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憐木,我有著高強的靈力,卻又有著自卑的童年。記憶中的娘親很美很溫柔,但身上總是有著累累傷痕,臉龐上總是掛著滴滴淚珠。我知道,那是我父親的傑作。
我的父親名叫宣卓,我恨他,因為他的無情,他的無賴。在父親眼中,娘親與我們這些子女都無甚重要,我們隻若擺設。他整日關心的隻是他的地位,他常常高傲且目中無人的道:“我是東方護法的弟子!”
但在我看來,那是讓人可恥的身份。因為護法大人的年齡遠遠小於我的父親。但我的父親卻整日討好著,恬不知恥。而對我們,他卻非打即罵。我不明白,我那美麗賢淑的娘親——淡叢,怎會嫁與我的父親。
在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打罵中,我準備反抗,我瞞著所有人去學習暗殺。
師父說:“憐木,這麼多人鄙棄暗殺,你該知道的,隻要你踏上了這條路,你將會被所有的人輕蔑。巫術、暗殺,這兩種法術,在定雪國中,是沒有人願意啟齒的。”
我微笑,說:“師父,可也隻有這兩種法術才能讓我們女子成為王的大臣,說不定哪日,我能成為王的暗殺師呢!”
這隻是我的玩笑,我並不奢望王的暗殺師一職,我隻是想學暗殺術而已,我隻是想保護娘親,隻是如此。
鑒於我以身俱來的高超靈力,不久之後,我便將暗殺術練得爐火純青:我可以將邪月的光芒幻化成刀刃,可以將飄落的花瓣幻化成利劍,可以將瞬間滴落的露珠幻化成飛箭……
我學成歸去,卻發現自己錯了,自己不該丟下娘親如此之久。因為現在,在我麵前的娘親躺在床榻,滿臉的病容。
“憐木,你終於回來了!”娘親見了我,露出虛弱的笑,向我招手。
我眼淚落了下來,跪在娘親身旁泣不成聲:“對不起,娘親,我不該離去,讓你如此擔心。”
“憐木,我想見你的父親。”娘歎氣,說。
我去尋找,可是徒勞,我那自負的父親不願聽我的一句話,他甚至不願相信娘親病重的事實。我無奈的回去,有的,隻是我與娘親的聲聲歎息。
麵對奄奄一息的娘親,我第一次忍不住,當著她的麵,破口大罵父親的不是。
可娘卻說:“憐木,不要這樣,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我不語,低著頭,隻是不想讓母親更加的傷心,心裏有的卻是一如既往的仇恨。宣卓,他是我的父親,可他配做我的父親嗎?
“當年,他不是這樣。他站在櫻花樹下,白衫白袍,與今朝,判若兩人。”娘親陷入了回憶,雖困難,但還是不住的說下去,“他與姐姐淡容走在一塊,美得恍若一幅畫。”
我聽糊塗了,反問道:“姐姐?淡容?”
“是,我的姐姐淡容,與我長得相似,但比我更美。你的父親宣卓愛他,可她最終入了宮,成了宮女,你父親那時想要阻止,但由於他低微的法術,最終,隻留得了他一人。”娘繼續說著。
“那麼,娘親你的姐姐,定是不愛父親?”我問。
“是!”
“但是,娘,你愛父親?”
“是!所以,我嫁於了你的父親,我曾天真的以為,自己能代替姐姐,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終不是姐姐!”娘親的臉上盡是傷悲,說完那麼長的話,,大口的喘著氣,好一會,又繼續道,“因為與我的成婚,你的父親變了,變得如此追逐名利,變得這樣自私自利,曾經的風度翩翩早已不知所蹤。”
“那麼,娘,你為何還要為他如此傷心?”我見娘愈說愈激動,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