不女忍殺,宥女以遠。’勉,速行乎,無重而罪!”五月,庚辰,鄭放遊楚於吳。將行子南,子產谘於大叔。大叔,遊楚之兄子。從兄,如字,又才用反。重,直用反,又直勇反。大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亢,蔽也。亢,苦浪反。彼國政也,非私難也。子圖鄭國,利則行之,又何疑焉?周公殺管叔而蔡蔡叔,蔡,放也。難,乃旦反。“而蔡蔡叔”,上蔡字音素葛反,《說文》作“
[疏]“殺管叔”至“蔡叔”。正義曰:《說文》雲:“ 夫豈不愛?王室故也。吉若獲戾,子將行之,何有於諸遊?”為二年鄭殺公孫黑傳。夫音扶。 [疏]“夫豈”至“故也”。正義曰:夫,謂周公也。夫此周公,豈不愛管、蔡乎?所以 秦後子有寵於桓,如二君於景。後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針也。其權寵如兩君。其母曰:“弗去,懼選。”選,數也。恐景公數其罪而加戮。選,息轉反,徐素短反,注及下同。數,所主反,注及下文“數世”同。癸卯,針適晉,其車千乘。書曰“秦伯之弟針出奔晉”,罪秦伯也。罪失教。乘,繩證反,下及注同。 [疏]“癸卯”至“伯也”。正義曰:《釋例》曰:“秦伯有千乘之國,不能容其母弟。傳曰‘罪秦伯’,則針罪輕也。”言其對兄為輕耳,非無罪也。《公羊》以為仕諸晉,謂之奔者,譏秦伯有千乘之國,不能容其母弟,故謂之出奔也。劉炫雲:奔者,迫窘而去,逃死四鄰,不以禮出也。今針適晉,乃與母計議,緩步而出,實非奔也。仲尼既書為“奔”,傳釋雲“罪秦伯”,秦伯不豫教誡其弟,不能早為之所致,奢富過度,懼而去國,罪其失兄之教。針不自知度,亦是其罪。歸罪秦伯,言兄罪耳,例曰以下同也。 後子享晉侯,為晉侯設享禮。為,於偽反。造舟於河,造舟為梁,通秦、晉之道。造,七報反,注同。李巡注《爾雅》雲:“比其船而度也。”郭雲:“並舟為橋。” [疏]“造舟於河”。正義曰:《詩》雲“造舟為梁”,是比舟以為橋也。《釋文》雲:“天子造舟。”李巡曰:“比其舟而渡曰造。”孫炎曰:“造舟為梁。”郭璞曰:“比船為橋。”皆不解“造”義。蓋造為至義,言船相至而並比也。 十裏舍車,一舍八乘,為八反之備。 [疏]注“一舍”至“之備”。正義曰:直言“十裏舍車”,不知每舍幾車。以下言“八反”,知一舍八乘,為八反之具也。 自雍及絳。雍絳相去千裏,用車八百乘。雍,於用反。歸取酬幣,備九獻之義,始禮自齎其一,故續送其八酬酒幣。齎,子分反,本又作“齎”。 [疏]注“備九”至“酒幣”。正義曰:僖二十二年鄭享楚子為九獻,知此備九獻之儀也。每一獻酒,必有幣車以隨之。後子從始自齎其一,以為初獻,故續送其八也。飲酒之禮,主人初獻於賓,賓酢主人,主人受賓之酢禮,飲訖又飲,乃酌以酬賓,如是乃成為一獻。於酬之時,始有幣以勸飲,故以為酬酒幣也。 終事八反。每十裏以八乘車,各以次載幣相授而還,不徑至,故言“八反”。千裏用車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隨,故言“千乘”。傳言秦針之出,極奢富以成禮,欲盡敬於所赴。還音環。徑,古定反。 [疏]注“每十”至“所赴”。正義曰:服虔以為每於十裏置幣車一乘,千裏百乘,以次相授。車率皆日行一百六十裏,謂從絳向雍,去而複還,一享之間,八度至也。然則千裏之路,往還八反,車率日行一百六十裏,計則一萬六千裏,雖追風逐日之足,猶將不逮於此。後子之馬,一何駛乎?縱令如此,才可以章馬疾,未足以明車多。司馬侯何以怪其車多而發問也?杜以反者為車反複其故處耳。每於十裏置車八乘,後子初發,幣則續行,自齎其一,以為初獻。