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辣子他們三個。
衝天的哭喊聲,引得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動作。
大家愣了會,聽著這三個孩子的痛哭。他們聽了會,自己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眼中,再次溢出淚水。我揮了揮手,想製止大家哭泣。史賓搖了搖頭,低聲說:“哭哭也好,哭出來就好了。”
一時間,全場都是哭聲,驚得附近的鳥兒都“撲棱棱”飛起,飛得遠遠地。
哭了半晌,哭聲才慢慢停歇。
辣子拾起地上的一把劍,拎著就走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一位剛蘇醒的尉城侍衛。他走過去,腳踩在那人的身上,劍頭對準那人的胸口,一劍刺下去。那人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還沒弄清楚情況,就一命嗚呼了。
鼻涕看著辣子,覺得十分過癮。他也拾起一把劍,就要刺向旁邊躺著的一具尉城侍衛的屍體。
阿篙坐在牛車上,和大家一起抹眼淚。看見這一幕,她大喝一聲,從牛車上跳下來,跑向鼻涕,按住他的手,說:“鼻涕,萬萬不可!”
鼻涕握劍的手,掙紮了兩下,惡狠狠地說:“為什麼不可?他們這麼壞!”
阿篙高聲說:“死亡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了。死後不可‘鞭’屍,這是對人起碼的尊重。”
鼻涕大聲嚷嚷說:“可我不解氣!我不解氣!”
阿篙指了指旁邊的尉城人,說:“不服氣,就去找他們。”
那些,都是受了重傷的尉城人。所謂清理戰場,就是把己方的人不論死活,全都尋出來;把對方還有呼吸的人,全都尋出來。不遠處,正躺著一堆尉城人。有些昏迷著,有些清醒著。
鼻涕拎著劍,一步步走向那些人。他的眼中全是恨意。
尉城侍衛中,有人居然倚著劍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的身子站立不穩,可是眼睛卻死死盯著鼻涕,說:“來啊!來啊!”
他說的是尉城話。鼻涕突然膽怯了,頓住了腳。
更多的尉城人站起來,盯著鼻涕,嗤笑著,說:“怎麼,怕了?怕了就回家找你媽去!”
鼻涕默不作聲,反而往後退了幾步。
“啊——”一直在旁邊冷眼相看的魚漿,突然大喝一聲,從鼻涕的手中奪過劍,直接往前衝去。他的眼中蒙著殺氣,手中的劍,深深刺進最先站起來的那人胸口。血濺在了魚漿的臉上,紅色點點。
那人轟然倒地前,說:“好樣的,小朋友。”他的聲音透著溫暖。他像是得到解脫般,閉上了雙眼。
其他還活著的那些尉城人,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紛紛指著自己的胸口,用尉城話說:“來啊!來啊!”
尉城話與融城話是一樣的,透著柔和,與硬邦邦的莘城話截然不同。他們說話的時候,口氣都很柔和。在我們莘城人聽來,更是溫柔異常。
莘城的小夥子,都愣愣地站著,看傻了。
“啊——”魚漿眼中的殺氣更甚,他舉劍刺去,一人一劍。他們每人的胸口都中了一劍,倒地時雙眼合上,嘴角帶笑,詭秘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