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1 / 2)

男子麵部陰柔,身形瘦削,一雙丹鳳眼,緊盯著人時,讓人覺得好像被毒蛇盯住一般。他的手修長而有力,如果所料不差,他應當也是一個習練武藝的人。

這個人是誰?

蕭衍的臉色平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而卓青衣的神情之平靜,更在蕭衍之上。很多時候,雙方過招的時候,你不害怕,那麼對方就可能會害怕。

氣勢,永遠都是那麼重要,無論是在比鬥中,或者是在朝堂的明爭暗鬥上。

錢寧的臉色本就蒼白,此刻拿出了一方手帕,盯著幸存的那兩名錦衣衛。

誰又敢當著錢寧的麵說假話呢?更何況,這事實很容易拆穿。

“侯三已經死了,大人。”

“怎麼死的?”

錢寧問著這句話,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卓青衣,至於蕭衍,卻被放在了一旁。若論囂張跋扈,蕭衍就算是拍著馬匹,也別想追上卓青衣。更何況,這貨還是那麼的帥氣無雙,手中的劍更是犀利無比。

我就知道,跟他在一塊,根本就沒有我大方異彩的時候。

蕭衍心中暗自腹誹,但是看著錢寧的神色,卻變得冷淡了下來。聽著錢寧與他屬下的雙簧,卻並不加以阻攔,事情已經說開了,他蕭衍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在鎮撫司裏麵殺了錦衣衛,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事情。

說事情大了,那是因為錢寧可以在天子麵前添油加醋,說事情小,那也真的是蕭衍並不曾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殺人之前,蕭衍已經想到了殺人的後果,但是那又如何?

如今懷中揣有聖旨,殺死幾個阻礙公務的閑雜人等,何錯之有?

“蕭大人,不知道侯三如何得罪了兩位,竟然要下此毒手?即便我鎮撫司此刻被調查,但是生殺予奪之事,怕是輪不到一個小小的縣丞動手吧。”錢寧的臉色猙獰,蒼白的臉上,此刻滿是憤怒。

可是他再如何憤怒,蕭衍也不買賬,他不可能和錢寧相提並論,但是卻也不認為錢寧可以和自己並肩。

一介佞臣,等到沒什麼用處的時候,自然就會被人舍棄,不會有人感到惋惜。他看著錢寧,袖中的手掌緩緩合攏,他在思考一件事情。如果現在殺了錢寧,那麼,應該會有很多人開心吧。

但是錢寧不好殺,作為和天子同榻而臥的好哥們,並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蕭衍不得不思考這一點,他可以為大義做些什麼,但是舍身取義這種聖人做的事情,他還真做不出來。何為大義?那就是為不相幹的人舍生取義,這是大義。那麼何為小義,為摯愛親屬,生死兄弟舍生忘死,這是小義。

大義很難得,但是小義卻很常見,蕭衍也是一個自私的人。

更何況,錢寧身後可是站著五人,五個老頭。

這五個老頭蕭衍不認得,但是卓青衣認得,蕭衍顧全大局,可是卓青衣不這麼想。兩人雖然名為主仆,但是蕭衍對卓青衣卻並沒有多少的約束力。更何況,此刻的卓青衣已經是暴怒,此刻盯著五人中的其中一人。

森寒的聲音,充斥著蕭衍的腦海,也震懾著眾人的心扉。

“杜宇,你到現在還沒有想到吧,當年那麼多人都死了,你為什麼沒死?我以前也一直不明白,什麼叫做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現在我知道了,因為我不想讓你那麼早死,想讓你嚐嚐沒有親人的滋味。當年,你的幾個兒子,將我姐姐送到你床榻上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那個不甘受辱,當夜回到自己家中便含恨自殺的女孩的弟弟,竟然會是殺了你幾個兒子的罪魁禍首?”卓青衣的話語平淡,但是站在一旁的蕭衍,卻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