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鐵血八旗——努爾哈赤(1 / 3)

努爾哈赤,滿族,愛新覺羅氏,後金(清)的建立者,史稱清太祖,中國曆史上卓越的政治家、軍事家、戰略家、統帥。

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努爾哈赤出生在赫圖阿拉(今遼寧省新賓縣境內)建州左衛一個小部酋長的家裏。他的六世祖猛哥帖木爾,原是元朝斡朵裏萬戶府的萬戶,明永樂三年(1405)應明成祖朱棣的招撫,入京朝貢,封授建州衛指揮使,後掌建州左衛,晉升至右都督。宣德八年(1433),因教授明都指揮僉事裴俊,被阿速江等衛“野人女真”殺死。其子董山是努爾哈赤的五世祖,初授指揮使,後晉升右都督,與叔父凡察分掌建州左衛、建州右衛,成化三年(1467)以屢掠遼東人畜,被明朝斬殺。建州三衛遭到明軍殘酷征剿。董山的長子脫羅及其子妥義謨,先後襲職,多次進京朝拜明帝,貢獻方物。董山的第三子錫寶齊篇古,是努爾哈赤的四世祖。錫寶齊之子福滿,後被清朝追尊為興祖直皇帝。福滿第四子覺昌安是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第四子塔克世娶妻喜塔喇。厄墨氣,生三子,長為努爾哈赤,次為舒爾哈齊,幼為雅爾哈齊。

覺昌安是建州左衛枝部酋長,為明都指揮使,人少勢弱,早期依附建州“強酋”親家王杲,也常率領部眾進入撫順馬市貿易,以麻布、糧食易換豬牛,領取撫賞的食鹽、紅布、兀剌等物。萬曆二年(1574),明遼東總兵官李成梁率軍數萬,攻取王杲之寨,殺掠人畜殆盡,覺昌安、塔克世背叛了親家,為明軍向導。萬曆十一年,王杲之子阿台圖報父仇,屢掠邊境,李成梁再率大軍出擊,取阿台的古勒寨及其同黨阿海的莽子寨,殺阿台,“杲自是子孫靡孑遺”。覺昌安、塔克世再次為明軍向導,戰亂中被明兵誤殺。

噩耗傳來,年方二十五歲的努爾哈赤本想起兵索報父仇,但勢孤力單,怎能與擁兵百萬的大明“天皇帝”交鋒。無可奈何,努爾哈赤乃諉過於建州左衛圖倫城主尼堪外蘭,指責其唆使明兵殺害父、祖,奏請明臣執送。不料這一要求,竟惹惱了驕橫跋扈的明朝邊將,被視為無理取鬧,一口拒絕,並宣稱要於甲板築城,令尼堪外蘭為“滿洲國主”,因而尼堪外蘭威望大升,“於是國人信之,皆歸尼堪外蘭”,甚至連親族子弟也“對神立誓”,欲殺努爾哈赤以歸之,尼堪外蘭則乘機逼努爾哈赤“往附”,儼然以建州國君自居。

萬曆十一年(1583)五月努爾哈赤起兵時,隻有甲十三副部眾三十人,要想以這少得可憐的一點點兵力,去吞並一二十倍於己的其他建州部落(僅棟鄂部長阿海就有兵四百),打敗百倍、二百倍於己的海西葉赫、烏拉、哈達強部,降服建州、海西、“野人”數以萬計的女真,建立後金國,登上女真王的寶座,確實是難而又難。努爾哈赤,麵對險局,毫不動搖,知難而進,頑強奮鬥。他順應時代潮流,采取了正確的方針、政策和措施,在內政、外務兩大方麵,取得了很大成效。在關係到一部、一國盛衰興亡的用人問題上,努爾哈赤強調了六項原則:一是必須任用賢人。二為不論親疏門第,公正舉人,“勿論根基,見其心術正大者而薦之。莫拘血緣,見有才者即舉為大臣”。三係不拘一格,用其所長,“有臨陣英勇者,用以治軍。有益於國政之忠良者,用以輔理國政”。四乃舉賢貶奸,因“善良公正之人不舉不升,則賢者何由而進。不肖者不貶不殺,則不肖者何由而懲”。五是獎懲分明,功必賞,過必罰,“有善行者,雖係仇敵,亦不計較,而以有功升之。有罪者,雖親不貫,必殺之”。六為賞賜效勞官將,視其所需,賜予馬、牛、阿哈、食穀、衣服、財帛和妻室。

