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他這樣的舉動,卻見院中一白衣紅綢的女子聽見了聲響,猛一轉身,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但卻又毫無遲疑的抽出我熟悉的刀向東束撲過去。
那個女子,是卿舞,她使得正是我送出的破冰刀,想起她曾問我:“我的刀法與東方護法相比,如何?”如此看來,這次的比試的確該在意料之中,但又想起我臨走前她悲憫的眼神,又覺得她這次前來並不隻是與東束比試這麼簡單。
東束的刀法依舊穩健,臨危不亂;卿舞的刀法依舊美麗絢爛。他們這次的比試持續了很長時間,有是在後院,所以慢慢邊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暗暗觀察,發現東束其實早就可取勝,但又不動聲色的讓了一招又一招。
最終,贏的是卿舞,東束的青銅刀跌落於地。他抱拳,說:“我輸了!”
“是的,你輸了,你終於輸了。”卿舞激動的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湧出,臉上卻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卿舞,你等我。”話音還未彌散,東束已不見。我聽著他對卿舞的話語感覺他們早就相識。
“好,我等你!”東束不見,卿舞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下來,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東束再次出現時,身後多了兩名宮中侍衛。那兩侍衛居然來到我麵前,向我行禮,說:“東陵大人,王請您去雪議宮!”
我帶著疑惑望向東束,但他隻是朝我笑笑。我隻好硬著頭皮,彎腰,還禮,說:“謝謝!”
王很溫和,但又不失帝王之氣,他看著我長長的頭發,說:“你真應該出生在宮中,這樣我便可以更早些的發現你超凡的靈力!”我愣住了,沒有答話。那一刻,我想起了娘親,想起我久未探望的娘親。
“不過現在也不遲,東陵,你願意做王的東方護法嗎?”王依舊帶著微笑說著,可我已什麼也聽不見,隻是混混沌沌的點頭,謝恩,回府。
回到府中,才發現東束與卿舞皆已不在,而所有人居然都給我行禮,說:“恭喜你,護法大人。”我?護法大人?我這才回過神來,使勁的搖頭,心裏說不,我來護法府不是為了做護法的,不是!
“少爺,這是東束大人臨走前留給你的!”望凝走來,帶來了一個夢境。我木楞著,並不去接,望凝隻好拉了下我的袍子,複又說了遍,我才接過,打開。
夢境中,東束告訴我,他與卿舞相愛,可他是東方護法,卿舞隻是一個民間使劍師,迫於外界,他們不能結合。但東束答應卿舞,他會很快將護法之位讓賢,然後再一塊隱居起來。可是卿舞的一等便是十年,東束依舊當著他的護法,卿舞便質問東束,但東束仍不願放棄地位與她雙宿雙飛,更放話說隻有卿舞的刀法勝過他後,他才肯離開伴她一生。卿舞聽了,舍了用劍,改練刀法,屢次的上門比試,但每回都接不過東束的十招。她不知道,東束並非貪戀地位,隻是他找不到一個能與他媲美,能擔起東方護法此任的賢才,直至遇見我。所以當他看見我使出卿舞那一路刀法時會驚訝,會盡力挽留住能與之匹敵的我;會在與卿舞比試之前將東方護法深奧的刀法傳於我;會在今日的比試中輸給卿舞,繼而進宮辭去護法之位讓於我……可是這些我都不要,我想拒絕,可在夢境中,我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夢境的最後,東束對我說:“東陵,你不是要報仇嗎?隻有我走來,離開了護法府,你才能如願,那麼現在,你還不願接受嗎?
原來,東束什麼都想到了。的確,現在,我不會再拒絕。
我出了夢境,剛想去找宣卓,就有侍從來報,說:“護法大人,宣卓大人遭暗殺身亡!”
我聽了,不信這是事實,隨著來人去了宣卓的住處。宣卓躺在血泊中,邊上跪著他的家人,我粗粗一掃,裏麵居然有憐木,注意她的神情,無悲亦無喜。我蹲下身檢查宣卓的屍身,可任我如何努力,卻發現不了任何的傷口與暗器。我起身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
我成了定雪國的東方護法,可我不快樂;宣卓死了,我也不快樂。那麼多年努力練習刀法並非想成為護法,結果卻是了;多年努力冶治寶刀想手刃仇人,結果卻不行。我沒能殺了宣卓,也找不到殺死宣卓的凶手。我也想和東束一樣找個紅顏知己相伴過之後漫長的路程,可又有誰肯與我為伴,我想起了冰封的女子——昭嬋,於是我天天的擦拭寒魄冰刀,可昭嬋的映像之後再未出現過;有時我會想起憐木,可是她又到底與我有何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