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之後,我開口就笑道:“爸,你這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就知道我還醒著?”
誰知父親似乎並不願意更我開玩笑,直接開門見山,語氣有些沉悶,在電話那頭道:“陳活,這兩天是不是有個疤臉女人去找過你?”
“是的。”
雖然好奇父親遠在他國為何會知曉這件事,但我已經在祖祠前立下誓言退出此道,所以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與父親做多談論。
誰知父親突然道:“是我讓她去尋你的,陳活,爹要你答應一件事。”
聽到此話,我隻覺得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而且與那女人脫不了幹係,因為父親是從不會用這麼嚴肅的口吻與我講話的,唯一一次是在母親去世時逼著我退出尋靈一道。
我想到一種可能,聲音頓時冷了下來,問父親道:“爸,是不是那女人尋你麻煩了?哼,她還真以為什麼暗部就無法無天了,我等下就打個電話,讓她活著走不出重慶半步……”
“你敢……”父親在那頭已經聽出我動氣了,他是知曉我的本事的,否則以前那些請我尋靈下地的何必還出那些高價,直接威逼就行了。
不過父親還是解釋了一番,道:“陳活,詩秋那丫頭去尋你是我安排的,她尋你什麼事,我也知道,不過爹要你答應她,並且盡量按照她說的去做。”
聽到父親這樣的回答我很詫異,特別是他言外之意就是支持我繼續下地尋靈,如果在一年前或許我還很高興,但現在,我反而不覺得絲毫興奮了。
不過,我反而更好奇那女人的身份了,竟然能讓在外人眼中沒錢不治病死要錢的陳老鬼替她說話,我急忙問父親:“爸,那女人究竟是誰,值得你為了她讓我再次去犯險?”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顯然父親在猶豫,半晌過後才道:“你現在還不是時候知道,等你帶著她安然無恙從那裏麵出來,我再告訴你……嘟嘟嘟”
父親的突然掛斷電話使得我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掐滅手中煙,再點上一支,我不由得將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若有所思的看向星月酒樓方向。
“爹,恐怕這事你該失望了,恐怕這世上還沒有我想知道卻不知道的事。”
我立馬再次翻開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名字,顯示著“九”字的號碼。
“喂,哪位?你找誰?”
電話那頭傳出的問話看似普通,但如果不按照暗語去答,對方會立刻掛斷,並且將打電話之人拉入黑名單。
我道:“人間九閣生九耳,靈間九耳聞九州!”
我此話一說,對麵那頭的音調立馬轉變,由沙啞變成了中年男人的渾厚聲音:“說吧,聽風還是聞靈,我九耳閣的規矩想來你是明白的。”
“替我查一個叫穆詩秋的女人,我要她從生下來到現在的一切信息!”
電話那邊有短暫沉默,顯然是在通過電話鎖定“我”的身份,然後再審核我口中的穆詩秋,決斷出這消息值多少價值。
這就是九耳閣的強大之處,能迅速通過一些手段找出有求之人的一切,再擴散出去,找到有求之人想知道的一切再兜售出去。這看似減少了有求之人敘述的時間,實際上是為了展現他們的實力。
“穆詩秋,京城東城人,年二十八零三月五天……”一番停頓之後,那邊並沒有繼續再念下去,而是開始要價,“十二小時內十萬到賬,給你她的一切消息。”
“十萬?”
我十分震驚,一些微型靈地的消息恐怕也就這個價吧,那女人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能讓九耳閣開出這樣的價格。
不過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我道:“可以,明日一早便轉錢過去,到時候希望在我麵前的不僅僅是這幾句無關緊要的消息。”
“嘿嘿,”誰知那邊的人忽然奸笑道,“陳不死,你小子都一年多沒煩我們了,一出來就要打探這人,看來你小子這是要複出啊……嘟!”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對於九靈閣這群人我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即便我與他們的有過一兩次見麵。因為對於他們而言,從來都是認錢不認人,而且不會分善惡因果,所以找他們打探消息的人多,給他們錢買自己消息的人更多。
對方剛剛看似在無意詢問,事實上是在確定一件事,陳不死出山,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