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萬事都逃不出‘熟能生巧’四字,很多手藝看起來高明精巧,實際上不過是重複了無數天、無數次的一個動作罷了。佩服的不是高明的表演,而是這手藝背後成年累月的汗水。”袁長老的語氣雲淡風輕,見梁風露出羨慕的神色開口教導道。
“是,師父。正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製符也是一個道理,弟子會堅持練習下去直到達到師父的地步。”梁風堅定回答。
“可是你還需知道,雖然符籙重要的地方是在符,符紙所起到的隻是輔助作用,但是不同製作方式的符紙對符籙整體的效果能起到很大作用。不同質量的符紙製作出的符籙當然會有高低之分,但是還有一點很多修符者沒有注意到,那便是不同厚薄程度、稀稠程度的符紙製作出的符籙在功效上會有細微的區別。比如製作輕身符、懸空符等風係功法的符籙,選用較薄較稀的符紙刻畫更合適,而土係木係符籙盡量選擇較厚實的符紙。雖然說這樣的提升很細微,但不要小看這樣的細節,假如被人追殺,在同樣使用輕身符的情況下,這樣細微的提升也許就能救你一命。所以,‘細節決定成敗’這是古今公認的真理。”袁長老補充道。
轉眼過了兩個月,梁風依舊每天重複著符紙的製作,不過現在,他已經達到每三天一刀符紙的產量。當然,梁風做出的符紙跟袁長老無法相比,不過已經勉強可以用來畫符了,若是放到修仙世界的市麵上,倒是比劣質符紙質量好上不少,刻一些凝水術、鼓風術等用做日常生活的輔助類符印還是可以賣出去的。
過了最初的半個月後,梁風第一次走下赤木峰,當日在紫氣殿看到梁風笑話的鹿台弟子已經不再對他嗤笑以及指指點點,雖說是個沒有靈源的凡人,但能被袁長老收為弟子學習符陣,那這地位就水漲船高了。梁風不具備靈源,但體內有一道木屬性靈氣這個信息在當日紫氣殿上隻有掌門及五位長老,包括王翰薑遠趙婉幾人知道,但過了這半個月,基本上傳遍了鹿台的高級弟子耳中。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再加上梁風此時的身份,便完全不再以凡人的態度對待梁風,而是將他看做了自己的同輩師弟。沒有靈源但體內卻有一道靈氣,這說明梁風的體質有極大可能容納更多靈氣,也就是說,如果袁長老肯為梁風費些力氣尋到一株極品靈藥,或是如果突破靈動無望,將自身精血度給梁風,那麼梁風就有極大可能長出靈源進而走上修仙之路。一個符陣大師的親傳弟子,即便是後天靈源,最終修為也不可能止步養氣境,那麼一個壽元數百歲的精通符陣的修士,對於任何門派來說都是長老級別的地位,對於任何修士來說都是非常值得結交的朋友。
於是,當梁風下山一臉不好意思掏出自己製作的簡陋符紙時,幾乎沒有人嘲笑,反而非常“大方”的將符紙你幾張我幾張全買了下來。王翰薑遠二人據說在紫氣殿那日過後沒幾天又前往江國了,至今還沒歸來,梁風感到有些可惜。畢竟兩位師兄曾對自己關照有加,他還想向他們分享下成功製作出符紙的喜悅。不過幸運的是趙婉沒有離開,見梁風下山專門看一趟自己很是開心,同時她也將鳳池的消息告知梁風,妹妹確實是被鳳池收為弟子,而且是七級上品靈源資質,前途不可限量。而母親和弟弟都被妥善安置在明蘭城,至少生活要比在翠環山富裕得多了。這對於梁風來說真是來到鹿台以後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不知如何感謝,隻得將手中所有符紙全部送給了趙婉。看著手一大堆製作粗糙的低級符紙,趙婉也是哭笑不得。
而在製作符紙的兩個月後,梁風也順利成為袁長老的親傳弟子,獲得了來自師父的禮物。那是一支筆,袁長老在筆上專門設計了一個小型聚靈陣,可以讓不能修仙的梁風通過這支筆畫出具備靈氣的靈符來。
可是這時的袁長老和梁風都沒有意識到,這樣可以讓普通人也畫出靈符的發明,在不久的將來對於製符界來說產生了劃時代的影響,需求量極大的輔助類符籙漸漸走向了量產之路,也慢慢走進了凡人的世界——想洗澡,凝水符啊;想生火,聚火符啊;想涼快,鼓風符啊。總之,符籙的普及極大拉近了修仙者和凡人之間的距離,對自身地位認知的隔閡也越來越近。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的梁風,還隻是一個會做符紙的“小學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