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學觀點(3)(1 / 3)

先來看第四十二回的脂評,在前麵作者兩次寫過大姐、巧姐本是二人,此回又通過劉姥姥之口點明二人原是一身,巧姐隻是大姐的另一名字,並開始寫薛林和好,回前一條脂批說:

釵玉名雖二個,人卻一身,此幻筆也。今書至三十八(是)回,已過三分之一有餘,故寫是回使二人合而為一。不信請看黛玉逝後寶釵文字,便知餘言不謬也。

這說得非常明白,“釵”即寶釵,“玉”即黛玉,批語告訴我們她們雖有二名,又頗不相似,但實際隻有一身,是一個人的化身和假象。至於其在書中化為二人,那是作者用的幻筆,今書至三分之一,故借此回告訴讀者,他二人實是一人,如大姐、巧姐一樣,是絳珠仙子一人的化身。而黛玉逝後,寶釵閱遍炎涼、曆盡甘苦之後,便雙眉緊鎖,珠淚不幹了!這即是“前用二玉合傳,後用二寶合傳”的本意。也是大姐、巧姐一案的用心。

第二十二回特寫為寶釵作生日,一條批說:

……最奇者黛玉乃賈母溺愛之人也,不聞為作生辰,卻雲特意與寶釵,實非人想得著之文也。此書通部皆用此法瞞過了多少見者,餘故雲不寫而寫是也。

其上一條眉批則說:

將薛林作甄玉賈玉看書,則不失執筆人本旨矣!丁亥夏,畸笏叟。

這是什麼意思呢?大家知道,第一,甄玉賈玉本是一人,“將薛林作甄玉賈玉看”則可見薛林也是一人,是一人的幻象。第二,甄玉賈玉原是《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記者石頭的化身,“將薛林作甄玉賈玉看”則可見薛林是《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評者??脂硯齋的化身。而脂硯和石頭的關係,即薛林和寶玉的關係。這樣看書,才不失執筆人即作書人的本意和本旨,否則,以為甄寶玉是一個人,賈寶玉是另一個人,薛寶釵是一個人,林黛玉又是一個人,且和作者、評者無關,而不知是借他們為作者及評者傳影,那就距解其中味相差極遠了。所以無論寫給誰作生辰,寫寶玉和誰交往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寫二人的真情,這就是“不寫之寫”,通部書都是用的此法,已經“瞞過了多少見者”,我們是不該再被瞞蔽了。

第二十六回周汝昌先生早已指出的批語:

這是等芸哥看故作款式,若果真看書,在隔紗窗子說話時已放下了。??玉兄若見此批必雲:“老貨,他處處不放鬆我,可恨,可恨。”??回思將餘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餘何幸也,一笑。

這條脂批經周先生指出已幾十年了,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除了表明批者為女性,是寶玉(石頭)的近人外,還清楚地指明了她即是釵顰(真人)。大家知道作者寫《石頭記》時在書中自比甄玉賈玉等人,而脂齋說作者把她比作釵黛等人,這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怎麼比?就像自比甄玉賈玉一樣比。在哪裏?就在《紅樓夢》裏。時間,就是寫《石頭記》的日子。就是說作者在作書時,把自己比作甄玉賈玉等,而把她,批書人比作釵顰等,以知己相待,所以批者才引以為幸,不禁一笑。曹雪芹並沒有把書中哪一個男子比作甄玉賈玉等,也沒有把哪一女子比作釵顰等。周先生原來的解釋也是不對的。其他什麼“是男性”雲雲就更不用說了。

不但如此,不但寶玉、釵黛是他二人的化身,書中所有兒女也都是他二人的化身,所有情案都來自他們二人。

第一回絳珠神瑛還淚下世,“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風流冤家來”批說:

餘不及一人者,蓋全部之主,惟二玉二人也。

第五回寫“警幻仙子”有賦為證,一條批說:

按此書凡例,本無讚賦閑文,前有寶玉二詞,今複見此一賦,何也?蓋二人乃通部大綱,不得不用此套。

第十九回寶玉去花家又見到幾個好女兒,批:

一樹千枝,一源萬派,無意隨手,伏脈千裏。

第四十六回“誓絕鴛鴦侶”說及眾丫頭襲人、琥珀、素雲、紫鵑、彩霞、玉釧、麝月、翠縷、可人、金釧、茜雪及平兒、鴛鴦等十來個人,批說:

餘按:此一算亦十二釵真鏡中花,水中月,雲中豹,林中之鳥,穴中之鼠。無數可考,無人可指,有跡可追,有形可據。九曲八折,遠響近影,迷離煙灼,縱橫隱現,千奇百怪,眩目移神,現千手千眼,大遊戲法也。脂硯齋評。

第七十七回重現多渾蟲(此多渾蟲前雲已死,今又活著,而且成了晴雯表哥)及燈姑娘(此燈姑娘又稱多姑娘,是家生女又不是家生女),脂評更說:

奇奇怪怪,左盤右旋,千絲萬緣,皆自一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