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塔那格普爾的森林地區,曾發現過石器時代和青銅、鐵器時代人類使用的工具,其中主要有石器時代的斧子、箭鏃等,這類文物在博物館裏也有展出。這裏還收藏著許多史前珍貴文物,它為研究古代曆史提供了依據。
(2)烈士紀念碑
巴特那秘書大廈東門外的十字路口上,矗立著一座雄偉壯麗的烈士紀念碑。在6米高的底座上,是七位在反英鬥爭中英勇犧牲的烈士塑像。當你走近塑像時,你會感到好像他們在向你講述印度獨立前的戰鬥曆史。
這是1942年發生的事情。8月11日,關於民族存亡的戰鬥首先從孟買海岸爆發,這股革命風暴迅速波及整個印度,全國掀起了革命怒濤。這時比哈爾的首府巴特那也投入了戰鬥。在同年9月的一次群眾大會上作出了決議,一定要讓印度的國旗在巴特那秘書大廈上飄揚。此後各大專院校的學生和市民2萬餘人從華爾巴豪爾出發,舉行示威遊行。隊伍通過城市的各主要街道,向秘書大廈湧進。當時秘書大廈周圍布滿了軍隊,手持槍支的士兵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當遊行隊伍通過大廈前時,士兵突然向他們開槍掃射。騎兵在人群中橫衝直撞,踩傷者不計其數。但是學生和市民並未因此而動搖,他們繼續奮勇前進。英國政府官員下令關閉了大廈的正門。遊行的群眾試圖將門打開,這時,一位英勇的青年機智勇敢地通過西路闖進大廈,扯下大廈旗杆上的英國國旗,升起了印度國旗。遊行隊伍看到大廈上飄起了祖國的國旗,頓時士氣倍增,群情激奮。但手持木棒和刺刀的警察卻像餓狼一樣向赤手空拳的無辜群眾撲去。騎兵的馬蹄踐踏著遊行群眾的身體,他們還不時地開槍掃射,刹時間,鮮血染紅了大廈門前的土地。
盡管人們一個接一個倒下去,但青年們寧死不屈,戰鬥到了最後時刻。六名學生當即英勇犧牲,有一位中學生,傷勢慘重,被送進醫院。在生命垂危之際,他麵帶笑容地說,“印度母親勝利了!”說完就昏迷過去,從此再也沒有蘇醒過來。他就是第七位烈士。烈士的鮮血沒有白流,國家終於獲得了獨立。為了紀念這些烈士,印度政府特地修建了這座烈士碑。
(3)哈爾曼地爾寺
哈爾曼地爾寺是錫克教五大聖地之一,最早為著名的佛教聖地之一,佛陀曾在此第一次向弟子說法。錫克教創始人那納克曾在此建造了華麗的住所,取名為沙利斯·菜·約赫裏。第九代祖師迪夫·巴哈都爾也在這裏居住過。1839年被大火毀滅,隨後大雄·蘭吉特·辛格進行重建,但於1934年地震時倒塌,1954年再次重建,曆時3年完成。現在的寺院為一座兩成長方形建築,數扇拱形門組成了一條寬闊的內廓,房頂有數座房地漏孔圓塔,另散布一些小塔。整座建築樸實大方。寺內現存有一些聖物,重要的有祖師戈賓的出生時睡過的四腿金葉搖籃、祖師用過的4隻箭簇、刺刀、一雙拖鞋、一些經典。按照錫克教的規定,教徒必須到大聖地巡禮朝拜,故每年來此的國內外錫克教徒成千上萬。
哈爾曼地爾寺
3、食宿交通
古希臘曆史學家和外交家麥加斯梯尼在其著述的《印度誌》曾載:巴特利普特那(巴特那古名)位於河流交彙處,長9英裏、寬1.75英裏。經過千百年的曆史變遷,現代城市巴特那位於加格拉、宋河與甘達克三水交彙處,城區規模發展到15公裏長,5到7公裏寬;恒河流淌到這裏看起來更像大海,氣勢恢宏,奔流不息。
巴特那的公路交通網四通八達,距菩提伽耶125千米,卡庫塔90 千米,拉傑吉爾102千米。從這裏經由公路去往比哈爾邦內以及鄰近北方邦的許多勝地也是非常的方便,且每天都有飛往德裏、卡庫塔和路弛航班,從德裏開往巴特那一天幾次的火車,大約15小時。從卡庫塔出發,乘火車隻需要12個小時即可到達。
