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曉便起床了,好在有青杏,才得以綰上發髻。對這裏的衣食住行都不熟悉,夏曉隻得步步小心,處處留意,一點點學著來,所幸也慢慢蒙混過去,此是後話。
梳洗罷,夏曉趕著去問安。
天還早,然而司徒王允已經進宮上朝,隻有司徒夫人周氏。
要說這司徒府中,最寵愛貂蟬的便是周氏了無疑了。貂蟬原是司徒府自小買來伺候周氏的丫鬟,因生得貌美,又聰明乖巧,多年來服侍周氏得力,得周氏抬愛,免了奴才身份,竟以半個小姐身份視之,更又教習歌舞,粗粗識得幾個字,養在腳下以慰司徒夫婦無有千金之憾。所以自來貂蟬對司徒夫婦感恩至深,與夫人周氏更有勝卻母女之情。
既拜見過後,周氏攜夏曉之手,共坐踏上,細述分別遭遇。
夏曉昨晚早在心中理了一遍說辭,於是回道,自己與眾人失散,不知不覺逃到中望山坡,又說在那裏怎樣潛入軍營,而後隨叛軍回城諸事,隻是不說中望山上貂蟬早已殞命,自己是來自將近兩千年之後的人,亦不曾提那晚河灣裏遇見陌生男子的事。
一番話說來,倒也有因有果,粗略能通。
周氏聽她說完,早就淚痕滿麵,捏著絲帕輕拭兩頰,又抬眼愛憐地看向夏曉,將她鬢發輕輕籠起,道:“司徒府自來何曾遭過這樣劫難,此番波折,朝中少有人幸免。好在咱們府上重要的人都有驚無險,現下你也平安回來,也不枉我疼愛一番。隻是你這一遭,不知受了多少苦?”
夏曉見她淚眼朦朧,語氣哽咽,隻覺得自己心中暖暖,自己將來的路雖然未可預料,但是現在能待在這司徒府,也算是有個家,有個歸屬了。
兩人雙手相覆,輕聲軟語,切切關懷,一時真如親生母女一般。
而後,夏曉以貂蟬身份在司徒府上待了下去,待到一個月之後,身體恢複差不多了,夏曉便像貂蟬以前一樣,練習歌舞技藝。可是夏曉畢竟不是貂蟬,縱使在現代的夏曉也有一些舞蹈基礎,可是怎麼能跟貂蟬十來年的功底比,何況這古代的舞蹈與現代舞蹈,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夏曉每每努力學習,然而表現依然差強人意。
為此,教習也曾向夫人周氏反映,周氏卻說:“貂蟬經曆變故,難免身體有損,想來舞藝方麵力不從心,教習不必苛責,隻消貂蟬她徐徐漸進即可。”
得夫人周氏庇佑,夏曉也得以在舞藝方麵卸下一挑重擔,隻日日跟隨教習從頭起步,雖不似前番貂蟬精湛,也漸漸純熟,頗有進益,此都是後話了。
話雖如此,夏曉得到貂蟬的身子,歌藝也就靠著貂蟬的嗓子留存下來,閑時歌來,鶯鶯啼啼,低回婉轉,連夏曉自己也為這副嗓音著迷。
像這般,夏曉日日進習歌舞,倒真也成了實實在在的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