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向主導著拉裏的個性——同樣主導著穀歌的個性。
現在穀歌 90% 以上的政治捐款都捐給了民主黨,其雇員在 2008
年一律支持巴拉克·奧巴馬。首席執行官埃裏克·施密特作為經濟顧
問參加了巴拉克·奧巴馬的競選活動。施密特、拉裏和其他三名穀歌
穀歌的管理哲學
高管每人捐款 2.5 萬美元,用於資助奧巴馬一個耗資 15 萬美元的就
職宴會。
隻有曆盡艱辛才能生存發達
如果說拉裏·佩奇肩負著代表家族曆史的錘子,那麼謝爾蓋肩負
的則是一把鐮刀。他出生於莫斯科,同樣是在 1973 年,當時莫斯科仍
是蘇聯的京畿之地。
拉裏和謝爾蓋同是猶太人,但猶太血統對謝爾蓋家庭的影響尤其
重大。謝爾蓋的父親米哈伊爾(到美國後改名邁克爾)·布林(Mikhail
Brin)是一個嚴肅的知識分子和天才數學家。起初他想在莫斯科國立大
學學習物理學並成為一名天文學家。但他遭到了拒絕,因為蘇聯禁止
猶太人進入物理係學習。政府不想讓他們接觸到蘇聯的核機密。所以
他決定改學數學,並在為猶太學生預留的考場內參加了入學考試,這
些考場有一個駭人聽聞的綽號——“毒氣室”。1970 年,米哈伊爾以
優異的成績畢業。3 年後,謝爾蓋在此出生了。
20 世紀 70 年代,鑒於蘇聯急於證明它對美國的技術優勢,一位
天才數學家通常會被招募參加太空計劃或軍事研究。但這種選擇沒有
向米哈伊爾·布林提供。他想繼續在大學深造,但遭到拒絕,這同樣
是由盛行於蘇聯的反猶太主義造成的。
由於沒有研究生學位,他在俄羅斯經濟政策規劃機構 Gosplan 找
了份無聊的工作安頓下來。他那奧威爾式的工作任務,是提供適當的
統計數字,借以證明蘇聯人民的生活水平比美國人民高。他討厭這份
工作,但這比被排擠到西伯利亞的某個研究站要好些。他的妻子尤金
尼亞也努力挨過了反猶太主義,並獲得數學學位,後來她在蘇聯天然
氣和石油研究所的一個研究實驗室工作。
米哈伊爾利用業餘時間繼續他的數學研究,並在著名的數學期刊
上成功發表了論文。或許拿下一個經濟學博士學位會讓他的日子好過
些,但他顯然對蘇聯式的經濟學不太感興趣,而對學術生涯更感興趣。
他說服兩位講師指導他攻讀數學博士學位,並向哈爾科夫國立大學提
交論文,這所大學位於烏克蘭,與莫斯科相比,這是一個相對閉塞落
後的地區。1975 年,他獲得了博士學位。“他克服了重重困難來追求他
的學業,”來自莫斯科的長期好友兼同事安納托利·卡托克(Anatoly
Katok)說,“這有來自蘇聯體製的阻力。他們不需要猶太人,也不需要
外來者。”
1977 年,米哈伊爾出席了一次國際會議,在會上他遇到了外國研
究人員和學者。這是改變他命運的轉折點。當天晚上他回家告訴妻子,
他們必須逃離這個國家到美國定居,那裏才有真正的機會。問題在於,
單單是表露離開蘇聯的願望就足以使他們陷入危險,被扣上“不準移
民的蘇聯猶太人”的帽子,從而招致更多歧視。
但當時俄羅斯猶太人的一個優勢就是,他們屬於少數可以從蘇聯
移民的人群。卡托克和布林一樣,也是一名深受民族之苦的數學家,
他與馬裏蘭大學建立了聯係,在該校的資助下,他設法於 1978 年首先
移民,並在馬裏蘭大學獲得教學職位。然後他努力幫助好友布林,並
使布林也在那裏謀得教職。
1978 年,布林的家庭申請移民許可,包括米哈伊爾的母親在內。
他們告訴當局,他們希望在以色列定居,而這正是許多蘇聯猶太人移
穀歌的管理哲學