今天的巴特那,作為比哈爾邦的首府,是印度東部重要的商業中心,更為重要的是,它是通往佛教的朝聖中心吠舍離、拉傑吉爾、那爛陀、菩提伽耶和帕瓦普裏的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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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西行以外——中國的脊梁
貞觀十年,公元636年,玄奘35歲,他已在那爛陀寺留學了五年,對佛教的諸多疑惑均已從良師益友之處得到了很好的解釋,他憑借這五年拚命的學習和自己與生俱來的非凡的悟性,已是那爛陀寺裏十位能夠精通50部經論的高僧之一。可他想遊曆五印,意欲繼續精進佛學,便向戒賢辭行。戒賢對這位關門弟子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也願他經過廣泛遊曆後能海納百川,光大佛法。因此,任他出遊。
玄奘遊學的路線大致是至東印,轉南印,折向西印,複歸中印。這一路上,他又與印度各地的高僧大德切磋討論,學問著實精進不少。玄奘在國內曾經師從13位高僧,而在印度留學期間,他又至少向十八九位印度高僧學習。重回那爛陀寺的時候,玄奘的學問已超過了他的這些師父們。看到玄奘的成長,戒賢大師欣慰非常,便派他為寺內僧眾開講《攝大乘論》和《唯識抉擇論》。當時,寺內有一位號稱辯經第一的僧人師子光,當場與玄奘論辯,竟被玄奘說得不能回答,以致無顏再留在那爛陀寺。師子光找到他的好友師子月,又來與玄奘辯論。但師子月與玄奘一照麵,未來及辯論,在偷偷聽玄奘講經時就被玄奘的氣勢所懾,竟始終開不得口,最終默默離去。
玄奘坐像
而在之前,玄奘遊曆全印的時候,印度的大乘佛教與小乘佛教發生了激烈的爭論,雙方都竭力捍衛自己的觀點。其中小乘的正量部聲勢極盛,甚至把大乘壓得無力與之抗衡。貞觀十五年,公元641年冬天。戒日王請玄奘在國都曲女城公開演講,意在宣揚佛法。應召而來的有18位國王、3000多佛教名家、2000多婆羅門教及外道的信徒,此外還有那爛陀寺的全寺僧人,這些來自印度各地的博學善辯之士,為了聽這場精彩的辯論,紛紛帶著侍從趕來會場,一時之間,場內場外盡是人山人海,規模空前盛大。
戒日王提前敕令會場搭建二間草殿,其內安奉佛像,並作講堂之用,草殿空間都很寬廣,每間可容納一千多人。國王令隨從先從會場西麵五百裏的宮中請出佛陀金像,安奉在大象身上的寶帳中,此為前往會場的隊伍中最莊嚴的領隊。鳩摩羅王作梵天王裝扮,手執寶蓋侍立左側;戒日王則作帝釋天王裝扮,手持白拂侍立右側;兩人都是頭戴天冠華鬘,垂瓔佩玉。
同時又有兩頭馱滿鮮花的大象隨後,沿途拋灑鮮花。接著是玄奘大法師乘坐在垂纓佩玉的大象上,再後是各大論師、十八國王的象隊和其餘眾人。請佛隊伍的左右各有五百象軍組成的儀仗隊護衛,沿途又有數千樂工演奏梵樂。到了會場外,各令下乘,捧佛入殿安座。作為主持人,戒日王首先請十八國國王入座,再請各國高僧一千多人入座,次請婆羅門有名的行者五百多人入座,最後才請各國大臣二百多人入座,其餘的道俗人等,則安置在院門外麵。等內外都入座後,設席供養;另以各式各樣金器道具、三千件上等氈衣供養佛,然後才依等次供養奘師及諸大德等。又設獅子寶座,請奘師升座擔任論主。
奘師升座後先闡揚大乘宗旨,說明作論的本意。又由那爛陀寺沙門明賢法師宣讀全論,另外抄寫一本,懸放在會場門外,遍告大眾,如果有人能指出其中一字錯誤加以駁斥的,奘師願斬首謝罪。結果直到第一天法會結束時,竟無人發言問難,戒日王很是歡喜,休會回宮,王臣僧眾也都退席,各歸行次。
第二天仍然照著第一天一樣迎送導從,一連五天,隻有玄奘宣講大乘妙旨,破斥群邪外道,卻沒有人能出麵反駁。這時小乘外道之中,有人因為其宗教義理被批判推翻,又沒有勇氣與玄奘論辯而懷恨在心,打算謀害奘師,放起大火。
