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一定是我畫的啊!”
美涵舉起右手,擺出一副對天發誓的姿態。
我平靜地看著她問:“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是鬼啊?”
“恩恩,可能可能。”她把頭點得虎虎生風,直到看到我憤怒的眼神才恍然大悟似的跟我說:“啊,我知道了,你夢遊對不對?就知道是你自己畫的,夢遊嘛,正常,不用自卑……”
“停!”我沒好氣地做了個手勢:“真受不了你,畫就畫嘛,不承認也不用給我亂添症狀啊?誰畫的又沒那麼重要,擦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美涵莫名其妙地吐了口氣,衝我嗬嗬地傻笑半天:“對哦,擦掉不就沒事了?”
我笑著瞪了她一眼:“你這家夥,有時候還真是可愛。”
我把手伸到她額頭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她的手也正在朝我這邊伸來,我手腕一揮,溫柔間抹掉了她額頭的那道筆痕。
“不就是化個妝嘛,何必掩飾呢?恐龍化妝那是為了天下蒼生不被嚇死,你應該感到自己的偉大才對嘛!”
她並沒有對我的詼諧產生任何反應,隻是問了個讓我一時無法領悟的問題:“你看到的是我臉上的顏色啊?”
我無奈地把視線拉向別的地方:“要不然呢?難道看我自己啊?我臉上有東西嗎?”不知道假設我沒有把視線移開的話,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在用眼睛對她非禮。因為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莫名其妙的……妖孽。
這隻妖孽跟電影裏演得絲毫沒什麼區別,連表達喜悅的方式似乎也都是一模一樣——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蘋果,把胸部挺得能托住一隻足球,然後忽略掉會不會讓噪聲汙染超標的顧慮,放聲狂笑……
“哈哈,你臉上當然沒有東西了。你那張臉啊,幹淨得跟我家馬桶似的,走啦,快點,陪我上網。”
我不得不說的是,我們偉大的語言已經被她非禮甚至強暴了。
我不悅地翻了個白眼:“你倒不如直接把我這臉給毀了。反正也不把它當臉看。”
“好嘛好嘛,我形容錯了還不行嗎?拜托你趕快起來吧,時間不早了,陪我去上網……”美涵拚命把我往床下硬拽的時候應該忘了我沒穿衣服的事實,所以她此刻正紅著臉呆呆地愣著。
我無可厚非地把手交叉在胸前:“還沒欣賞夠啊?”
她這才發現這裏並不是隨便發呆的地方,於是擺出一副“本姑娘什麼世麵沒經曆過”的表情看著我說:“你以為你是米開朗基羅手下的大衛啊?”
這次換我發呆了。我嫉妒地回憶著大衛身上究竟有什麼是比我驚人的。
“哎,你幹嘛啊?”美涵把之前用來捏過襪子的校服狠狠甩在我的身上:“趕快穿起來,趁我還沒有把你的身體完全跟大衛比較之前把自尊保留一下吧!”
這句話看來真不失為一個好的提醒。我顧不得理會校服是不是依舊臭味彌漫,徑自從床邊拉了條褲子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