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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per來上課,讓大家驚奇的是,他說得一口流利但不太標準的漢語。因為是混血兒的緣故,五官的輪廓都很清淅。安西說他起碼也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可眾人怎麼看怎麼不像。jasper的皮膚偏向古銅色,身材很健美,就像個拉丁美人。
jasper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就像金盞花的種子。不知怎麼的,疏影想到了斂寒。
jasper開始上課了,今天講的是somemusician.
斂寒根本就沒有心思聽下去。雖然jasper教得很有趣,不消說他是個好老師,不一會兒和同學們打得火熱。他有一個中國名字,叫森。他希望大家那樣叫他。
中午的時候,森踱到教室門口,指望地說:“中午我好寂寞,誰可以陪我去吃飯?買單各分攤,ok?”
立刻有一大票人去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個森怪有趣的嘛。一堆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就像眾星捧月一般。
諾大的教室裏隻剩下疏影一個人了,她煩躁地甩了甩手裏的書,那道該死的物理題……
斂寒走進教室,正好看見咬牙切齒做題的疏影,不由地挪到她身邊,偷偷地瞥到了題目,也解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整理好答案,遞給疏影。
“幹什麼,我自己可以的,不要你管閑事!”疏影頭也不抬起來。
斂寒麵無表情,其實早已把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納入眼底,說:“我要給你,你奈我何?又不可以殺我!蠢得死!”
疏影不想再吵,一把接過紙,打開一看,方法寫得很祥細,而且有斂寒若有若無的書香。忽然說:“寒少爺,我,那天……嗬嗬,對不起了!”
斂寒的笑一如往常地在臉上浮現,說:“你害我砸了我那昂貴的茶壺!”
“啊,寒少爺,你有沒有搞錯!我根本沒有現身。”完了,鬥嘴又開始。
“瑤琴摔斷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麵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斂寒忽然一臉認真地說:“好了,妹妹,不開玩笑,做題吧。”
疏影正感動得唏噓不已,一聽到妹妹兩個字,心裏的什麼似乎被打翻了,淡淡的悵然占滿整個心裏,而和森出去玩的同學們自然也怡然自得。“waiter,”森漂亮地打了一個響指,本以為他會點許多名貴的料理,誰知他語出驚人:“一碗蛋炒飯,一杯果汁。”
“要吃炒飯下次早說一聲,沒看見到這種酒店裏來吃這種東西的。森,你下次去吃夜市吧!”寒依甩了一記白眼。
森卻埋頭拚命吃著。仿佛全然沒有聽見。
“有鬼啊!……”寒依不服氣地衝森耳朵大叫一聲。
森一哆嗦,手上的果汁全灑在了褲子上,“有鬼?哪裏,哪裏?”
禦覃開玩笑地說:“在你心裏!白癡啊,你,快看看你的褲子吧!”
森低下頭去,褲子上的果汁已深入內層,就好像開出了朵朵“美麗”的褲子之花。他居然笑了:“嗬嗬嗬!howbeautiful!”然後解開衣服的扣子,正要脫下來。寒依大叫一聲:“啊,森,你要幹什麼?脫衣舞男?”
森皺了皺他修長的鼻,咧開嘴,露出他潔白的牙齒:“胡說!”脫下襯衣後,斜斜地圍在腰上,不但遮去了果汁的汙漬,而且別有一種夏威夷風情。
回到學校,寒依捧著一隻茸茸豬玩,疏影不知由理地走過去抓了抓豬的耳朵:“啊呀呀,哪裏來的豬豬啊?”
寒依得意地說:“我們中午去了森家!他家有好多好多這樣的公仔,這可是他送的,羨慕死你吧!嗬嗬!”好久沒有在疏影麵前誇耀了,嗬!
“啊,我羨慕做什麼?”疏影臉上的笑分明不是裝出來的,一刹那,寒依似乎看到疏影有幸福得四射的光彩。“中午真是一個美妙時光。”說完,一跳一跳地跳遠了。
“這小妮子,今天又中了什麼邪。”寒依撇了撇嘴,幹脆不理她。這時秋眠突然抓住她的手,驚恐地說:“落川踢斷斂寒的手了,快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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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依和疏影才進醫務室的門,就感到一股冷氣蔓上來。空調正開著呢,滿屋子隻聽得見舊式空調的嗡嗡聲,雖然圍了一大群人。
疏影拚命地鑽進去,立刻遭到一陣訓叱:“幹什麼啊!不要擠來擠去!擠什麼擠!又不是來看熱鬧的。”疏影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站在病床前。
斂寒咬著牙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他的手腕小心地叫醫生給纏上什麼東西,忙了好一會兒,疼得連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被送出醫務室好久,疏影才有空問:“斂寒少爺,你怎麼了啊?不會有事吧?”
斂寒並沒有生落川的氣,他反而笑了一下,說:“沒有事。”
寒依聽得一頭霧水,大聲地問:“怎麼一回事?什麼叫落川把斂寒的手給踢斷了?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