火勢燃起,戒日王立即令人撲滅,並捉拿了五百個縱火鬧事的外道。諸王均要誅殺這些外道,玄奘慈悲為念,提他們求情,因此戒日王留下他們的性命,將他們驅趕出境。
經此事後,二十國王聯合頒布了一道命令:“若再有人傷觸法師者,斬其首;毀罵者截其舌;其欲申辭救義,不拘此限。”但經過一十八天,仍然無人上前辯論。於是,玄奘大師將《真唯識量》再詳細解釋一遍,闡揚大乘精神,稱頌佛陀功德。
這場大法會,令無數人生起善念,皈依了佛門。戒日王大為歡喜,供養玄奘貴重的金銀衣物。諸國王也紛紛施贈珍寶,玄奘大師懇切辭謝,表示不受他們的一切財物。戒日王立即傳令,在象軍中挑選一頭威武的大象,以珍寶裝飾其身,再配以金蓮鞍座,請玄奘大師按照辯論會規矩,以論勝者的身份乘坐大象巡遊,接受大眾的崇敬。
玄奘再三推卻,戒日王執意要讓臣民一睹大師的風采,他親自為玄奘被上法王袈裟,請玄奘上象巡遊。在諸王的簇擁之下,玄奘隻得乘坐在巨象之上,戒日王親自執韁引路,沿途高聲唱道:“大唐聖僧立大乘義,摧破各種異端邪見,自一十八日來無人敢論,普宜知之!”
一時萬眾歡騰,競相為玄奘立名讚頌,大乘行者尊稱玄奘大師為“摩訶耶那提婆”,(意為“大乘天”);而小乘行者則尊稱玄奘大師為“木叉提婆”(意為“解脫天”)。
“摩訶耶那提婆”和“木叉提婆”的名號響徹在恒河上空,從此玄奘的聲望遠播五印。
中國的脊梁——玄奘
貞觀十七年,公元643年5月,玄奘整理好所取的眾多經卷、佛祖舍利、佛像等物,正式告別印度,踏上東歸的行程。戒日王和各國王大臣都設餞送別,直至數十裏才依依淚別。玄奘將經像等物交北印度王烏地多,托其以車馬運載,緩緩前進。隨後戒日王又托烏地多王贈巨象一頭,金錢三千,銀錢一萬,供作玄奘旅途所需。
三天後,戒日王因思念殷切,忍不住又與鳩摩羅王、跋吒王等,率領數百輕騎追上玄奘,再次的送別。另加派四位通譯官,並素氈作書,紅泥封印,派通譯官先行抵達玄奘所要經過各個國家,交代各國國王好好護持,直到奘師回到東土大唐為止。
玄奘大師周遊印度,前後曆時十七年,從長安到王舍城,行程五萬餘裏;所經之處,盡管風俗千別,艱危萬重,最後總算完成大誌,載經返國。歸途雖然也頗多艱險,但相對來時要順利很多。
回程時,因大象溺死,而經卷眾多,如無乘騎,便法進行,於是上奏朝廷,敕命於闐等國協助交通工具,得一隊駱駝,載經橫渡沙漠。之後,到達睹貨羅的故都,接著轉摩馱那故國(沮沫)、經納縛波故國(樓蘭),然後到達沙洲(敦煌),終於算是回到大唐國境。
玄奘進入沙州時,官方早已派人恭候,載運的馬匹也早有準備。一行人稍事休息後,即將於闐護送的人馬全部送還。唐太宗有命,對於於闐的護送人員,厚贈酬勞。可他們堅辭不受,奘師隻好麵致謝忱,並請護送隊伍向於闐王傳遞謝意。
抵達沙州後,玄奘立刻修表上京,報告行程。太宗在洛陽,正準備禦駕東征;見表後,知玄奘已近長安,便敕命留守京城的房玄齡迎接。玄奘接到太宗的回信後,得知皇帝將要親征東遼,唯恐來不及見駕,於是兼程趕路,晝夜前行,很快來到了京城近郊的漕上。
房玄齡沒想到玄奘如此之快,致使原訂的迎接儀式,來不及安排;加之聞訊前來觀禮的人,擁塞於途,使得玄奘進退不得,隻得暫宿於漕上。房玄齡擔心失禮而遭受太宗責怪,急命右武侯大將軍莫陳實等數人火速趕至漕上,一方麵又通令城中各寺準備好迎接用的帳輿、幢幡等儀具,準備在第二天一早,迎接玄奘大師,恭送其進入弘福寺。
當天長安城內外,沿途人民排列兩旁,爭相一睹玄奘大師的行伍。人們手中捧著名香、鮮花,到處洋溢歡喜之氣。
此行奘師從西域所迎回來之物有:
如來肉身舍利一百五十粒;吠舍厘國,巡城行化檀刻佛像一尊;摩揭陀國,前正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尊,連光座高三尺三寸;那揭羅喝國,伏毒龍所留影像檀刻佛像一尊,連光座高一尺三寸;憍薩彌國,優填王思慕如來檀刻寫真像一尊,連光座高二尺九寸;劫比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寶階銀佛像一尊,連光座高四尺;摩揭陀國,靈鷲山說法華等經金佛像一尊,連光座高三尺五寸;鹿野苑初轉法輪檀刻佛像一尊,連光座高三尺三寸;大乘經典二百廿四部、大乘論典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及三彌底部經、律、論典各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典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典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典四十二部,說一切有部經、律、論典六十七部,因明論卅六部、聲明論十三部;經書總計共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以二十匹馬,分別載運。
進城時,駱駝和馬匹更是裝上寶帳幢幡等供養之具,在朱雀街集合出發,遊行於市,直至弘福寺內。數十裏間,兩旁觀眾如潮。
行列中,有各種莊嚴之具,眾僧整服隨後。沿途高奏梵音,奇花異草,滿街濃鬱香氣,盛況空前。是日,眾人同見空中結有五色綺雲,宛轉於經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直至寺前,均忍不住慨歎。鹹謂大法東流,天降祥雲,是大喜之吉兆。
唐太宗回城後,在洛陽與在玄奘見了麵,兩人相談甚契,太宗見玄奘的器度才識,是參政治事的人才,就勸他還俗作官。然而奘師自謙是水上的船,船離開水到陸地,不但發揮不了作用,而且很快就會腐朽,因此隻想一心一意好好的修行道業,以報答國家的恩澤。唐太宗無奈,隻得停止勸請。
由於從印度帶回的經書都是梵文,若想普及到中原,必須將其翻譯,玄奘的晚年便完全沉浸在譯經的工作中。
玄奘先後於弘福寺、大慈恩寺、玉華宮譯經,前後經曆十九年,共出經論75部1335卷。譯出之主要經典有:《大般若經》六百卷、《瑜伽師地論》一百卷、《大毗婆沙論》二百卷、《俱舍論》、《成唯識論》、《攝大乘論》等。玄奘於印度所學盡傳至中國,他嚐斥責鳩摩羅什等古代譯經家以‘達意’為原則而信筆直譯之翻譯法,遂提倡忠於原典、逐字翻譯之譯經新規則。後代譯經家每以玄奘所立之定則為法式,而稱玄奘以前所譯之經為舊譯,稱玄奘以後所譯之經為新譯。玄奘還與其徒辯機著有《大唐西域記》十二卷,內載西域、印度、錫蘭等138國的曆史、地理、宗教、神話傳說、風土人情等,傳聞者28國,親踐者110國。該書在佛教史學及古代西域、中亞、印度、南亞之史地、文化上,乃至於中西交通史料上,均富有極高價值,至堪珍視,故亦甚為歐美日本學者重視。
日以繼夜地翻譯佛經,玄奘身體健康每況愈下。他的晚年生活並不平靜,與皇室的微妙關係、繁重的譯經工作,都使他感到體力不支。也許是冥冥之中的感應,玄奘預感到自己的歸期將至。664年,玄奘65歲,他依然在玉華寺翻譯佛經。在這一年的曆史記載中,有他對譯場的助手和弟子們說的這麼一句話:玄奘今年六十有五,必當卒命於此伽藍,經部甚大,每懼不終,人人努力加勤,勿辭勞苦。
終其一生,玄奘第一次發出了這種擔憂工作無法完成的不自信的言辭。實際上,由於多年的勞累,在翻譯完《大般若經》以後,他就覺得體力逐漸衰竭。不久,他又對弟子們說了一段話,幾乎可以看作是他的遺言:若無常後,汝等遣我宜從儉省,可以蘧蒢裹送,仍擇山澗僻處安置,勿近宮寺。不淨之身,宜須屏遠。今意為:我死以後,你們在送我的時候,一定要節儉,不要用很多的禮節,要用最簡單的方式裹送,把我安置在僻靜的地方,不要靠近宮室和寺院。