餘則以次續至,至則車反。此至享終,八車皆反。以此謂之八反,非言反至雍也。此幣發雍,計已多日,故設享之初,此八車之幣,去絳不過一二十裏耳。使之相續而來,每獻皆到,以示己之豪富,故令漸送之也。如杜此言,則後子預前約束,使幣早發而來,非臨享始取。而雲“歸取酬幣”者,後子必適晉多日,然後設享,非初至即享君也。為享之具,酒食之屬,皆在絳備之,其幣亦應於絳備之,乃遣還取秦國之幣,故言“歸取”,不言設享之日始歸取也。上雲“其車千乘”,下司馬侯問其車多,則是見車多而發問也。故杜辨其事之所在,千裏用車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隨,故言千乘也。傳說此車多之事者,言秦針之出,極奢富以成禮,盡敬於所赴之國,故為此以示豪也。 司馬侯問焉,曰:“子之車,盡於此而已乎?”對曰:“此之謂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見?”言已坐車多,故出奔。見,賢遍反。坐,才臥反。女叔齊以告公,叔齊,司馬侯。女音汝。且曰:“秦公子必歸。臣聞君子能知其過,必有令圖。令圖,天所讚也。”後子見趙孟。趙孟曰:“吾子其曷歸?”問何時當歸。對曰:“針懼選於寡君,是以在此,將待嗣君。”趙孟曰:“秦君何如?”對曰:“無道。”趙孟曰:“亡乎?”對曰:“何為?一世無道,國未艾也。艾,絕也。艾,魚廢反,注同。國於天地,有與立焉。言欲輔助之者多。不數世淫,弗能斃也。”趙孟曰:“天乎?”對曰:“有焉。”趙孟曰:“其幾何?”對曰:“針聞之,國無道而年穀和熟,天讚之也,讚,佐助也。幾,居豈反,下同。鮮不五稔。”鮮,少也。少尚當曆五年,多則不啻。稔,而甚反。啻,始豉反。 [疏]“國無”至“五稔”。正義曰:國無道而歲又饑,則君或早夭。年穀和熟則天佐助之,故少猶五年,多或不啻也。期之五年者,後子之意耳。襄二十七年傳雲:“所謂不及五稔”,蓋古有此言也。 趙孟視蔭曰:“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蔭,日景也。趙孟意衰,以日景自喻,故言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蔭,於金反,本亦作“陰”。朝夕,如字。景,如字,又於領反。 [疏]“趙孟”至“待五”。正義曰:趙孟自比於日景。此景朝夕尚移,不能相及,人命流去,與此相似,既無常定,誰能待五。 後子出而告人曰:“趙孟將死矣。主民,玩歲而愒日,玩、愒皆貪也。玩,五喚反。《說文》雲:“習厭也。”字又作“忨”。愒,苦蓋反。其與幾何?”言不能久。與,如字,又音預。 鄭為遊楚亂故,遊楚,子南。為,於偽反。六月,丁巳,鄭伯及其大夫盟於公孫段氏。罕虎、公孫僑、公孫段、印段、遊吉、駟帶私盟於閨門之外,實薰隧。閨門,鄭城門。薰隧,門外道名。實之者,為明年子產數子晳罪稱“薰隧盟”起本。閨音圭。薰,許雲反。隧音遂。數,色主反,又色具反。公孫黑強與於盟,使大史書其名,且曰“七子”。自欲同於六卿,故曰“七子”。強,其丈反。與音預。子產弗討。子晳強,討之恐亂國。 晉中行穆子敗無終及群狄於大原,即大鹵也。無終,山戎。大原,音泰。 [疏]“晉中”至“大原”。正義曰:《釋例-土地名》以北戎、山戎、無終三名為一。北平有無終縣,大原即大原郡晉陽縣是也。計無終在大原東北二千許裏,遠就大原來與晉戰,不知其何故也。蓋與諸戎近晉者,相率而共來也。襄四年,無終子遣使如晉,請和諸戎,則無終是其大者,故顯言其國名也。 崇卒也。崇,聚也。卒,子忽反,下及注皆同。將戰,魏舒曰:“彼徒我車,所遇又阨,地險不便車。