民的選擇。但申請移民許可使米哈伊爾被炒了魷魚,尤金尼亞也不得
不放棄了她的工作,全家不得不放棄蘇聯國籍。在他們等待申請批準
的日子裏,米哈伊爾靠將英文技術文件翻譯成俄文來養家糊口。他們
在失業狀態下掙紮了數月,不過到了 1979 年,他們的申請終於獲得批
準——這正是時候,因為此後不久蘇聯政府就終止了所有移民申請。
布林一家幾乎舍棄了所有財產,他們在巴黎臨時安頓下來,這裏
通常是離開莫斯科的第一站。一些家庭最終淪為難民,滯留在一個國
家長達數月甚至數年,直到他們設法取得新的國家簽證。卡托克和其
他同事幫助米哈伊爾(現在叫邁克爾)取得了簽證和馬裏蘭大學的教
學職位。
“我本人和邁克爾·布林都很幸運,因為有來自同事的深切同情
和相互支持,”卡托克說,“我們才得以避免成為通常意義上的難民。”
直到長大之後,謝爾蓋才明白父母所麵臨的反猶太主義的囂張氣
焰。但他還是受到了影響,他曾說過即使作為一個孩子,他對俄羅斯
也沒有家的感覺。盡管他的家人都不是虔誠的教徒,謝爾蓋去過以色
列三次,第一次是童年時期跟隨家人一起去的。2008 年到以色列時,
他罕見地接受了《國土報》(Ha’aretz)雜誌的采訪,並承認他的家
人在俄羅斯經曆的苦難“當然對他以後的生活產生了重大影響”。他
指出:“我的家人在俄羅斯遇到了許多挑戰……我認為那恰好給了我一
個與眾不同的人生視角。”
布林一家到達美國時一貧如洗。謝爾蓋告訴《國土報》記者:“美
國對我們非常好。那是一個偉大的國家,但我們是白手起家。我們很
窮……我們剛搬到美國時租了一所小房子,我父母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他們不得不砌牆隔開廚房。那是一個非常貧寒的起步。”
這對於塑造他的創業者性格起到了什麼作用?“我們學習過日子,”
謝爾蓋說,“我認為縫縫補補和過日子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身為
猶太人的)背景,隻有曆盡艱辛才能生存並興旺發達。我認為這是猶
太人生存的核心經驗。”但他未曾在 13 歲時行受誡禮。“至少在美國,
受誡禮是與很多禮物和金錢連在一起的,而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做理想主義者
布林的家庭確實發達了,盡管與謝爾蓋的成就相去甚遠。邁克
爾·布林現在是馬裏蘭大學的數學教授。他的母親——在舉家移民時
已經 60 多歲了——在馬裏蘭大學教過幾年俄語。尤金尼亞成為國家航
空航天局的科學家。謝爾蓋在登陸馬裏蘭州時年僅 6 歲。1988 年,他
的弟弟山姆在馬裏蘭州出生。
老布林依然不苟言笑、脾氣暴躁,盡管馬裏蘭大學的一位教授同
僚肯尼思·伯格(Kenneth Berg)這麼說:“他骨子裏不是冷酷無情的人。”
但他是一位嚴格的教授,粗暴得將學生的年級論文寫上這樣的評語發
還下去:“謹致哀悼。”他也是一位嚴厲的父親。“邁克爾一直很嚴格,
還有點自以為是,”卡托克說,“謝爾蓋當然很聰明,但比較安靜。
他的父親對他要求很嚴格,我認為布林在早年間並沒有真正意識到他
兒子的才華。”
當謝爾蓋八九歲時,有一天邁克爾·布林發現了兒子的才能。卡
托克和其他大學同事正坐在布林家裏,聽邁克爾抱怨他的本科學生有
多愚笨。他抱怨說,他曾試圖給他們出一道研究生水平的數學題,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