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攜著微澈從夢境中出來,朝著麵前所有的大臣下跪,而後起身。我不再隱瞞,大聲宣布:“邪月即將破滅,金烏即將燃燒,請你們以你們的力量,守護定雪國。”
所有人都大呼呐喊著願傾其生命,唯有身後的末朱,一臉的淡然。
盾也上前,問:“王,您找到該找的人了嗎?”
“你已知曉答案,不是嗎?”我反問著,又道,“這樣委屈自己,值得嗎?”
我值得是他任意的讓迥翠奚落之事。他聽懂了,卻不回答,隻是低著頭退了回去。
“王,微臣的夢境還有什麼欠缺的嗎?才使王找不到該找之人。”上前的是然魄。
“值得嗎?”我同樣的問出這三個字,隻是意思已不同,指的是他殺死千繞的事。
淚,從然魄的眼中滑落,他沒有回答我,但是他應該讀懂了我的心,他應該知道的,與他相對而站的招洛,也是他無法匹敵的。
我不再離他,而是走到東陵麵前,引著他麵對憐木,將他們的雙手交集在一塊,他們投來的,均是詫異的目光,我扶著的手放下,他們握住的手也便自然而然的鬆開。
是的,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我轉身來到祭鴛跟前,卻哽住,不知要說什麼。再望向白安,給他意味深長的一眼。南卻與北烏並排而立,我過去各拍了下他們的肩,但隨即的目光卻是投給了羅娑,而麵對西曼與空夷,我除了說“謝謝”,別無他語。
“王,沒有絲毫頭緒嗎?你要知道,我們已無多少時間了。”盾也見我如此,上前提醒我。
我恍若夢醒,回到了本屬於我的位置,目光開始變得凜冽,對著北烏,問:“是你嗎?”
北烏隻是下跪,雙手迅速遊動,他說:“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並不理睬,來到紫藻麵前,依舊那句:“是你嗎?”
紫藻的神色皆是慌張,急急的跪下,淚含在眼眶將要落下,她說:“王,您在懷疑紫藻什麼嗎?”
陪伴著我進入夢境又一塊出來的微澈,臉上還是那樣一臉的純潔,很難想像,目睹了那麼多愛恨糾纏的人,心思會如初始般的寧靜。於是,在他的麵前,我又問:“是你嗎?”但她隻是仰頭看我,燦爛如始的微笑。
“王,您懷疑的是北烏、紫藻還有微澈嗎?”盾也見如此情形,又問。
我點頭又搖頭,說:“我懷疑的人是北烏、紫藻、微澈還有蒼蘭。”
聽聞我的話,底下開始怯竊竊私語,唯有招洛上前,像是向我稟告,又若自言自語道:“王懷疑北烏,因為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即使在夢境,也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懷疑紫藻,一是奇怪她自小想要嫁給你的怪異想法,一是她並非真正屬於定雪城,可在夢境中卻又那樣清晰明朗;您懷疑微澈,因為她的黑白魔法以及從未褪色過的笑容;而懷疑蒼蘭,則是由於那場奇怪的大火和你頭腦中始終她的影子,你懷疑,她沒死!”
“招洛,你的讀心術果然厲害。”的微一頷頭,表示讚同,然魄的臉色愈加的難看。眾人的議論聲沒有停止,反而愈加的熱烈。
“誰是紫藻?”
“蒼蘭公主已死?”
王身後的不是蒼蘭公主嗎?
……
各種議論迭起,但我不想多做任何的解釋。隻是再一次詢問:“北烏、微澈、紫藻,你們究竟誰是占星師?抑或,是蒼蘭。”
片刻間,又出奇的安靜,誰也不願承認,北烏與紫藻皆朝我跪下,微澈仍兀自在那玩耍,好像我說的事與她毫不相幹。我的靈氣聚集,手上的古月劍幻化,殺氣騰騰。
北烏站起來,他的手去揭臉上的麵紗,伴隨的是一個蒼老的女聲。當那些將她容顏遮蓋的黑色褪盡,在眾人麵前的,竟是個女子,眉眼與紫藻有著幾分相似,但更成熟穩重。
“你,究竟是誰?”我的殺氣並未消退,警覺的問她。
“北烏,抑或傲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