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卻(3)(1 / 2)

“不,羅娑,我要去學劍,我要成為南方護法。”我站起身,匆匆的趕回去,聽到羅娑背後喊我的聲音,可我顧不上了:既然我曾經的“娘親”——蝶瀑那樣不願我學劍,那麼我就要雪,要成為護法——是報複麼?我問自己,可我不敢回答。

我跪倒在南衡麵前,說:“父親,請您叫我劍法!”

南衡將我扶起,我看見他眼中竟噙滿了淚花,但我看不懂那淚的含義,是欣慰,是感動,是悲哀……

我的靈氣的確高出我那些“哥哥姐姐”很多,短短的幾日,便將青虹使得變幻莫測。我不願一直呆在有著蝶瀑氣息的護法府練習,便去了雪之森林,但羅娑已不在了。但我並不在乎,找了個安靜的地,開始練劍。當我的劍刺穿積雪堆,當雪片“嘩嘩”掉落時,我仿佛又看到蝶瀑死時喉嚨中流出晶瑩潔白鮮血的樣子,那白色的雪發出犀利的光芒,映得我一陣昏眩,倒了下去。

我開始做一個冗長繁雜的夢。夢中的蝶瀑很年輕,因而顯得更美貌。在夢中,我看到她抱著幼小的我哼著動聽的歌曲;看見她教年少的我讀書識字;看見她每天為我梳順長發,衝我微笑;看到她死前,嘴唇一張一合,告訴我說:“南卻,隻要你快樂就好!”

我醒來時,已躺在府中自己房間的床上,父親在我跟前,輕卻不失威嚴的問:“你醒了,好點沒?”

我點點頭,卻在這時想起曾經生病時,蝶瀑在我病床前溫柔的噓寒問暖的模樣,眼有些發酸。其實,我依舊不願相信,蝶瀑給我的疼愛會全部是假的。

當我的精神養好後,便日日學習不同的劍法,這才發現件數居然這樣的博大精深,竟慢慢喜歡上了舞劍,喜歡風在劍的舞動下發出的“嗤嗤”聲。因為討厭去辨別現實世界中的真真假假,我便整日沉溺於劍法中不肯自拔。

除了在府上外,我還是經常去雪之森林。有一日,我練劍法時,又一次遇上了久未逢麵的羅娑。

“南卻哥哥!”羅娑喊著,向我走來。

我禮貌的微笑著點點頭,算作答應,便又轉身急著尋僻靜之處練劍。可卻給她拉住了,我疑惑的問她:“怎麼了?”

她還是怯怯的,不複曾經的爽快與活潑,她說:“南卻哥哥,我已成年,你娶我,好嗎?”

歲月如梭,不知不覺中,我已練了一年多的劍。見我不回答,羅娑著急起來,說道:“你怕我師父不同意嗎?那麼,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們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曾經,我多麼深愛有著純淨無邪笑容的羅娑,可現在於她,卻有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厭惡感。不知何時,我們都已丟失了那種笑容,現在的我,已不敢相信羅娑對我的愛是真是假了。我移開了她拉住我的手,耐著性子說道:“等我,再過十日,便是我父親南衡的生辰,那天,我會與各位哥哥比劍,我定會贏,以後定能成為南方護法,你等我,好嗎?”

“來不及的,南卻哥哥,那會來不及的。”她的話聲中帶了哭腔,但我不再理她,徑直離開。

十日後的比劍,我一舉奪魁。可父親似乎並不高興,他從為他設的壽座上走下來,拉住我的手,說道:“為什麼會這樣?南卻,是我錯了麼?”

我驚愕的望著我的父親,發現他愈加的蒼老,但我不明白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發現我神色的不自然,隻是繼續道:“對不起,南卻,我隻是希望你練劍,可我從沒想到你的劍法中居然會充斥著如此深的恨意。南卻,請原諒我欺騙了你。”

聽到這,我有著一種巨大的恐懼,我想阻止父親的話語,但我的身體聲音皆已僵硬,做不了任何的事,而我睜大的眼中早已包含了太多的悲憫。

“是的,蝶瀑一開始的確不願接受你,可你的聰明、伶俐慢慢征服了她。她對你的疼愛是真心實意,也遠遠超過你的哥哥姐姐。她曾問過城中的預言師,知道你以後將不會快樂,所以,當你拒絕練劍時,她總是袒護你,她會告訴你‘隻要你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