努爾哈赤還製定了厚待功臣的重要國策。對於早年來投、率軍征戰、盡忠效勞的“開國元勳”,如費英東、額亦都、何和裏、扈爾漢、安費揚古等“五大臣”及楊古利、冷格裏等人,給予特別禮遇和優待,賜給大量人畜財帛,任為高官,封授爵職,聯姻婚娶,榮辱與共。當這些功臣出了差錯時,他著重指出“貧時得鐵,猶勝於金”,常以其功而從輕處治。

努爾哈赤重用賢人和厚待功臣,招徠了許多機智忠貞武藝超群的有才之人和猛將謀士,他們獻計獻策,奮勇衝殺,善理國政,自此,女真部逐漸“民殷國富”,國勢日強,軍威大振。這就在政治上、經濟上、軍事上為統一女真各部、建立和壯大後金國,奠定了牢固的基礎。

另一方麵,在軍事與外務上,努爾哈赤也製定了正確的方針、政策和具體策略。他采取了“恩威並行,順者以德服,逆者以兵臨”,即以撫為主,以剿相輔的方針。其具體內容有三,一為抗拒者殺,俘獲者為奴。因納殷部七村諸申降後複叛,據城死守,“得後皆殺之”。額赫庫倫部女真拒不降服,努爾哈赤遣兵攻克,斬殺守兵,“獲俘一萬”,滅其國,“地成廢墟”。二是降者編戶,分別編在各個牛錄內,不貶為奴,不奪其財物。原是部長、寨主、貝勒、台吉,大都封授官職,編其舊屬人員為牛錄,歸其轄領。三為來歸者獎。對於主動遠道來歸之人,努爾哈赤特別從厚獎賜。當他聽說東海虎爾哈部納喀達部長率領一百戶女真來投時,專遣二百人往迎,到後,“設大宴”,厚賜財物,“為首之八大臣,每人各賜役使阿哈十對、乘馬十匹、耕牛十頭”,以及大量皮裘、貂帽、衣、布、釜盆等物。對其他隨從人員,亦“俱齊備厚賜之”。這樣就縮小了打擊麵,爭取到許多部長、路長帶領屬人前來歸順。僅據《八旗滿洲氏族通譜》的記載,黑龍江、吉林、遼寧女真酋長統眾來歸的,就有二三百起之多,因而加速了女真統一的進程,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還采取了正確的用兵策略,一般是由近及遠,先弱後強,逐步擴大。他積極爭取與蒙古聯盟,盡力避免過早地與明朝發生正麵衝突,直到萬曆四十六年(1618)以七大恨誓師伐明以前,沒有受到明軍的征剿,這極大地有利於統一女真事業的順利進行。充分發揮了自己非凡的軍事指揮才幹。他長於用計,重視保密,多謀善斷,議即定,定即行,出兵猶如暴風驟雨,迅不可擋,經常以少勝多,變被動為主動。

