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1)

此時,旖旎湖上已經塵土飛揚了。推土機、挖掘機以鐵臂合圍之勢,將湖岸上的樹木、磚瓦一股腦地往湖裏推,指揮施工的哨子響成了一片。

林濤和鄭湖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條船,最後,隻得將一棵大樹幹扔到水裏,兩個騎著樹幹,頂著灰塵,一點點向湖心靠近。費了好大勁,林濤總算找到了噴湧白色液體的地方。可是,他們來得急,沒有帶容器,林濤隻好脫下一隻鞋子,取了一些白色液體,便急忙劃水上岸。

來到岸上,他們四處尋找那具沒有被打撈走的屍體。屍體還沒有找到,四周已圍上了荷槍實彈的武警。有人向他們喊話:“請你們放下武器,舉起手來!”鄭湖一看,糟了,怎麼還驚動了武警?怎麼辦?放下武器,讓他們帶走?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鄭湖一拉林濤,兩個人急忙繞過施工的車輛,鑽進了旖旎湖邊上的樹林裏。鄭湖說:“你抓緊找那具屍體,我先跟他們應付著,如果找不到,你就從樹林裏走,我不要緊。”林濤點了點頭,便拉著尋找那具屍體。突然,林濤喊了起來:“鄭隊長,屍體找到了,就在這樹林裏,可能是施工人員從湖裏撈上來扔在這兒的。”鄭湖說:“快,你想辦法把屍體從樹林裏弄走,我在這攔著他們。”林濤一聽,背起那具屍體就往樹林深處走去。

這時,武警又開始向鄭湖喊話了:“請你們馬上放下武器!”鄭湖一聽,也向武警高喊:“我是刑警隊的鄭湖,我在執行公務,請你們配合我。”鄭湖一邊喊,一邊回頭看林濤,見林濤消息在樹林裏,自己也抄條小路,鑽進了樹林。鄭湖剛走不遠,身後便響了起槍聲。鄭湖不管那個,七繞八繞,便繞出了樹林。

鄭湖走了,林濤可麻煩了,他背著個死屍呢,才走不遠,就聽見背後有腳步聲了。林濤心說壞了,武警追上來了,這可怎麼辦呢?他四下一看,見前麵有個枯樹,樹上有個大洞。林濤不容多想,把屍體往灌木叢裏一塞,便鑽進了樹洞。

不大一會兒,林濤就聽見有人從樹洞前經過,他屏住呼吸,心嘭嘭直跳,一動也不敢動。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走遠了。林濤便慢慢探出頭來,四下一看,沒人了,便從樹洞裏鑽出來,剛要到灌木叢下去背屍體,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獰笑。林濤一回頭,還沒看清那人的模樣,當頭已挨了一棒,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濤醒了過來。睜眼一看,見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一間小屋裏,屋裏的燈光很暗,但他看得出來,這裏好象是一間倉庫。林濤正想著,倉庫的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林濤一看走在前頭那一個,眼睛當時就亮了,這個人不是永恒化工廠的廠長賈光明嗎?林濤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在報上見到賈光明,他知道,賈光明是清水市的知名企業家,他怎麼會攪到旖旎湖的事件中來呢?

林濤正想著,賈光明走到了他麵前,問身後那個大漢:“這就是那個實習的小記者?”兩個大漢點點頭:“沒錯,就是他,我本來把他扔進了河裏,不知怎的他又活了。”賈光明點點頭,一把拖起林濤的臉:“我說小夥子,你為什麼總跟旖旎湖的事糾纏不休?”林濤一甩頭:“我是個記者,我有責任向公眾報道事實真相。”賈光明哈哈一陣大笑:“事實真相?事實真相能值幾個錢?再說,你們當記者的又有幾個敢把全有的事實真相都報道出來?”林濤說:“我不管有幾個,反正我是一個。”賈光明身後的大漢一聽,走上前來:“賈總,少跟他廢話,讓我來!”說著,上來就扇了林濤幾個大嘴巴,林濤的嘴角馬上淌出了鮮血:“說,旖旎湖裏那個死屍體你弄哪去了?”林濤一聽,原來他們是衝那具屍體來的,便一揚頭:“我沒見到什麼死屍體。”大漢一聽,瞪圓了眼睛:“你小子還真嘴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著,便拳腳相加,朝林濤身上打來。賈光明一見,擺了擺手:“算了,別打了,你把他處理掉算了,這次要幹淨點兒。”大漢點頭:“賈總放心,這次我把他一塊一塊切了喂狗。”說著,便跟賈光明出了屋子。

不大一會兒,大漢氣勢洶洶地回來了,用膠粘把林濤嘴一粘,連推帶搡就把林濤弄出了屋子。到了外麵,大漢把林濤塞上一輛汽車,然後開上就走。

半個多小時之後,汽車在一片樹林裏停下了。大漢把林濤拽下車,綁到一棵大樹上,然後又從車上拉下一條大狼狗,拴在林濤腳下。大漢冷笑著從懷裏抽出一把刀,在林濤麵前晃了晃:“臭小子,這回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你死了也甭怪我,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說著,舉刀便向林濤胸口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