阨,委又作“隘”,於懈反。便,婢麵反。以什共車,必克。更增十人,以當一車之用。什音十。共音恭。 [疏]“以什共車必克”。正義曰:《周禮》“十人為什”,以一什之人,共一車之地,故必克也。 困諸阨,又克。車每困於阨道,今去車,故為必克。去,起呂反,下皆同。請皆卒,去車為步卒。自我始。”乃毀車以為行,魏舒先自毀其屬車為步陳。行,戶郎反。陳,直覲反,下文“五陳”、“未陳”同。五乘為三伍。乘車者,車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車,更以五人為伍,分為三伍。五乘,繩證反,注“五乘”同。荀吳之嬖人不肯即卒,斬以徇。魏舒輒斬之,荀吳不恨,所以能立功。徇,辭俊反。為五陳以相離,兩於前,伍於後,專為右角,參為左角,偏為前拒,皆臨時處置之名。拒,九甫反。 [疏]“為五”至“前拒”。正義曰:五陳者,即兩、伍、專、參、偏是也。相離者,布置使相遠也。服虔引《司馬法》雲:“五十乘為兩,百二十乘為伍,八十一乘為專,二十九乘為參,二十五乘為偏。”彼皆準車數多少以為別名。此傳去車用卒,而有此名,則此名不以車數為別也。杜雲“皆臨時處置之名”,其意不同服說,則名與人數不可得知也。《周禮》則“五人為伍,二十五人為兩”,無專、參、偏之名也。 以誘之。翟人笑之。笑其失常。未陳而薄之,大敗之。傳言荀吳能用善謀。 莒展輿立,而奪群公子秩。公子召去疾於齊。秋,齊公子鉏納去疾,齊雖納去疾,莒人先召之,故從國逆例書“入”。去疾奔齊,在襄三十一年。展輿奔吳。吳外孫。叔弓帥師疆鄆田,因莒亂也。此春取鄆,今正其疆界。疆,居良反,注同。於是莒務婁、瞀胡及公子滅明以大厖與常儀靡奔齊。三子,展輿黨。大厖、常儀靡,莒二邑。務婁,並如字;務,又音謀,一音無。瞀,徐音茂,又音謀。厖,武江反。君子曰:“莒展之不立,棄人也夫!奪群公子秩,是棄人。夫音扶。人可棄乎?《詩》曰:‘無競維人。’善矣。”《詩-周頌》。言惟得人,則國家彊。 [疏]“詩曰”至“善矣”。正義曰:《周頌-烈文》之篇也。彼注雲:競,彊也。無疆乎維得賢人也,得賢人則國家彊矣,故天下諸侯順其所為也。 晉侯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疾。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實沈、台駘為崇’,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產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沈,高辛,帝嚳。駘,他才反。崇,息遂反。閼,菸葛反。嚳,苦毒反。居於曠林,不相能也。曠林,地闕。能,如字,又奴代反。日尋幹戈,以相征討。尋,用也。後帝不臧,後帝,堯也。臧,善也。 [疏]注“後帝”至“堯也”。正義曰:襄九年傳稱閼伯為陶唐氏之火正,知後帝是堯也。 遷閼伯於商丘,主辰。商丘,宋地。主祀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商人,湯先相土封商丘,因閼伯故國,祀辰星。相,息亮反。 [疏]注“商人”至“辰星”。正義曰:《殷本紀》稱相士,契孫,是湯之先也。襄九年傳雲:“閼伯居商丘,祀大火。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辰即大火星也,故商大祀辰星。商,謂宋也。宋,商後,故稱商人也。 遷實沈於大夏,主參。大夏,今晉陽縣。夏,戶雅反,注及下同。