努爾哈赤自幼喜愛兵獵,武藝超群。遇逢征戰,他便率先衝陣,拚死廝殺。後來他回顧數十年戎馬生涯時總結說:“吾自幼於千百軍中,孤身突入,弓矢相交,兵刃相接,不知幾經鏖戰。”這種英勇的氣概和猛烈衝殺的作風,建立起崇高的威信,使部眾競相效尤,因而能夠做到令必行,行必從。有了這些決定性的因素,努爾哈赤不僅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從絕境裏找出路,避免了滅門之災,而且不斷由弱變強,由小到大,順利地進行著統一女真各部、建立後金國的事業。從明萬曆十一年以遺甲十三副興師起,取圖倫,下巴爾達,斬尼堪外蘭,敗九部聯軍三萬,十年之內統一了建州女真部落。接著,他又滅哈達,並輝發,亡烏拉,降葉赫,取東海女真。三十六年內,統一了建州、海西女真及大部分“野人女真”部落,“自東海至遼邊,北自蒙古嫩江,南至朝鮮鴨綠江,同一音語者俱征服”,“諸部始合為一”。在統一女真各部的過程中,努爾哈赤積極建立國家政權。萬曆十五年(1587),努爾哈赤在呼蘭哈達東南加哈河、碩裏加河兩界中的平崗築城三層,“建衙門樓台”。六月二十四日,“定國政,禁革作亂、竊盜、欺詐,立禁約法製”。萬曆二十三年,他自稱“女真國建州衛”王子。萬曆三十三年,他又自稱“建州地方等處國王”、“建州王”、“建州國汗”。與此同時,他命額爾德尼、噶蓋創製滿文,又逐步建立牛錄——八旗製度。萬曆四十三年,八旗製度正式確立,所有人員皆須編入八旗,一牛錄三百丁,設牛錄額真一員、代子二人、章京四人。五牛錄為一甲喇,設一甲喇額真。五甲喇為一旗,置固山額真一、梅勒額真二。八旗人員居住同一地區,互為婚娶,耕田種地,牧馬放羊,采參打獵,遵守國法,納賦服役,聽從汗、貝勒統率,使用滿語滿文。服裝發式亦須一律,婦女不得纏腳,男子皆要剃發留辮。這樣一來,使原先來自不同地區、製度相異、習俗不一的幾十萬女真、蒙古、漢人,在生產力、生產關係、賦役負擔、國家法令、語言文字和風俗習慣等等方麵,大體上達到了同樣的水平,舊有的差異迅速消失,一致性愈益增多,逐漸形成為一個在經濟條件、語言文字、心理狀態等方麵基本一致的新的民族共同體——滿族。

五十八歲的努爾哈赤,便於萬曆四十四年(1616)正月除夕,在赫圖阿拉舉行開國登基大典,自稱“承奉天命覆育列國英明汗”(簡稱“英明汗”),定國號為後金,建元天命。一個轄地數千裏、臣民數十萬的強大的後金國,出現在中國的東北地區。

明萬曆四十六年(天命三年,1618)四月十三日,努爾哈赤以“七大恨”呈告皇天,聲討明國之過,發軍征明,努爾哈赤的“七大恨”,是指責明朝政府欺淩自己和廣大女真的七條大罪。第一恨為明軍“無故生釁於邊外”,殺其祖父覺昌安與父親塔克世。第二恨是明朝違背誓言,“遣兵出邊,護衛葉赫”。第三恨係明臣背誓,指責建州擅殺出邊采參挖礦的漢民,逼令建州送獻十人斬於邊上。第四恨,乃明朝“遣兵出邊,為葉赫防禦”,使葉赫將其許聘與努爾哈赤及其子代善之女“轉嫁蒙古”。第五恨是,明廷遣兵,驅逐居住柴河、齊拉、法納哈三路耕田種穀的女真,“不容收獲”。第六恨為明帝聽取葉赫讒言,遣人持函,“備書惡言”,侮辱建州。第七恨是明廷逼迫努爾哈赤退出已經並吞的哈達地區。“七大恨”所表述的基本思想和主要目標,是正義的,是合情合理的,對激勵女真(滿族)奮發圖強,英勇衝殺,反抗明朝政府的壓迫,起了巨大的作用。

天命三年(明萬曆四十六年,1618)四月十五日“乘隙突入”,輕取撫順,連下東州、馬根單等城堡五百餘,掠人畜三十萬,編降民一千戶,又擊敗遼東總兵官張承胤、副將頗廷相來援之兵一萬,殺總兵、副將、參將、遊擊及千把總等官五十餘員,獲馬九千匹、甲七千副。努爾哈赤厚待撫順降將李永芳,將其從遊擊擢升副將,又以孫女嫁彼為妻,尊稱為“撫順額駙”,並賞賜降民大量牛、馬、豬、犬、衣物、房、田,依照明製設官,令李永芳統管。

撫順失陷,總兵戰歿,敗報至京,“朝野震驚”。明廷起用曾任“經略朝鮮軍務”要職和遼東巡撫的楊鎬為遼東經略,以寧遠伯李成梁之子李如柏為遼東總兵官,調兵四方,議兵十萬、餉三百萬,準備大舉征剿建州。

