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等我回握他的。
可良久,我都沒有回應他。
然後,我發現,顧澤明的視線掛下掃視著我和我的沙發之後,定格在某一點之上,目光突然變得幽深了許多。然後,我看到顧澤明伸出來的那隻手,僵化……
那一雙曾經給我無數寵溺的琥珀色眸子,突然銳化,淒厲……
順著顧澤明的視線,我看到了沙發上的那件襯衣。
那是,一件暗紅色男士純色襯衣,這好像是慕子言剛剛要離開的時候才換下來的。
他就是有這個龜毛病。
隻要出一點點的汗,他就絕對要換衣服。
這陣子,慕子言也漸漸的習慣了我的蝸居生活。
以前換下來都立刻要求清晰的衣服,現在他也會留著等到我洗澡好,然後在一起洗。
當然,這個所謂的清洗,是指放進洗衣機裏。要他慕子言親手將衣服給洗了,大概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一刻,這些好像還不是我該思索的問題。
因為我麵前的那個男人的臉色,正因為慕子言的襯衣而極具變化著。
“柒兒,你讓他住進來了,對不對?”顧澤明問出這一句的時候,語調有些陰冷。
特別,是原本他向著我伸出來,等待我握住的那隻手。
此刻,他已經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顧澤明這一刻極有可能向我揮來拳頭。
在我慶幸我是女子同時,我還是有些害怕顧澤明的眼神。所以,在明知道顧澤明說什麼的情況下,我還是努力的裝傻子,裝烏龜。“什麼?”
我別開臉之後,這麼問顧澤明的。
然後,這個男人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突然邁開腳步上前,一把扯過放在沙發上的慕子言的襯衣。在拉拉扯扯之後,將襯衣裏的某個特定位置放到我的麵前。
那是,慕子言襯衣的袖子口。
暗紅色的布料上,用亮黑色的線手工繡著一個“言”字。
那是,慕子言所有的衣物上,特有的標誌。
原來,顧澤明早就知道,這件襯衣,便是慕子言的。
“柒兒,你當我是傻子,是嗎?”雖然顧澤明距離我的還有一段的距離,但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他渾身上下在叫器著。
“我沒有!”
我矢口否認。
我要是將他當成傻子的話,那我便不會在他的身上投注任何的感情。要是我將他顧澤明當成傻子的話,那我何須在綠景花園見到他擁著別的女人出現在時候,哭的那麼傷心,甚至用了一整夜的時間,在這寒風臘月的天氣裏漂泊,用來抹去他顧澤明留下的傷痕。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著涼,更不會讓慕子言有任何的借口,堂而皇之的住進我的公寓裏。
造就今天這一切的人,是他顧澤明!
可他,全部都不知道,卻還來指責我?
“你有!如果你不是將我當成傻子的話,你怎麼可以讓慕子言住進你的公寓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才是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