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沒有一顆星子,天上忽然跳出了兩道光,從正東而來,一道炫紅,一道素白,照得封城很亮,卻不是很刺眼,但足夠讓人從睡夢中醒來。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封城街道上以人滿為患。人們一邊驚歎這異像,一邊向那兩道光虔誠地跪拜,跳了約摸有半個時辰,那兩道光頓了一頓,一前一後飛向千城王宮。
王宮內。
“快快,熱水。”產婆朝丫頭大喊,那丫頭旋即奪門而出。“夫人,用力,對。”棠音麵色煞白,汗如泉湧。宓天陵在院內焦急地踱步,忽然見天上跳出兩道光,心下大驚,跪下朝那光束念念有辭,千城國素來信奉鬼神之說,而且以紅為尊色,不可褻瀆,宓天陵將這異象看作祥瑞,自是不敢怠慢。半個時辰後,那兩道光直直落下,閃入房內,天又暗了下來,跟著便傳出了嬰孩的啼哭聲,宓天陵由兩個侍衛扶起進了屋,卻見棠音身旁睡著兩個孩子,他更是大驚,果真天降祥瑞。他走至她的塌邊,棠音已經熟睡,他為她掖了掖被子,看了看兩個孩子,道:“大家都出去吧,朕看你們也都累了,去領些賞錢,再去喚碧晴來伺候。”“謝陛下。”眾人道過謝就都離去了。
次日,千城國主宓天陵喜得一雙兒女之事傳遍了封城,王宮還張出榜來,為這對孩子取名字,賞黃金百兩。去王宮的人數不勝數,卻都垂頭出來,宓天陵隻接待了一人,雲澤派的殿座弟子,樊一。
雲澤山是座仙山,曆史悠長,據說已有五萬年。雲澤山上守護著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伏羲琴,並且每兩萬年會選出一個六界尊仙,而守護伏羲琴的重任就由尊仙們來完成。這五萬年來六接尊仙隻有三人,第一位是雲澤的第一位掌門,書修。第二位是華陽,由天帝親指。而第三位便是如今的尊仙,離南陌,樊一就是他座下大弟子。
宓天陵與樊一交談甚歡,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言語間得知樊一已修習了千年之久,更是心生敬佩。寒暄了一會後,宓天陵領他去看了看兩個孩子,他道:“宓兄,樊一不才,若是取得不好,可莫要怪罪。”宓天陵笑著搖了搖頭:“不怪,不怪。”樊一也笑了幾聲,道:“以千城的民俗,紅色為尊色,白色為素雅,男為紅,女為白,嗯,公子就叫虹旭,彩虹的虹,旭日的旭;公主便叫白染,白雪的白,染色的染,宓兄看怎麼樣?”宓天陵笑道:“虹旭白染,不錯,那樊兄再為我這雙兒女取個正名,可好?”“那樊一就不客氣了。”他沉思一會兒道:“單字,男名桑,女名若。”“桑,若,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好名字!”宓天陵大笑,樊一也笑笑,又看了看虹旭白染道:“依樊一拙見,皇子公主長大後絕非等閑之輩,不如待他們十歲時,上我雲澤拜師來如何?”宓天陵大喜,到雲澤拜師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他自然應當應下,可轉念一想,修仙之路斷然辛苦無比,兩個隻有十歲的孩子又怎能受得了那苦呢,不由得猶豫了起來。“宓兄大概是怕孩子辛苦吧,是啊,天下間哪有不疼兒女的父母呢,樊一隻是看皇子公主骨骼較為清奇,是個修仙的料子,看來是樊一想得不夠周到了。那便這樣我贈虹旭一杆玉笛,贈白染一頭神獸,玉笛可用來防身,隻是這神獸還未開智,二十年之後才會化為人身,若十年後宓兄有意,就叫這兩人到我雲澤拜師,若無意,則是這兩個孩子與我雲澤無緣,宓兄看這樣可好?”宓天陵聽他這樣說,心中又喜又感動,忙點頭,收下禮物。兩人又說了一會,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