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辦事不利延誤時間,請教主責罰。”
左護法低垂著頭,聲音冷肅,額頭重重地磕在地磚上。
他們原是按照藍玥姑娘的吩咐在三潭鎮等候,準備與教主會合。等了一兩日,沒見到教主的身影,卻受到教主的傳令,命他們自行去青帝城。
依照禮數,他們應當先教主一兩日到達青帝城,為教主打點一切才是。可這次他們不僅沒能趕在前頭抵達,還叫教主等了他們五日,已是大錯。
“責罰就免了,不過,”教主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元任與那顏家大小姐之間,可是屬實?”
“教主!”左護法嘴角一抽,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教主,“屬下同梓卉姑娘一清二白,望教主明鑒!”
他怎麼不知教主什麼時候也這般惡趣味了!
“哦?既如此,那人家顏大小姐為何糾纏於你?”教主這幾日與鳳歸過得甜蜜,即便有個礙眼的小鬼時不時挑釁,心情依舊不錯。見自己的左臂右膀之一回來時後麵跟著個姑娘,自然很有興致關懷一二。
作為被關懷的左護法可一點兒都不樂意跟人探討這件事,但問這話的人是教主,他隻能不情不願地開口解釋,“教主,你還記得七年前你和屬下打賭一事?”
教主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七年前,正是教主清除幹淨叛黨,徹底掌控天神教的時候。之前一直繃緊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那天他與教主、右護法一同暢飲,一時興起,就打了個賭。
那時他們不過十五六七的年紀,正直年少輕狂,又是藝高人膽大,便定下賭約,誰能偷到顏家供奉在佛堂裏的那顆舍利子,誰就是贏家,可以要求另外兩人做一件事情。
顏家在邰原,與五靈山相距甚遠。當時三人醉糊塗定下的賭約,隻想著要難度高才顯得厲害,等酒醒之後,右護法忘了個一幹二淨,教主則因無暇離開五靈山,後來便漸漸忘了。就左護法一人認了真,借著一次出遠門辦差的機會,真的跑了一趟邰原顏家。
連著幾日踩了點後,趁夜潛入顏家,真的被他偷到了舍利子。但得手後還是叫人發現了,當場就被顏家的護衛包圍。顏家世代多出文臣,但他們本家在武學方麵的造詣同樣不可小覷,作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世家之一,顏家的護衛個個武藝不凡。
“然後呢?你當時怎麼逃出來?”教主一臉興味地詢問。
他記得那顆舍利子當時紀寧是帶回來了,還特意在他們麵前炫耀過。不過,三人之中,紀寧的輕功是最差的,聽他的描述,怕是很難逃出來才是。
“屬下,”左護法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地道,“屬下當時趁亂,趁亂抓了個小丫頭,就是,就是顏家的嫡親大小姐……”
挾持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才得以逃脫的事兒,在左護法看來,實在是丟人得很。當初在教主和右護法麵前,他隻誇張地說了一番途中的凶險和他的厲害,自然不會把這種糗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