參,所林反,注及下同。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唐人,若劉累之等。累遷魯縣,此在大夏。 [疏]注“唐人”至“大夏”。正義曰:謂之“唐人”,當是陶唐之後。二十九年傳雲:“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知此“唐人”,是彼“劉累”之等類也。言等類者,謂劉累後世子孫。累雖遷魯縣,子孫仍在大夏,故曆夏及商也。劉炫雲:“彼稱累事孔甲,下雲‘遷於魯縣’,此雲‘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則此居於大夏子孫,終商不滅,非累子孫,是其同族等類耳。”服虔以唐人即是劉累,故杜顯而異之,雲“累遷魯縣,此在大夏”。 其季世曰唐叔虞。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 [疏]注“唐人”至“叔虞”。正義曰:服虔以為唐叔虞即下句邑薑所生者也。杜以傳說唐人,即雲“季世”,明季世是唐人之末世,叔虞即唐人之末君矣。邑薑之子叔虞,乃是晉之始祖,豈得以後世始封之君,謂之前代之末世也?故雲“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帝命邑薑之子曰虞者,將以唐國與之,取唐君之名以為名耳。 當武王邑薑,方震大叔,邑薑,武王後,齊大公之女。懷胎為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震,本又作“娠”,之慎反,又音申,懷妊也。大音泰,注及下同。胎,他來反。 [疏]注“邑薑”至“叔虞”。正義曰:傳言“武王邑薑”,係之武王,知是武王後也。十二年傳稱“呂級王舅”,級是齊大公之子丁公也。級為王舅,知邑薑是大公之女也。《說文》雲:“娠,女妊身動也。從女,辰聲。”是懷胎為震。震取動義。字書以是女事,故今字從女耳。“叔虞,成王母弟”,《晉世家》文也。 夢帝謂已:‘餘命而子曰虞,帝,天。取唐君之名。將與之唐,屬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故參為晉星。叔虞封唐,是為晉侯。屬,之玉反。蕃音煩。“叔虞封唐,是為晉侯”。案:《史記》叔虞封唐侯,叔虞之子燮父改為晉侯。 [疏]“夢帝”至“曰虞”。正義曰:《晉世家》雲:“初,武王之與叔虞母會,時夢天謂武王曰:‘餘命女生子名虞。’謂此夢為武王之夢也。若是武王之夢,此傳直雲“武王方生大叔”,其文足矣,何以須言“邑薑方震”也?邑薑方震而夢,明是邑薑夢矣,安得以為武王夢也?薄姬之夢龍據其身,燕姞之夢蘭為己子,彼皆夢發於母,此何以夢發於父?是馬遷之妄言耳。服解此雲:“已,武王也。”是習非而逐迷者也。注“叔虞”至“晉侯”。正義曰:《晉世家》雲“唐叔子燮,是為晉侯”,杜《譜》亦雲“燮父改為晉侯”,則叔虞之身,不稱晉也。叔虞為晉之祖,故言為晉侯也。 由是觀之,則實沈,參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為玄冥師,生允格、台駘。金天氏,帝少皞。裔,遠也。玄冥,水官。昧為水官之長。裔,以製反。昧音妹。“為玄冥師”,師,長也,為官之長。皞,戶老反。長,丁丈反。 [疏]注“金天”至“之長”。正義曰:“金天氏,帝少皞”,《帝係》、《世本》文也。金天代號,少皞身號。《月令》於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