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吻一個。
夜幕降臨。我穿著夜行衣,騎著溪石,連夜出城。我貼身穿著金蠶軟甲,臉上戴著金蠶麵具,腰間佩著彩煙劍。我隨身帶的包袱裏,還有白篙配的藥膏和幾十片金葉子。我的傷能好得這麼快,且不留痕跡,全靠白篙的藥膏。金葉子是石老將軍給的。他把全部的家當,都拿了出來。
我曾問石老將軍,這把彩煙劍是從哪裏來的。他說,是一個陌生人送他的;交代他,給破城的女城主。
錫城西門離尉城最近。城門外駐守著尉城大軍。錫城東門離莘城最近,目前尉城大軍還沒有過來。不過也是遲早的事情。我騎馬從東門走,連夜趕路,明天一早就能到融城。
溪石被悲哀籠罩。南郭彬的死,對它的打擊很大。它本想絕食,陪南郭彬而去。我勸說它,先為南郭彬報仇,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它同意了。
我坐在南郭彬曾經坐過的馬背上,朝融城疾馳而去。月亮如水,罩在我和溪石的身上,說不出的悲涼。我暗自發誓:南宮肖,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此事的罪魁禍首是公儀飾,我本該找她去。可是她與她的大軍在一起。她的身邊有徐公子、阿蒿,我一時奈何不了她。
如果不是南宮肖與公儀飾達成了協議,我和南郭彬怎麼生死相別?所以,這筆賬先找南宮肖算。剩下的賬,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會向公儀飾連本帶利討回來!
連夜趕路,我已經習慣了。溪石好像也經常連夜趕路,跑得飛快。淩晨時分,我們到了融城附近。溪石是南郭彬的馬,融城人都識得,目標太大。我下了馬,命令溪石在附近躲著,不要進城;我自己一個人進城。
天氣尚早,還沒有人出入。我繞到離城門較遠的地方,四顧無人,便一躍而上、再翻身而下。我腳步輕快,朝融城的城主府奔去。雖然我一次也沒有去過,不過我知道,哪一棟是。因為它最高,是六層府邸。
城主府防守嚴密。看來申子已經把話帶到了。可是因為距離我所說的“過兩天”有好幾天時間了,侍衛多少有些鬆懈。尤其現在是淩晨時分,大家困意最濃。我趁著一個侍衛閉眼打哈欠的功夫,翻身入牆。六層樓,一般主臥和書房,會安排在四樓。我的目標是四樓。可是,樓門緊緊關著。上樓的樓梯在房內。我繞了一圈,沒有一個窗戶是開著的。
侍衛輪撥繞城守著,個個眼睛瞪得圓圓地,比守圍牆的那些要認真多了。而城主府的花園,也常常有侍衛過來巡邏。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快天亮了。
我躲在一個花壇下觀察了好一會,最後決定放棄,先出府再說。我瞅準機會,翻牆出了府。看著自己一身黑衣勁裝,太過紮眼。我想了下,去了暢情閣。隻要給錢,那裏什麼人都可以進。我平生第一次慶幸,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