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再水漲船高,入‘玄境’者修煉至玄境九後,若有頓悟,則可修入下一境,名為‘真境’。
‘真境’者,不借法訣,隻憑一念,即可將元氣化為‘風水火雷’等異象傷人。
擁有‘真境九’修為者,再進一步,則入‘化境’。‘化境’者,體內‘靈氣’與‘元氣’化二成一,名曰‘靈元’。‘靈元’所引法術,動輒如煌煌天威。
真境之後名為‘至境’,至境者,借勢天地。入此境者,萬中無一,無不是有大機緣之人。
最後,吾特想說明,三百年前燕青原突破‘至境九’,自稱為‘聖’。老朽厚顏,就借他之言,將突破‘至境’之人,尊為‘聖人’吧!”
短短一章文字,江流與程索讀罷,麵麵相覷,二人內心之震撼,可想而知。江流又翻開後麵的章節,二人看來,隻覺得雜亂而晦澀,不知所雲。江流合上書,不甘心的搖頭歎息道:“唉,後麵的東西我們看不懂了。”
程索雙目明亮,大讚道:“這燕青原真是個人物!有時間一定要問問師長們有關他的事跡!”
想到燕青原,江流亦是麵露敬佩之色,微微笑著把書插回了對麵書架。
隨後,江流輕輕拍了下程索肩膀,笑道:“走吧,等會有江師叔的講學,可別遲到了。”
文翠芸,武玉陽。
墜雲山十二峰之一的翠芸峰,一直都是授道講學的神聖之地。
江流與程索自羅宇峰走下,前往翠芸峰,隻是路上,程索卻一言不發。江流也不去叨擾,他自然清楚,程索還沉浸在天琴皇道的書中無法自拔呢。不過他自己對書中所寫境界,向往歸向往,對於那麼遠的事,卻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渴望,隻灑脫想著:“順其自然便好了!”
這便是兩個少年心性的不同了。
路途之中,經過墜雲山主峰雒陽峰,偌大的生韻閣如同一顆明珠,鑲嵌在雲層之內。兩張巨大的絲帛大榜在其左右獵獵飛揚,江流心神一動:那,就是“文榜”與“武榜”麼?
江流二人登上墜雲峰時,人聲俱靜,傳道閣大門緊閉,嚴酷冰冷的將二人擋在門外。
程索與江流對望一眼,歎息道:“遲了,講學開始了。”說著,便要轉身離去,誰知他剛回頭踏出一步,江流一把抓住他衣袖,將他扯了回來。
原來,傳道閣大門靜悄悄的開了,一個長的矮小的家夥鬼頭鬼腦的露出半個身子向外張望,看見江流與程索後,神色一喜,不停招手示意。
江流與程索相視一笑,小跑著輕輕溜進了傳道閣。
傳道閣內,講台之上,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白衣男子正手拿一本書卷。
隻見他頭戴儒冠,身穿灰白色襴衫,腳穿一雙淡褐色雲頭履,在講台上盼顧之間,神采飛揚,端的有名士之風範。看到江流與程索二人進來,他隻是隱蔽的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坐下,繼續說道:“《德經?第三卷》共七千餘字,以“言無信,立無地,心貴厚,人貴和”開頭,又以“凡言之事,必有行,凡行之事,必有果”做結”,今天,我們主要講第三卷後篇,有關言行的部分。
白衣男子在台上踱了幾步,頓了頓,道:“誠乃立身之本,人無信則不立’,聖人言,凡行事前做到‘三思’,一思考‘對錯’,二思‘作為’,三思‘誠信’,明白自己當為何事,不當為何事。凡有應人,必有行,凡有行事,必有果。”
恰時,白衣男子說完這話,見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高舉著手,他微微一笑,示意少年起來說話。
石木站起身,行了一個禮,朗聲道:“先生!我有事不明!”
白衣男子微微笑道:“且說。”
石木道:“書上說,‘應人之事,當分正邪,當曉對錯。對則有所為,錯則棄,是明事理之舉’。按照這樣說來,這不是不守誠信嗎?我認為,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不能因為標榜什麼對錯,公然違背自己的承諾!”
石木一言畢,傳道閣內嘩然聲四起,各人議論紛紛,有人對石木投來讚賞的目光,也有人低頭沉思不語,更有人連連搖頭。
台上,白衣男子環顧四周,看著學生的不同表現,最終視線停在傳道閣右後角落,微笑道:“江流,我見你連連搖頭,不如起來說說你搖頭的緣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