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盾也,跟父親玄測學習先知術。自小,我便是學習最差的孩子,而學得最好的,是我唯一的妹妹——迥翠。而最成不了王的先知的,唯有我與迥翠,我,因愚笨;迥翠,隻因是女子。
迥翠的先知造詣極高,但她卻測不了自己的以後。隻是,她對我說,我們今後會反目成仇。很困惑這樣的未來,但也算是無可奈何,隻是現在,我是迥翠唯一的朋友。
她不叫我哥,她叫我盾也,她說,她要成為先知,王的先知,盡管她隻是一個女孩。我驚訝的望向她,她便朝我笑,說:“盾也,你會幫我的,對嗎?”我在迷離中堅定的點頭。
日子如此過去,突然的一日,不小心割破了手,一滴血濺落至櫻花瓣上,望著這一切,頭便疼得厲害。我拚命的忍受,想不驚動旁人,可殘缺的畫麵不住的在腦海中翻轉,漫天沾滿鮮血的櫻花瓣肆意的飄散。我忍受不了,大聲的嚎叫,眼淚不受指揮的流下。看到我的哥哥弟弟全跑來了,讓後迥翠跟著父親也趕了來,接著,我暈了過去。
再醒來,看見父親關切的目光,我偏轉了頭,那些原本殘缺的畫麵已連接了起來。迥翠,我明白你所說的,我們會反目成仇的意思了,因為,我們從來都是敵人。
“你已什麼都知道了嗎?盾也。”父親見我的神情,洞悉了一切。
“是!”語氣堅定,卻又冰涼。
父親長歎一聲,離開。剛剛凍結的心,一刹那又融化。那麼久的深情,我怎能仇恨得起來。
我的父親,哦,我的親身父親,名叫合煞。他與玄測一樣,是靈力高強的先知師。
記憶裏,繈褓中的我不住的啼哭,但合煞並不理睬,他與玄測相對而立,四目相視,殺氣深邃。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合煞抿了嘴,說得堅決。
“何必?隻為王的先知師一職嗎?但是,當日在王的麵前,你我早已決出勝負了,不是麼?”已身為王的先知的玄測說得從容不迫。
“那不是結局,王的先知,是我!當日,我不過得到冷袖難產的消息,而一時失神,你才有了可趁之機!”合煞說著,咄咄逼人。
“冷袖已經死了,今朝一戰,若你……”玄測的臉上有了急切,看的出,對於這次的對決他萬般無奈。
“我不會輸!”話被合煞打斷。
他們都是定雪國最強大的先知,可是他們誰也測不出這場比武的結局。大戰三日,最終,玄測贏了。而合煞,伴隨著漫天彌散的櫻花,軟軟的倒下,永遠的倒下,那沾滿櫻花瓣的眼睛再也不曾睜開。
玄測將我抱回,塵封了我的記憶與靈力,為我取名盾也,讓我平凡的長大。
這便是我的記憶,真正的記憶,讓我潸然淚流的記憶。
迥翠在床頭,看著如此的我,眉頭緊皺,不說一句話。
“你,怎麼了?”猶豫了半日,我終於先開口。
迥翠抬頭,看我,許久,她說:“我與你,終會反目成仇。”
突然感到了害怕,從憶起從前起,我便沒有絲毫的畏懼,但現在,當我從迥翠的嘴中再度聽到這樣的話語時,我止不住的顫抖,我們都是靈力高強的先知,或許從一開始,玄測便知道我終會與他對立,但是當日,他依舊將我抱回,悉心照養;迥翠知道,我們最終會反目成仇的,但是納悶久她依舊會笑著挨在我的肩頭,叫我哥哥;而我也知道,一切的美好,將會隨著那些過往記憶的複蘇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