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真的是這個問題啊?不能有點創意換個題目?
見我久不做聲,織女在裏麵道:“請回吧。”
我在外麵久久徘徊不定,最後回答道:“織布機的聲音。”
她“咦”了一聲,那道橫攔的織錦消失了。“你怎麼知道?”我聽見她輕歎一聲。
我其實不知道,隻是能將圖畫織得活靈活現的人心裏一定有著某種熱情,所以總不會是討厭織布吧?
但在這樣一座孤伶伶的島嶼,每日與織布聲相伴,枯燥單調的重複著,即便之音也早就厭倦了。
織錦成就了她的輝煌,也讓她失去了摯愛,對此她既愛又恨,放不下手中的布,她隻能討厭那日複一日的聲音。
從七仙女那裏得知她的名字叫弄巧,麵前的她長得很漂亮,每日織著華錦,穿著卻十分簡樸。此時,她正獨自坐在織布機前擺弄著那台機器。
前麵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放牛的身影,還有兩個小孩在地上玩耍。我很驚訝,不是說每年七夕一會嗎?怎麼會有這麼其樂融融的景象?
弄巧大概看出我的疑惑,她放下織布,走過去觸摸他們,頓時那三個人影和一頭牛分別變成布匹掉落在地。什麼是相思之苦?就是日日觀望,卻不能執子之手。
在聽明我的來意後,她看著天蠶神絲的眼裏顯現出一線光亮,原來織女對於神絲,就像劍客欣賞名劍一樣有種惺惺相惜之意。
我以幫她與牛郎見一麵的條件來交換她織一件護體神衣。她很驚奇,因為銀河相隔,王母絕不會讓他們在七夕之外的時日相見。
條例針對的是正人君子,對於妖邪之物就不那麼靈驗了。
我讓惠岸--這張通行無阻的招牌帶我渡過銀河,銀河在白天看來平淡無奇。然後我用穿越魔鏡在兩顆星嶼之間建立了一條隱形通道。
牛郎織女的見麵有些執手相看,無語凝噎的悲涼,我覺得這才是真實的他們。每年七夕,在億萬眾的仰望下,他們短暫的鵲橋相會,表現出了千秋萬載的浪漫情懷。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不要相信流傳千古的美麗傳說,那背後或許隻是一對癡男怨女的無奈!
護體神衣我終於拿到手了,惠岸溫和的麵容下表現出了難得的驚訝,“你怎麼做到的?”
我不能告訴我是違返原則做到的,循規蹈矩著實值得尊重,但無從選擇時,它確實沒有旁門左道的小詭計來的直接,來得快。
神衣據說有很多功能,而我對它最簡單的厚望就是終於可以防止別人來襲擊我,這大概是一個無用小妖很悲哀的生存之道,--你無傷人之心,但得提防別人有害你之意。
惠岸是真的替我高興,因為這表示我在自己的保護層外又多了一道防護網。我感到慚愧,自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卻讓別人在我的墜落中惶恐。
日子在和惠岸的修行中又恢複到波瀾不驚。
鑒於白牡丹無處不在的草精,我在地麵上說話變得小心從事,特別是荒郊野外,雜草叢生,即便我不是大人物,也不喜歡一言一行被別人當情報一樣彙報了去。
惠岸也覺察出我的謹慎,我還是將白牡丹撒草成精的事告訴了他。
他感到新奇,就像文人墨客傾聽混跡江湖的綠林野史一樣,“都說地上的妖仙們手段層出不窮,法術千奇百怪,果真如此。”
看著惠岸越來越多的參與到不同的話題,我發覺自己有把聖徒帶成邪惡的潛質。
平淡的生活讓我時常想起小白龍和唐僧師徒,惠岸也沒有從菩薩那裏得到他們的消息,我打算再訪白牡丹,從她那裏了解一下唐僧西行的狀況。
惠岸也想見識一下龍蛇混雜的各色妖仙,他搖身一變,變成一個青年俠士,俊俏灑脫,儀態非凡。我則成了忠心耿耿的老仆。
走過倚香居時,我忽發奇想,不知惠岸這一塵不染的清純美男步入青樓倚香居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這種想法讓我感到十分邪惡,所以在心裏念了十遍的“阿彌陀佛”,但我也承認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惠岸驚慌失措的表情,到時我會仗義凜然,英雄救美男把他從無所適從中解救出來,我為這種設想所帶來的快樂竊笑不已。
我故意停留在倚香居前院的門口,咳了兩聲,指了指院內,示意就在裏麵。
不知內情的惠岸信步直往院內走去。
那些站在門口的脂粉女人起始見到這麼一位瀟灑俊逸的俠士時,驚訝得尚未反應過來,待她們明白惠岸竟是為倚香居而來,頓時一個個爭先恐後撲了上去。
我正站在門口,不由得眼睛一閉,不忍再看。那情形應該很慘不忍睹吧,可憐的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