他認為肉身是不淨的,不想玷汙宮室和寺院。
正月初三,玄奘的弟子懇請玄奘開始《大寶積經》的翻譯,這也是一部很重要的佛經。玄奘在勉強翻譯了開頭的幾行以後,突然停了下來,他猶豫了很長的時間,平靜而凝重地看著他的弟子,神色黯然地對大家說:“此經部軸與《大般若》同,玄奘自量氣力不複辦此,死期已至,勢非賒遠。”玄奘從此絕筆,停止了翻譯工作。他表示,要把此後可以預見的很少的歲月留給自己去禮拜佛像,為自己離開這個世俗的世界做好準備。
五日後,玄奘的弟子玄覺法師,夢見一尊莊嚴高大的佛塔突然倒塌而驟然驚醒,他擔心這個夢是什麼征兆,於是急忙去找師父玄奘解夢。而玄奘非常明確地告訴他:“非汝身事,此是吾滅謝之征。”話意是,這個夢跟你沒關係,而是我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征兆。這是史料對玄覺法師做夢的真實記載。今人沒有必要去揣測、去枉自判斷其中的真假,因為這些高僧是從來都不打誑語的。
又過了一天,正月初九,玄奘跨越一道小水溝時摔了一跤,從此倒下,病情急轉直下。
正月十六,玄奘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終日處於辦清醒狀態,口裏喃喃自語道:“吾眼前有白蓮花,大於盤,鮮淨可愛。”在睡夢中,他又看見禪房裏麵突然出現了成百上千的人,這些人身穿錦繡服裝,在他禪房裏來回地穿行。門外停滿了裝飾華麗的車子,車子上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而院子後麵的山陵之間突然布滿了鮮豔的金幡、旗幟,林間奏響了各種各樣的音樂,玄奘道:“玄奘未階此位,何敢輒受?”
其實這時玄奘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幻覺,弟子趕緊將他叫醒,玄奘睜開眼睛,把自己見到的事情告訴了候在他身邊的玉華寺寺主慧德法師,慧德法師非常恭敬地將這些記錄下來。
玄奘還對慧德法師說:“玄奘一生已來所修福慧,準斯相貌,欲似功不唐捐,信如佛教因果並不虛也。”他意思是說:我在夢境當中看到的這些現象,好像表明我這一輩子所修的福慧沒有白費。我確信,佛教因果不是虛妄之說。
在生命彌留之際,玄奘想知道自己從印度取回的佛經還有多少沒有翻譯,於是讓弟子把已經翻譯完成的佛經編一個目錄。最後統計下來,從西天求回來的佛經還有582部沒有來得及翻譯。這實際上是玄奘在做自我總結。他又吩咐眾僧,等自己圓寂以後,一定要按照佛教的戒律,把自己用的東西全部施舍給寺裏的僧眾。
這以後玄奘的病情似乎穩定了一段時間,或者即為世俗所謂的“回光返照”。正月二十四那天,玄奘還很清醒,他讓一個塑像工人在玉華寺的嘉壽殿豎起一個菩提像。他召齊所有身邊的翻譯佛經的弟子,留下了在人世間最後的一段話:“玄奘此毒身深可厭患,所做事畢,無宜久住。願以所修福慧回施有情,共諸有情同生睹史多天彌勒內眷屬中奉事慈尊,佛下生時亦願隨下廣作佛事,乃至無上菩提。”今意為:我的俗身是不淨的,我已經深感厭惡,在這個世間所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沒有必要再繼續停留。我不隻是為我玄奘個人修福慧,我修的這一切我願意把它回報給人世間所有的人。我祈願能跟大家一起上升到彌勒菩薩身邊,去奉侍他。當彌勒佛下生的時候,我願意跟著他下來光大佛法,去追求無尚菩提的至高境界。
之後的日子,玄奘幾乎就不說話了,他隻是不停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