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楓也注意到了那支羽箭,眉頭一皺,踢起一塊石頭,成功將那支羽箭打偏。
抬頭看著羽箭射來的方向,撿起地上一個殺手的劍,就遠遠投射了過去,黑暗中隻聽到一聲悶哼和重物倒地的聲音。
白素皙的臉被羽箭餘勁刮到,一下子慌了神,直過了很久,她仍然呆呆地站著,心跳得極其快速。
“還傻站著幹嘛。”身邊傳來軒轅楓氣怒的聲音,讓白素皙回過了神,又險險躲過一次刀劍刺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月上中天時,這片修羅戰場也漸漸停息了下來。
白素皙早已脫了力,扶著一旁的樹不停的彎腰喘著氣。
鼻尖傳來的血腥味並沒有讓她感到不適,反而讓她想起了不該想起的記憶,一時間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悲涼。
看著滿地的屍體,她突然覺得生命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而小時候便嚐過的血腥味至今都在她舌尖縈繞不去。
抬頭看著那兩人,而他們此時也好不到哪去。
一人即使是紅衣,但上麵鮮紅的血跡還是清晰可見。而另一人雖是黑衣,但看著那暗紅的一片,仍是觸目驚心。
三個人就像是浴血修羅,身上帶了濃重的血腥味。
白素皙拋開剛剛不該有的思緒,對著他們道 :“喂,咱們打個商量唄。”
軒轅楓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軒轅清卻是笑著道:“你這小丫頭片子,說說看,沒準小爺一高興就答應你呢?”
白素皙瞪了他一眼,說道:“還是先介紹一下的好,我叫白素皙,你們呢?”
“元一,元七。”軒轅楓開了口,言語簡潔,毫不拖泥帶水。
白素皙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這隻不過是兩個人的化名罷了,但她也不打算追究。
“你說的商量呢?”元七開口問道。
“我們現在也算是共患過難的兄弟了,”剛說完這個,對麵兩個人就直直地看著她,她被看得發毛,撇了撇嘴,趕緊改口道:“我們也算是共患過難的生死之交了,剛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這件事就算了吧!”
“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起碼得讓你付出點代價。”元七掃了她一眼,眼角帶笑。
“什……什麼代價?”白素皙問道。
她想起剛剛他給那人喂的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向那人看去時,卻見他蜷縮著身子,下巴被卸下,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看其模樣很是痛苦。
這人倒是一個鐵漢子,都成這樣了,都不肯求饒。
元七注意到她的眼神,也看了過去,蹲下身認真檢查著他的狀況,突然笑道:“看來我這次失敗了,那麼你看看這件東西如何?”
說完就見他又打開了一個瓶子,湊到那人鼻尖,一股白煙鑽進了他的鼻尖。
“這是什麼?”白素皙看得稀奇,疑惑的問道。
元七看了她一眼,遞給她道:“要嗎?”
白素皙剛要伸手接過來,就看到他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這東西可珍貴了,我可是辛苦大半年才收集到全部的藥材製成了那麼一丁點,怎麼可能給你?”
“小氣鬼,這到底是什麼?”
“這是噬心散。”一直不說話的元一給白素皙解了疑問。
“那是什麼東西?”白素皙見元一願意搭理自己,趕緊湊了過去問道。
“毒藥。”元一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白素皙撇撇嘴,在一旁坐了,也閉上了雙眼。
元七看著他們,歎了一口氣,也罷,這等苦力自己一個人做就是。
轉過身,繼續殘忍的對待俘虜,從他口中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翌日,清晨醒來,白素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自己身旁已沒有了任何人,就連屍體也消失得幹幹淨淨,如果不是地上殘留的暗紅色幹涸血跡,她會以為自己坐了一個夢,伸展了腰身,邁開腳步向著自己的家走去。
看來元七說的代價,最終也沒有讓她實現。
母親幾年前就離開了,去了哪?她也不知道,隻留下一家小酒館,母親取名——莫離,還有她一身的本領。可惜的是,母親的本領她也隻學了三四成。
琴棋書畫等大家世族女子做的事,白素皙的母親也會,而她在自己母親的熏陶下,這些也是不差的。
但她隻把釀酒當成了自己的興趣愛好。而且她希望她能釀造出江湖中傳說已久的忘情酒,這樣,就可以讓她的母親忘了她的父親,從此也不用再每天都借酒澆愁。
回到酒館時,店裏已經開張了,小二在不停的忙著擦桌子,看到白素皙身上的血跡時,嚇了一大跳。
她擺了擺手,對著他說道:“小二哥不用擔心,這是別人的血,昨晚遇到歹徒了。”
小二見她身上真的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對著她說道:“小東家去洗洗吧,這裏先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