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臭襪子(1 / 2)

第三十章 臭襪子

夢亂無比,雜而無章。

寂靜的小巷,喧囂的夜市,噪雜的人群,紛亂的刀光……

有狂妄的冷笑,也有痛苦的哀嚎,有拳腳相撞的悶響,也有棍棒交擊的尖

鳴……

終於,我看到了血。

殷紅的血,噴湧如柱。

而血的後麵,是一張因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

我尖叫著坐了起來,額頭已滲滿了冷汗。

從小到大,我一直暈血。

自己尖叫的同時,我還聽到了另一聲的尖叫。不是回音,它就來自我的右

手邊。

我轉過頭,吃驚地看著美涵,嘴也開始變得有些結巴:“美涵?你,你怎麼

也……在啊?”

“厄……”她微微一愣,好象很難解釋的樣子。

然後她很憤怒地拍了我的頭:“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睡個覺都不老實,沒

事鬼叫什麼啊?”

果然是個天才,連文文的蠻不講理居然都可以運用自如。

我委屈地跟她解釋說:“不能完全怪我啊?我又不知道你在這……”我突然找回了事情的重心,咄咄逼人地瞪著她問:“對啊,你怎麼會在這?我不是鎖了門了嗎?”

美涵的表情像是被饅頭噎到似的,腦子裏飛速搜索著從小到大所有學到或者是看到的能幫助編謊的詞語。

我的目光突然督到了她不停揮舞著的手中的眉筆。

可能是警匪片看多了,我從不會錯過現場的任何蛛絲馬跡(當然,僅限於我能一眼看到的)。於是我死死盯著她手裏的“證物”的同時,聲音有夠專業地冷冷質問:“老實交代,這是什麼?”

她這才發現自己驚慌的手愚蠢地暴露了“作案凶器”。

於是驚呼一聲,把手藏在了背後。

看來她根本沒聽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麼平實易懂的道理。於是乎,一向以樂善好施著稱的我權威地向她重述了一遍。

然後她又一次向我重複了那個經典的字眼——厄——

我笑了,百分之五十是因為她驚慌失措時的可笑樣子。

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是因為我已經認為我明白了她之前的動作。

“哦,知道了,你是在畫……”

“沒有沒有,”她迫不及待地打斷我的推測:“我沒有。”

容易心虛的人千萬不要做賊,這是在此對心有邪念的人們的一句忠告。因為你虛著的心遲早被恐懼或者緊張或者刻意到過度的放鬆所填滿,就好象現在一直重複著對我說“我沒有”的美涵一樣,她其實忘了,喝醉的人通常會對人說“我沒醉”。

我輕輕地笑:“還說沒有,你當我是瞎子啊?畫就畫,幹嘛不敢承認啊?”

“你看見了?怎麼可能會看見呢?”美涵把眉頭皺得幾乎夾支香煙不成問題。

我無奈地幫她解開疑惑:“顏色那麼重,看不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