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人類說一種語言,用一種文字,那麼,世界各民族之間將能自由溝通思想,交流感情。這不是神話。世界語——一位猶太智者的傑作,正在全世界傳播……
《聖經》中記載,遠古時代,世界上的人說同一種語言,能自由交流思想,協調行動,所以人類的力量十分強大,並且智慧非凡。他們共同建造了一座通天塔,要直達天堂,上帝對人類的智慧和力量十分驚恐,就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從此,人類就由於語言的隔閡,無法協調行動,無法集中共同的智慧。上帝也就完完全全地主宰了人類的命運。
從此,人類的心中就潛藏著一個神話:說一種語言,用一種文字,人與人之間沒有交際障礙。千百年來,無數的人類精英在為此努力。
然而,這畢竟隻是一個神話,一個夢。
19世紀末,空想中的神話開始了它轉為現實的艱難曆程。一個陌生的詞彙進入了人類的語言:Esperanto,這就是“世界語”。它的創製者就是波蘭籍猶太人、眼科醫生柴門霍夫。
十九世紀中葉,波蘭四分五裂,沙俄、普魯士、奧匈帝國各霸一方。為了徹底占據波蘭,入侵者們除了在政治、軍事上統治波蘭外,還試圖強行推行入侵者的語言。在居裏夫人的回憶錄中,我們可以看到占據華沙一帶的沙俄統治者,是如何不遺餘力地推行這項語言強暴政策:從小學開始,強製學習俄語的情形。波蘭當時不僅國土分裂,而且語言也極其多元化。有波蘭語、德語、俄語、烏克蘭語,甚至還有波蘭人為抗議語言強製政策而在知識界通行的拉丁語。
柴門霍夫就出生、成長於這樣一種環境中。
1859年12月15日,柴門霍夫生於波蘭格羅德諾省比亞裏斯托克城的一位猶太小康人家。正如當時世界各地的猶太人一樣,柴門霍夫的父親盡管家境小康,卻並不出名,也沒有任何政治或其他名譽方麵的要求。出於猶太人的精明和生存本能,他從柴門霍夫上學起就為他安排好了一生的道路:小學——中學——大學醫學——醫生。他認為這是一條最安全穩妥的生活道路。但是,他那不安分守己的兒子卻時常令他擔心。
從上中學起,柴門霍夫似乎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乖孩子了。他以一個波蘭人而自居,對入侵者沙俄當局十分不滿,常有過激言論。他對學校實施語言強製學習十分反感,當時,他所在地區的學校規定實行俄語必修製。像都德的著名小說《最後一課》所表達出來的情緒一樣,人們對自己的母語有一種天生的眷念之情。對於入侵者韻語言有一種本能的抵製,他認為這是入侵者沙俄當局為了永久統治波蘭而實行的一種文化侵略方式。事實上,俄語和波蘭語除了民族差異,代表入侵者與被入侵者之外,還有宗教上的對立。俄語是代表東正教,用斯拉夫字母拚寫,波蘭語代表天主教一方的語言,用拉丁字母拚寫。強迫一種信仰的入學習另一種信仰的人的語言,學習另一種字母的文字,這實際上也是一種宗教侵略。顯然,沙俄統治者是在利用語言的隔閡,挑起民族仇視,製造宗教矛盾,加深民族壓迫,這在柴門霍夫初通世事的心中,投下了深深陰影。從青少年時代起,他就產生了要創製一種全人類共同的語言願望。這是一種沒有國界,全民族通用的交際工具。這一交際工具必將增進各民族的互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