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明越大吃一驚,轉眼看向龐淩,隻見這老東西無動於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才明白過來,感情他倆早已沆瀣一氣,故意誘騙自己來此。
“可惡!”明越來不及細想,趕緊施展一招“蛇入鼠出”,那葉凡經一招落空,輕‘咦’一聲,再度襲來,明越隻得再用一招‘狡兔三窟’,倏忽人影晃動,連續閃躲。葉凡經停下身形,沉沉道:“小畜生,幾年不見,功力不見漲,這腳底抹油的本事卻大為精進,我倒要瞧瞧,今兒個你還能從我容劍山莊溜了不成!”
葉凡經終於動了真格,舉劍刺來,容海劍包羅萬象,如江河浩瀚,加上山河神功的催發,相得益彰,明越沒了內力,縱是九龍訣之精妙,三招過後,便也現了敗勢。葉凡經大吼一聲:“小畜生!我那十年功力浪費在你身上,簡直暴殄天物,這便將你開膛破肚,吃下去的,全給我吐出來!”說罷,一記魚龍白服直刺明越心窩。
葉凡經來勢洶洶,勢不可當,明越深知無法抵抗,當下眼神一凜,喊道:“龐淩!我若死了,這九龍訣之秘,你一輩子也別想得到!”
龐淩身形一震,雖說明越此刻的話真假參半,可若是假的,以後再殺他不遲,可若是真的,那九龍訣之秘當真要被他帶進棺材,心念及此,身體已經先發,一刀劈向葉凡經,堪堪將他擋住。
葉凡經大怒,衝著龐淩吼道:“怎麼?堂堂喋血真人,竟被一黃口小兒蒙蔽?”
龐淩一招擋下葉凡經,見他動怒,趕緊笑道:“葉莊主,你且息怒,這小子破了應九龍的通天絕學,九龍訣,若是真的,讓他交出,若是假的,再殺他不遲。”
葉凡經聽了,微微遲疑,旋即冷哼一聲,道:“龐淩,你忒也糊塗了,這小子之狡詐,你我有目共睹,別說他不會,便是真會九龍訣,那可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若是告訴你之後,不更是死路一條?如此蠢事,這小子如何做得?”
明越被葉凡經當場戳穿,心下一沉,但卻不動聲色,哈哈大笑,道:“葉莊主,你把小子我想得也太小氣了,當初奪你內力,我本就是無意,便是任你處罰,我也認了。可卻是九龍宗之人傷你顏麵,說到底,我隻是一個你發泄氣憤的對象而已,真正的敵人卻是那九龍宗!而如今你容劍山莊聲勢減衰,而我與龐真人皆為叛逆之徒,何不團結一致,一同對敵?一個區區九龍訣而已,隻要能報仇,便是小子性命拱手相送又有何妨!”
明越一番慷慨陳詞,說得天花亂墜,便是那葉凡經也心中一動,冷冷瞥了一眼明越,道:“你當真願意說出九龍訣?”
明越一拍胸脯:“我可對天發誓!”。“發誓就不必了,我向來不信那一套,比起你空口無憑,還是白紙黑字來得實在!”說罷,葉凡經將明越一提,來到書房之中,道:“把九龍訣寫在紙上!”
龐淩與葉凡經瞪著眼睛堵在門口,明越隻得提筆蘸墨,還沒寫兩個字,又一臉尷尬道:“你倆站在這裏,我緊張。”
龐淩皺起眉頭:“緊張?你是那剛剛出浴的大姑娘?”。明越搖了搖頭道:“這九龍訣十分繁複,篇幅很長,我一時半會兒根本寫不出來,至少得一天一夜,你們站在這裏盯著,我都不知從何寫起。”。葉凡經長袖一揮,道:“你最好別跟我耍滑頭!”說罷,便下了明越的青虯劍,與龐淩鎖門而去,隻把明越一人關在屋內。
見到兩人離去,明越這才鬆了口氣,可卻又擔心起來,眼下青虯劍被奪,自己內力全無,想要蠻力逃出已不可能,又不能真把九龍訣之秘告訴他們,思前想後,半晌功夫已過,竟還毫無頭緒,而麵前依舊是白紙一張。明越漸漸有些犯困,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來,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直到深夜這才醒來。
此刻容劍山莊萬籟俱寂,明越故意喊道:“有人沒!小爺我要撒尿!”。見門外毫無動靜,明越輕手輕腳,拉開門縫,向外張望,卻看到了一張慘白的鬼臉。
“啊!?”明越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那鬼臉說道:“喲,原來是你這潑猴兒。”
明越乍聽之下,隻覺那聲音陰陽怪氣頗為熟悉,回過神來才想起,脫口道:“白宿?”
屋外正是白宿,先前他斷手逃逸,好不容易撿回一命,想起黑宿被殺,越想越氣,於是跟著龐淩二人一路尾隨而來,伺機報複。可龐淩武功高他太多,他饒是輕功了得,卻依舊不敢靠近,隻得遠遠跟隨,一路追至廬州,瞧見他倆進入容劍山莊,便想等到天黑,趁著龐淩熟睡之時下殺手。
白宿見明越被困,本想順道解決了他,卻又想起這小子曾經提醒過自己,也算是救過自己一命,思前想後,終於轉頭而去,還是殺了龐淩重要,免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