明萬曆四十六年(天命三年,1618)閏四月,遼東巡撫李維翰移谘朝鮮待機合剿,指責“建酋奴兒哈赤”“無端生事,計襲撫順,公行叛逆,罪大惡極,法當誅討”。總兵李如柏宣稱:“今已有明旨,選精兵百萬,勇將千員,分路並進,務擒元惡,梟首槁街。”萬曆四十六年十二月經略楊鎬奏上“擒奴賞格”,兵部尚書黃嘉善覆奏,萬曆帝批準,頒示天下。賞格規定,擒斬努爾哈赤、“八大總管”、“奴酋十二親屬伯叔弟侄”,及其中軍、前鋒、“領兵大頭目”、“親信領兵中外用事小頭目”的,一律重賞,封授世職。葉赫金台石、布揚古貝勒能“擒斬奴酋”,“即給予建州敕書,以龍虎將軍封殖其地”。

萬曆四十七年二月十一日,明遼東經略楊鎬、薊遼總督汪可受、巡撫周永春、巡按陳王庭,在遼陽演武場,集合征遼官將,議定分兵四路,北路以原任總兵馬林為主將,西路主將是山海總兵杜鬆,南路由遼東總兵李如柏為主將,東路主將是總兵劉綖。四路兵共八萬八千五百餘人,加上朝鮮兵一萬三千餘及葉赫兵二千,號稱四十七萬,攜帶槍炮數萬,約定分道出邊,三月初二日在二道關會合,集中進攻後金都城赫圖阿拉。

努爾哈赤早已探聽到明軍消息。麵臨大軍圍剿、有可能遭到滅門滅族之災的危險形勢,身經百戰的努爾哈赤和八旗子弟,卻鎮靜自若,從容應戰,胸懷保家衛族的決心,誓死殺敵。努爾哈赤顯示了非凡的軍事指揮才幹,采取了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發揮所長、克敵之短的正確方針。他強調指出:“恁你幾路來,我隻一路去”,撤回各屯寨士卒,隻留少數兵土防禦南路、東路,八旗勁旅首先迎戰明軍主力西路杜鬆部。建州知悉杜鬆“勇健絕倫”,決定設下埋伏,智勝勇取。當杜鬆領軍二萬餘,日馳百餘裏,趕至渾河時,努爾哈赤已在山林深處埋下精兵,並遣人堵住上遊,使河水突淺,一待杜鬆見水很淺而率軍渡河時,後金軍決堤,河水驟漲,“水深沒肩”,明兵“沒於河者幾千人”。當明軍擁擠過河後,伏兵突起,努爾哈赤帶領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四貝勒皇太極和八旗大臣,統率八旗勁旅,以兩倍於杜鬆的兵力,勇猛衝殺,三月初一日,於薩爾滸(距赫圖阿拉西一百二十裏,今遼寧撫順東大夥房水庫)迅速消滅了西路明軍,斬殺杜鬆、王宣、趙夢麟三總兵。第二日,努爾哈赤又統軍擊敗北路軍,總兵馬林倉皇逃遁。努爾哈赤坐鎮赫圖阿拉,遣大貝勒代善,率諸貝勒、大臣,領兵迎擊明勇將劉綖的東路軍。當劉綖於三月初四日進至阿布達裏崗距赫圖阿拉約五十裏時,後金軍早已“設伏於山穀”,並遣一明降官,持所得杜鬆的“號矢”(即令箭),馳至劉營,誘其速進,劉綖中計,匆忙前往,隊不成列,一入伏中,代善揮令八旗勁旅突起衝刺,斬殺劉綖,明軍措手不及,全軍覆滅,朝鮮從征元帥薑弘立率眾降金。明遼東總兵官李如柏知悉兵敗,奉楊鎬命令,倉皇撤退。

明軍四路出擊,三路敗沒,四位總兵戰死,陣亡道臣、副總兵、參將、遊擊、都司、通判、守備、中軍、千總、把總等官三百一十餘員,兵丁死亡四萬五千八百餘名,丟失馬、騾、駝二萬八千餘匹,遺棄火器大小槍炮二萬件。

明金(清)之間的第一次大決戰,由於滿族領袖努爾哈赤的正確指揮和八旗健兒的奮勇衝殺,終於以明軍在薩爾滸的徹底失敗而結束,新興的滿族避免了亡族之災,迅速前進,後金國更加壯大了。

明萬曆四十七年(天命四年,1619)三月的薩爾滸之戰,使明金關係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從此,後金獲得了主動權,人心振奮,器械充足,戰馬成群,軍威遠揚,而明國則君驚臣恐,官兵畏戰,人畜火器損失巨大,士無守誌,陷入了被動困窘的逆境。

