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心中一陣疑惑:尉城?難道她和史賓是一個地方來的?難怪勁那麼大。難道,尉城人都是大力士嗎?
阿篙頓了頓,開口說:“我是尉城人。我們尉城地處嚴寒之地,從小食糙米為生,所以體格比別城的人要健壯,力氣也更大些。”
我有一種錯覺,阿篙好像知道我的腦中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過於荒誕,念頭才一冒尖,就被我扼殺了。
我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們那的女孩,力氣都和你一樣大嗎?”
阿篙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的力氣,有天生,也有訓練。”
我本想問問什麼訓練,卻發現阿篙好像想起了傷心事,眼眶紅紅的。我便不再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說:“我知道一個兵器鋪,是老李家。我現在帶你去。”
老李家不知是從哪裏搬來的。剛開始的時候,房子租在鬧市區。結果,因為打兵器的丁丁當當聲,會擾民,天天被鄰居罵。百般無奈下,老李家隻好縮在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我徑直往老李家走,邊走邊對阿篙說:“我上回無意中發現,打兵器的老李家在那。”
阿篙對自己的身世吞吞吐吐,我便也對自己的身世閉口不談。也許雙方都藏著自己最後的一點秘密,才會無所顧忌地相處。
阿篙不愧是小孩,她比我矮大半個頭,在前麵蹦蹦跳跳,遇見岔路口,就回頭問我該怎麼走。我的眼中藏著笑。我喜歡活潑開朗的人,因為當年的我,就是那樣的人。隻是現在,若我一個人獨處,常常被孤獨吞噬,悲哀籠罩。
阿篙歡快的樣子,使人很難想象,昨天的她,還奄奄一息。也許,這就是天賜的旺盛生命力吧。
記得父親說過,上天造人的時候,總會賜予他一兩項與眾不同的技能,讓他賴以謀生。而最容易得到天賦的,是尉城人。他們生存環境艱苦,甚至與熊搶食。這種經曆,使他們更為敏銳、精明驍勇。相比而言,莘城人就多愁善感。而我,顯然把這種情緒發揮到極致,動不動就感動,動不動就委屈。當然,開心起來也快。
胡思亂想間,遠遠就聽見了丁丁當當的敲擊聲。我加快了腳步,跟上阿篙,低聲說:“我就不過去了,你自己進去。丁丁當當的聲音,聽得我耳膜疼。晚上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其實,我不想這麼早就和老李見麵。先讓阿篙過去看看。
阿篙笑嘻嘻地說:“主人,你放心吧,回去歇歇。有我阿篙在,餓不著你。”
我衝她傻笑了兩聲。看著她篤定的眼神,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