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卉欣再一次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隻覺周身不適,不但全身軟綿綿的沒半絲力氣,下身不可描述處更是疼得厲害。
怎麼回事?昨天睡覺之前明明已經好多了啊!怎麼感覺比上次更難受了,疼的地方還不一樣了。
“琴心!琴心!”
柳卉欣閉著眼睛喊道。才一晚上就已經習慣了小丫頭的服侍,皇權社會的腐朽生活當真容易讓人墮落啊!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先躺著別動,醫生馬上就來了。”女聲溫柔動聽,感覺有些熟悉,卻不是琴心那種猶帶些童稚的清脆。
柳卉欣猛地睜開了眼睛。
咦!這是什麼地方?白牆、白床、白被單,還有那醒目的紅十字,這裏是……醫院!?
“你,你是蕭仙怡?”
眼前的女子,或者說女生竟然是六班那個在全校學習成績(理工)僅次於柳卉欣的蕭仙怡。但不同於柳卉欣的孤兒出身,蕭仙怡是標準的白富美,不但成績好,而且是英德中學公認的校花,更兼多才多藝,出身名門,簡直是全校男生心中的完美女神。
蕭仙怡經常在全校大典擔任主持,因此先前柳卉欣才會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
所以什麼大宋,什麼皇子,其實隻是做了一個古裏古怪的夢吧?那小老板的迷藥也實在厲害的太過分了吧!
可是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醫院?為什麼是蕭仙怡在這裏,而不是我那幾個室友?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著這個疑問,一段記憶湧入柳卉欣的腦海,或者說腦海中一段沉睡著的記憶被喚醒了。一些明明發生在她身上,可她自己卻毫無印象的事件如同電影快進一般在柳卉欣腦海中飛快閃過。
“啊!趙楫!?這個傻蛋!死變態!他竟然,竟然……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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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婉轉,如泣如訴。美人如月,素手輕撫瑤琴,趙楫卻低著頭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這裏是京師汴梁東華門外景明坊的樊樓,樊樓“三層相高,五樓相向,各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注)不僅是天下第一高樓,樓中更有美酒佳人,是汴京城內最為熱鬧的一處所在。
趙楫所在的房間稱作“酒閣子”,其實便是豪華包間,格局外堂內室,與富貴人家的臥室並無不同。
左樓三層相鄰的這幾個“閣子”因為太尉高俅的養子高衙內平常來慣了的,酒樓便索性留了出來,不到不得已時不再對外包出。
今日趙楫起了個大早,沐浴更衣,然後帶著合府上下給母妃上了三柱清香,大禮隆重拜祭。
然後五更不到,趙楫便朝服冠帶來到宮門外等待。哪知好容易等到宮門開啟,遣人前去通傳時卻被告知皇上昨夜並不在宮中歇宿。
於是趙楫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位於宮城東北的艮嶽。艮嶽是今上興建的宮苑,兩年前開始修建,而今雖未完工,但主體已成。
艮嶽“取天下瑰奇特異之靈石,移南方豔美珍奇之花木”瓊樓玉階,雕闌曲檻,詩情畫意,形勝甲於天下。因此雖仍在建,皇帝已十分喜愛,常常到此居住。
趙楫緊趕慢趕的來到艮嶽,看門的小黃門卻言道晨間宮中傳旨稱聖上微恙,一直在寢宮休息,並未到此。於是,趙楫隻得又重新趕回宮門。
此時宮門值守的侍衛太監已經換了班,這次宮門太監的口徑倒是與艮嶽那邊一致了,說是聖體抱恙正在休息。趙楫哪裏肯依?當下便要入宮探病,小太監無奈,這才私下告知實情:這皇上抱恙的旨意卻是行幸局那邊傳來的。
趙楫聞之,不由悲從中來,立時便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無處宣泄。
有關那行幸局,趙楫卻是早有耳聞。
原來天子生性風流,後宮三千竟不滿足,還經常微服出宮獵豔。這行幸局正是當今天子自己創製的機構,職責卻並非安排天子行幸後宮,而是專司掩護天子出宮尋花問柳。若是天子逾期不歸,還負責傳出旨意,為天子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