天命四年六月十六日,努爾哈赤乘明攝開原道事的推官鄭之範貪婪昏庸不理防務和總兵馬林鬆懈疏忽,率領大軍輕取遼東軍事要鎮開原,“易如拉朽”,斬殺馬林等官將。七月二十五日又攻克了鐵嶺,後金軍威聲震天下。在軍事進展異常順利的形勢下,努爾哈赤在政治上、經濟上、外交上采取了一係列有力措施,來鞏固內部、壯大實力、突破包圍,為奪取遼東創造條件。

天命四年七月,原開原千總王一屏、戴集賓、金玉和、白奇策及守堡戴一位,因“子女被俘”,帶二十餘人“覓妻子來降”。佟家的二十人亦叛明逃來。努爾哈赤十分高興,諭告說:“尼堪無叛逃他國之例”,“觀此來降者,知天意佑我矣。彼聞吾養人,故來投耳”,“我等應善養來投之人”。遂賜六員千總各人五十名、牛馬五十匹頭、羊五十隻、駱駝二頭、銀五十兩、綢緞十匹、布一百匹。賜守堡、把總等官各四十人、牛馬四十匹頭、羊四十隻、駱駝一頭、銀四十兩、緞八匹、布八十匹。其餘隨從人員各依職務,賜予妻子、役使阿哈、田舍、耕牛、乘馬、衣服、糧食等物。

七月二十六日,努爾哈赤親率八旗健兒,在鐵嶺擊敗喀爾喀部齋賽等貝勒援明之兵,生擒齋賽父子三人及色本等二十名貝勒、台吉,使滿蒙關係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努爾哈赤一向重視與蒙古各部的和好、聯盟,很早便與蒙古科爾沁部、喀爾喀五部的一些貝勒、台吉遣使往來,聯姻婚娶,他曾將三弟舒爾哈齊貝勒之女孫帶格格撫為己女,嫁與喀爾喀部之巴約特部恩格德爾台吉。他聞聽科爾沁部的兀魯特部明安貝勒之女“頗有豐姿”而聘為妃,又娶科爾沁部孔果爾貝勒之女。其子褚英、莽古爾泰、皇太極、德格類,皆分別與內齊汗等貝勒之女結為夫妻。

特別是建州興起以後,明朝實行“以西虜(蒙古)製東夷(建州)”政策,每年花上百萬兩銀子,賜予蒙古貝勒,要他們出兵,助明作戰,從北麵包圍後金,更加突出了蒙古在明金爭鬥中的重要地位和強大影響。在明廷重賞的引誘下,稱霸於喀爾喀五部的齋賽,以及紮魯特部色本、巴克貝勒等人,與明聯盟,誓征建州,一再襲擊後金村寨,劫殺後金使者,並出兵來援鐵嶺。甚至連努爾哈赤的內弟桑噶爾寨(明安貝勒之子),也領兵隨同齋賽,來援明朝,征剿姐夫。

努爾哈赤抓住齋賽、色本以後,作出了明智的決定,暫不殺戮,並釋放齋賽部下一百四十人返回其部,以此來爭取蒙古喀爾喀五部脫離明國,讓他們與後金建立友好聯盟關係。此舉果然見效,八月,喀爾喀五部諸貝勒遣使來,請求不殺齋賽,努爾哈赤回信,列舉齋賽之過,說明因念及五部卓禮克圖洪巴圖魯貝勒、厄布拉德依皇台吉,故拘而未殺。十月二十二日,以卓裏克圖洪巴圖魯貝勒為首的喀爾喀五部貝勒,遣使來求聯盟對明,戰則同戰,和則同和。努爾哈赤於十一月初一日遣額克星額等五大臣前往,與五部貝勒宰牛殺馬,對天盟誓,決心“共議討伐原來之仇敵明國”,若欲議和,必“共同議和”,違者“損壽短命”。努爾哈赤釋放齋賽之子克實克圖,厚賜皮裘衣帽鞍馬,送彼回部,並宣布待兩國同征明國,取得廣寧以後,再考慮齋賽的歸期,在此之前,其二子可輪流在後金侍奉其父;後金與蒙古喀爾喀五部的關係發生了可喜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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