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曼(1)(1 / 1)

我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於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但我唯一明白知道的是我叫西玄;我的父親叫西覺,是王的西方護法;我的娘親名叫屈娟;我還有許多的兄弟姐妹,但隻有一個與我最好,她叫雲曼,是我的妹妹。

我很喜歡我的頭發,它們長到我的腰際,是漂亮的黃色。但別人卻因為它們而取笑我,他們撫著他們長到腳踝幾近及地的接近白色的長發取笑我,他們說我傻,說我靈力低。而這個特時候,雲曼總會出現,幫我嗬斥開他們,然後過來摟著我的脖子,溫柔的對我說:“我西玄的哥哥,是最好的。”於是我很高興,“嗬嗬”朝她笑。

我帶雲曼去雪之森林,帶她追野兔、逮鬆鼠、堆雪人……我很高興,肆無忌憚的笑著,可雲曼不,她跑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說:“哥,我們回去吧!”我心裏難過,想:雲曼不喜歡這。我喜歡雲曼,所以以後再也沒去過。

雲曼每天都會給我梳頭,當牛角梳理過我密匝匝的頭發時,雲曼總會異常溫柔的對我說:“哥,我們一起學扇,好嗎?”西方護法的得意武器便是扇,這我知道,但我不知道,雲曼為什麼想學扇:在府中,女子是可以不必學武的;而我,卻不喜歡。但我不想傷雲曼的心,於是總點點頭,但雲曼依舊是輕聲的歎息,我聽見了。

雲曼溫柔、聰明,但她接近白色的頭發卻與我一樣,不長。於是她把它們繁雜好看的花樣,因此,雲曼也會被人嘲笑往往是因為她的容貌。雲曼的相貌與其他姐妹,還有娘親相比,的確少了許多的柔情,她臉上那種不屬於女孩的堅毅,像極了父親。

我不再去森林,且又不知為何找不到雲曼,便隻好自己在府中找了個僻靜之地傻傻的玩。一日,我正玩得歡,卻有吵雜的聲響傳來,一抬頭,之間我的兄弟們都聚集在一塊看著我。

“笨蛋,你在這幹嗎?”說話的是西博,不過我記不清他究竟是我的大哥還是二哥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隻抬頭看他,並不說話。

“你是不是想偷看我們練功,笨蛋,以你的資質,再看十年,也是什麼也不會!”三個西亞繼續道,但我的眼神依舊迷惘。

“笨蛋,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們?”這次說話的是我最小的弟弟——西潮,他還邊說邊揚起他手中漂亮的及片扇。但我依舊蹲在一邊無聲無息的望著他們。

我並不害怕,因為這樣的欺負我早已習以為常,隻是我不是雲曼,不知該如何應付。所以,我靜靜等待,等待他們取笑夠了離開。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的沉默令平日心高氣傲的西潮惱羞成怒,及片扇脫手,徑直向我飛來。我驚呆了,僵在那忘記躲閃,就在扇即將傷到我身體時,一個身影一晃,有人撲身抱住了我,及片扇砍到了她的腰部,血潺潺的流下。是雲曼,她艱難的抬起身喊我:“哥!”便暈厥了過去。我那些兄弟見出了事,早就哄散開了。我抱起暈過去的雲曼,奔跑在一下便空的府中,心裏不住的說:“雲曼,你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雲曼病著的日子,父親西覺隻來過一次,他來時我正坐在西曼的床頭陪著剛剛蘇醒的她說著話。我見了父親,忙站起身問好,可雲曼不,見了父親,原本帶著微笑的臉龐立馬變得分外冷淡。

“雲曼,你沒事吧?”父親難得的慈祥,但雲曼卻別過臉,不去看他。

“沒事就好了。”見雲曼不答,父親又自語道,算是解嘲。邊說邊準備離開,雲曼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沒事就好?父親,你的‘好’指的是我,還是西潮?”雲曼的語氣涼得冰人,與我平素看到的溫柔可親的妹妹判若兩人。父親也驚訝了,張著嘴含著驚愕的眼神,去看雲曼。

“父親,你會怎樣懲罰西潮?”雲曼並不怕父親,直視著他,繼續問。

“雲曼,西潮是你的弟弟啊!”父親驚呼起來,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態。

“不,我沒有弟弟,我隻有一個哥哥——西玄。父親,我懂的,我如此卑賤的性命怎能與你高貴的小兒子相提並論呢?”雲曼的話中帶著挑釁,我一句也聽不懂。

“住嘴!”父親終於發了怒,拋下這麼一聲怒氣衝衝的話,轉身離開。可雲曼卻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會後悔的!”雲曼這樣的神情,讓我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走到她麵前,盡量柔聲的叫他,她卻隻低著頭,半晌,才將頭抬起,卻是滿麵的淚水,她叫我“哥!”這一刻,我才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靈力如此的地位,保護不了我最愛的妹妹,現在,我隻有摟住雲曼,輕拍她的背,笨拙的勸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雲曼將她的頭埋到我懷中,許久抬頭問我:“哥,你還記得娘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