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特稿一個被用濫的開頭是:如果時間倒回到×年前,某某人也許會……
好吧。如果時間倒回到一年前,我會是什麼樣子?
從黃浦江到湘江
2009年12月的某一天,我已經從上海的一家銀行辭職,正在家裏悠閑地看書,《劍橋世界藝術史》是我當時最著迷的一套書。那天晚上,我接到朋友曾鳴的電話,寒暄之後,他問我有沒有興趣來晨報麵試。
我猶豫了很久,我願意幹新聞這一行,但是不願意離開我非常喜歡的上海。這個城市給我留下不少美好的印象,而長沙呢?我從來沒有來過,即便是2010年1月13日我乘坐火車即將抵達長沙的時候還惆悵不已。
麵試是在和執行總編輯龔曉躍和滾動新聞部主任嚴誌剛以及首席記者曾鳴的一個晚飯時間進行的。龔曉躍布置了一個作業給我:曹操墓稿件的編輯策劃。
我當時真的想拒絕這個題目,但是我沒有理由。從未幹過這一行、一個新視角、考古的專業性,這些因素加起來讓我一籌莫展。一天後,我交上一份不及格的答卷,就此告別。
曾鳴對我很不滿,稱我是“周亂搞”。我以為不用再來長沙了,當時我還很高興呢。我“應付”了曾鳴的好意,“認真”地完成了作業,驗證了“長沙實在不如上海”這個結論,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花旗銀行或者意法半導體了。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我女兒麗莎剛三個月,還沒有斷奶,我老婆在上海一家日資企業工作,我喜歡上海,我不喜歡長沙。
但是我給上海青年報投過一份簡曆——沒有回應。
如果雙重人格在我身上成立的話,那麼馬上就有一個驗證。剛回到上海,震驚全國的一個槍擊案傳播開了,貴州安順的一個派出所所長連發五槍打死了當地兩個村民。我馬上打電話通知了曾鳴。他說,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起搞這個案子吧。他去了貴州,我在上海,盡力使用網絡搜集資料,通過那個令人生厭的小企鵝給他傳送過去。
一周以後,曾鳴回到長沙。他告訴我,嚴誌剛有意要我去新成立不久的滾動新聞部試試,並且告訴我,“如果放棄這個機會,對不起你家裏的幾千冊書。”他謬讚了。
拿到嚴誌剛的電話,我猶豫了一周,都沒有打電話。後來我不知道是我的那篇《專業與工作》還是《論撲克牌雙升中的幾個規則》讓他覺得我可以一試,最終我來到了長沙,隨行的還有幾十本書。
江西宜黃的那場大火啊
2010年3月1日是我新工作的第一天,我沒有見到嚴誌剛,他一直在用電話安排我工作。我觀察部門同事的工作,跟著國內部編輯伍立林熟悉編輯做版的流程。一個月以後,我開始在湯宇兵的指導下做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