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淩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做衣服上，也許這是除了小魚以外，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給一個男人做東西。
“你的衣服……”淩鴛雙手捧著衣服送到了他的麵前，“你試試，合不合身。”
話落，淩鴛已是放下衣服，幫他褪著外衣，而後，小心翼翼的為他穿上，穿好後，淩鴛打量了一會，滿意的點頭，“很合身呢。”
“不錯!”軒轅梓燁點頭。
“那……是不是可以……”餘下的話她並未說出口，隻是用著她那清澈的眸子看著他那在燭光下閃閃發光的銀色麵具。
軒轅梓燁聞聲，緩緩抬手，取下了早已帶習慣的銀色麵具，麵具下的那張臉，頃刻間硬入淩鴛的眼裏。
淩鴛驚愣的捂著嘴，軒轅梓燁的臉一半是英俊非凡的，而另一邊，傷痕明顯，像是被火灼傷，又像是被什麼硬物劃傷的。
“嚇到你了?”軒轅梓燁薄唇輕啟。
淩鴛直搖頭，她是挺驚訝的，但是還不至於被嚇到。她雙眸直視著他的臉，似乎想將他的臉記在腦海裏。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細看，軒轅梓燁已是重新帶回了麵具，再一次將他的容貌遮住。
“你怎麼又帶回去了?”淩鴛有些急，她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他臉上的傷，這讓她無法判斷他的臉還有沒有機會治好。
“我隻答應給你看，但是至於多久，我並沒有說。”多年來，他已是習慣了這張麵具的存在。
“你……”淩鴛語塞，找不到話去反駁他，他的確是說到做到了，可是，就這麼一小會啊，快得讓她覺得是不是在做夢。
“我方才還未看清楚。”她雙眸對上軒轅梓燁的黑眸，眼神裏透著堅持，“你把麵具再拿下來好不好?”
“一張毀容的臉，有什麼好看的。”軒轅梓燁態度堅硬，拿下麵具已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是的，它的確是一張殘臉。”淩鴛的話剛落，軒轅梓燁就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淩鴛看了看他，繼續道：“但是，你的臉雖然有傷痕，可是對於我來說，一點也不醜。”
“不醜?”軒轅梓燁自嘲一笑，“那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張臉，我曾經活活將一個小宮女嚇死?”
那時候的他不過才九歲，什麼都不懂，卻要承受這些非人的痛苦，活了下來，卻生不如死。他厭惡自己流著皇室的血液，更加厭惡他的姓。
看著軒轅梓燁眼裏的悲涼，淩鴛感觸良多，想到小時候，她因為全身帶毒，一個伺候她的丫鬟就因為碰到了她的身子，而被毒死，她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學會了放下，“別在意別人的眼光好不好，你是皇上，如今沒人敢嘲笑你。”
情不自禁的，淩鴛的手已是環住了他的腰，“你的心情，我都懂，因為我曾經也經曆過。”此刻，她不願去看他神色黯然的樣子，他的眼裏充滿了嘲諷，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此時，她寧願他冷漠無情，至少，這樣的他心裏會好過一些。
“你哭了?”軒轅梓燁聽著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微微一愣，“你是為我而哭嗎?”
“我母後曾說過，人總要向前看，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陰影當中，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以後，你不會在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淩鴛的話語裏充滿了勸慰，可卻又像是一種承諾。
“我知道。”軒轅梓燁淡淡道。現在的他，早已不是以前的軒轅梓燁，誰與他作對，他決不會手下留情。
淩鴛就這樣環著他的腰許久，才終於說話，“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在這聽雨軒，可以讓我和小魚看見你的真實樣子嗎，而不是你那冷冷的麵具，雖然你是皇上，而我是皇後，可是，這裏不是皇宮，這裏沒有後宮的那麼多規矩，這裏，隻是簡單的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