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梓燁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淩鴛鬆開了手,走到了他的麵前,眼裏滿是期待他的答案。
沉默了片刻,軒轅梓燁才開口道,“我做不到。”
“為何做不到?難道僅僅是因為臉上的傷痕?”
“小魚會怕,母後會傷心,而你……”話未落,軒轅梓燁手撫上她白皙的臉頰,不再言語。他隻是不想改變什麼,改變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身為帝王,擁有一張殘顏,恐怕是誰都無法接受的,大臣們已是習慣了他帶著麵具示人,若他摘下麵具,恐怕無人能正麵對他。
再且,他被傷得太深,即使懷中的人兒,的確柔情溫暖,可是,依舊不能暖化他那顆已經冰封的心。
翌日,天一亮,淩鴛紅腫著眼睛,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她心知軒轅梓燁內力深厚,一點小動靜,就足夠驚醒他了。
她哭了一夜,此時,整個臉都給人一種憔悴感。
她站在床邊,靜靜得看著軒轅梓燁,從他昨天帶上麵具之後,她費勁口舌,都沒讓他再脫下來。
她不明白,為何他都肯摘下麵具讓她看了,可為何不願讓她繼續看下去。
他的心情,她無比的理解,他心裏的痛,她也能體會,隻是,她不想他把那些痛,那些傷壓抑著。一個人如果學不會放開,那麼那些陰影就會跟著一輩子。
他帶著麵具,讓她覺得離他很遠,其實他們的距離已經夠遠了,她不想再遠了。思及此,她轉身,離開了房間,在外打了一盆水回來。
推開門,軒轅梓燁已是醒來,挺拔的身軀靠在床上,銀色的麵具將他所有的表情遮住,無法讓人看透。
“你醒了。”淩鴛原本還陰鬱的小臉,此刻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我打了水,你擦個臉吧。”
經過昨夜後,她知道要想軒轅梓燁摘下麵具很難,如今,她想借著他擦臉的緣由,不想讓他再戴上麵具,可是,此刻,她感覺真的好難,就是對上他那深邃而漆黑的眼眸,她就想逃走。
“不需要,你拿走吧。”軒轅梓燁低沉著聲音道。
聞言,淩鴛眉頭一皺,語氣裏有些底氣不足的道:“怎麼會不需要呢,是人都會洗臉的吧,你可以擦了臉,再戴上啊。”
淩鴛的話,換來的又是一陣沉默,她苦澀一笑,呢喃道:“我與你之間果然還是有距離的,以後我不會強要求你什麼,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宮了,不然上朝來不及了。”
她拿著帕子的手不由的握緊,若有所思的來回將帕子在手裏揉搓著。
軒轅梓燁看著她失神的來回重複一個動作,那臉上滿是失落,他的心驀然的揪起,他握了握拳頭,起身,坐到了床沿,眼裏滿是無奈的看著淩鴛,淡淡開口,“你過來。”
隻是淩鴛沉浸在她的幻想中,並沒有聽見軒轅梓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