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保聽見秋楓殿主的無奈回答，自己也有些張口結舌，再問不出其他刁鑽的問題來。
好在老柯及時轉移了話題，他神情有些豔羨地說道：“大人，老朽久聞誅神大陣的威名，從古至今，這座大陣不知鎮壓了多少奸邪佞孽，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大人的境界也讓老朽佩服萬分。”
“嗬嗬，柯供奉謬讚了。”
秋楓殿主一笑，說道：“這座大陣本來應該由五位大主教持國教重寶共同組成，今夜情況特殊，國師隻調集了五大重寶，然後將威力絕倫的教主神杖轉借給老道，如此老道方能駕馭大陣與強敵周旋，卻叫大家誤會老道本身的水準了。”
“大人不必自謙，今夜既已得窺神聖，日後成就必然不同凡響。”
“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
傅太保想了想，說道：“那位誠親王，今夜在殿內從頭到尾表現得就像一根木頭，老夫怎麼看他都不像一位親王，這又是怎麼回事？”
秋楓殿主神情略黯，歎息一聲，說道：“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他父親瀏陽王，和當今王叔端親王乃是同胞兄弟，早已過世，陛下憐他自幼孤苦，所以破例恩準他襲親王爵位。”
“誠親王性情溫和，甚至有些懦弱，加之天賦平平，境界低微，皇族中除了二殿下李清夜，其餘無人能將他瞧上眼。平日多數時候他都閉門不出，偶有皇室接待方麵的閑雜事務便由他出麵，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不過這人是真的不壞。”
傅太保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想來這位親王平日裏過得確實淒涼。”
他想了想，又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他頓了一下，還扭頭朝周圍看了看，顯得有些謹慎，甚至說有些鬼祟。
秋楓殿主和老柯見狀不由一怔。
“我想問問，就是隨便問問。”他又停了一下，然後壓低了嗓音，問道：“大唐國主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真的病了嗎？到底什麼病啊？他，他不會是裝病吧？”
老柯聞言不禁大驚，連忙伸出手掌來捂他的嘴。
秋楓殿主麵色一沉，低聲喝道：“傅太保，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妖帝命你來打探我大唐底細的嗎？”
“大人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太保連連搖手，說道：“我就是好奇，傳聞大唐當今陛下修為驚人，老夫一直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病能讓一位強者纏綿病榻數十年，無力親政無力管束皇族子弟，連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手足相殘，這實在是讓人費解。”
秋楓殿主想了想，說道：“就連老道也有十幾年沒有親睹聖顏了，當初陛下欲衝關破境入神聖的那一刻，天地氣機急劇變化，然後真元突然大亂反噬其身，導致破境失敗，當時京中所有的強者都有感應，這是做不得假的，所以，柯供奉還是不要瞎想的好。”
傅太保和老柯均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各自沉思不再言語。
片刻後，秋楓殿主抬頭看了下大廳外的天空，發現東方的天際已露出些微晨光，這一夜就在三人的閑談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他想起一事，扭頭看向廳內深處，臉上有些驚疑，說道：“過了這麼久，這孩子怎地還未完成行功？難道破境又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