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心中咯噔一下,趕緊向外跑去,誰料那葉長清三年不見,武功果真大為增進,隻輕輕一躍,便追上明越,一掌拍出。明越肯定不願給他瞅見,不然必定得惹上麻煩,隻得向前翻滾,躲過葉長清攻勢,旋即施展“霧裏看花”,身形閃動如影,飄忽不定。
葉長清微微驚詫,此人身法如此詭譎,在屏障之外偷聽談話,斷然不能讓他溜了去,隻見他羌笛劍一甩,施展容海劍第六式“風起雲湧”,霎時間風雲變色,羌笛劍上寒氣彌漫,旋轉如霜,一道風霜飛速旋轉,如同巨大勾月向著明越襲來。
明越隻覺周圍空氣一冷,回頭一瞥,暗叫不好,那葉長清三年時間,竟達到了化氣為凝的境地,此番成長,當真以恐怖二字相稱,若是那碧龍膽給他吃了,怕是師傅青虯在世,怕也不能輕易勝他。
那冰霜月刃飛速襲來,明越眼看再不能避,隻得拔劍來擋,青芒一閃,一招“青龍嘯天”順勢而發,如今明越也達化氣為凝之境,空氣一陣波動,伴隨著絲絲龍吟,隱約間一條巨大青龍呼嘯而過,與那冰刃相撞,迸發出驚天氣勢,漫天熒光。
葉長清怎麼能不識青虯,還未看到明越臉龐,就早已氣得全身發抖,嘶吼道:“明越賊子,今日我不殺你,與匹夫何異!”說罷,一個飛身,遞出長劍,“弱水三千”應聲而出,明越見那漫天劍影,飛快如星,劍劍淩厲,比起三年前不知強了多少。
然而,他畢竟是擊殺了葉凡經的人,若是他出全力,取勝不難,但他向來心計頗多,此刻若是將葉長清擊敗,無疑是成了那二百多容劍餘黨的仇人,他可不想天天被兩百多死士惦記,隨時都有被暗殺的危險。
隻見明越突然抽回青虯,挺拔站立,直視葉長清,朗聲道:“殺了我可以,給我一個明白。”
葉長清手中略微遲疑,沉沉道:“隻因你做了天底下最混賬的事。”
“最混賬的事?葉大哥,我不明白你指什麼。”明越兩手一攤,一臉茫然的樣子。
葉長清眉頭微皺,聽他喊‘葉大哥’,仿佛時間又回到了三年前,心中生出無限惆悵,提劍指著明越,道:“你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自己做的混賬事,誰人不知,你還想狡辯麼?”
“啊~你指月上兮?”
“閉嘴!”葉長清一聽到月上兮三字,立馬怒火橫生,向著明越刺來。明越一劍擋下葉長清攻勢,一邊說道:“我還以為,殺父之仇,滅門之罪,對葉大哥來說才是天底下最混賬的事,沒想到。”
葉長清身軀一震,緩緩放下羌笛劍,道:“你小子三年不見,伶牙俐齒倒是一點沒變。”
“嘿嘿,謝謝葉大哥誇獎。”
“不過,你也犯下不能饒恕的罪,我此番就要替天行道,鏟奸除魔。”
“葉大哥,月上兮是你什麼人,需要你來幫她報仇?”
“我。。”葉長清一時語塞,旋即眼神一凜,向著明越連刺三劍,明越慌忙躲閃,狡兔三窟施展到極致,但就是不出手。葉長清見他處處忍讓,不免惱火,吼道:“拔劍。”
明越笑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拔劍。”
“你若不拔劍,不顯得我勝之不武?”
明越陡然定身,突然一個半月回旋,跳到葉長清身後,說道:“葉大哥,你我何不聯手,對抗龐淩?”
葉長清見明越話中古怪,停下動作,說道:“龐淩與你有何恩仇?”
明越神色一黯,沉沉道:“龐淩殺了我師父。”
“什麼?”葉長清暗暗心驚,他雖知道龐淩是九宗叛徒,卻還是第一次聽聞青虯真人竟是死在龐淩手上。“我為什麼要與你一個賊子聯手?
明越道:“方才一較之下,我想葉大哥你也清楚,若我一心逃走,你想殺我也不容易,如今我無牽無掛,隻想一報殺師之仇,若你能助我殺了龐淩,到時候任打任殺,我絕不還手!”
葉長清見明越表情嚴肅,不似說謊,加上之前交手,這小子身法詭異至極,確實不易擊殺,回想明越之言,那月上兮的確與自己無甚瓜葛,不如就順了這小子的話,先與他合作。龐淩向來奸詐,斷然不會留著一個禍害,想必心中也時刻惦記著明越,用他來作誘餌,引蛇出洞,也是上策。
收斂心中怒氣,葉長清厲聲道:“好!我且信你一回。”
“多謝葉大哥不殺之恩。”明越嘴上說著,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隻道“這個呆子,還如三年前一樣好騙。”
“那明越兄弟,如今可有線索?”
“這倒沒有,不過我想以龐淩的性情,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他可不會留著任何一個想殺他的人。”
葉長清點了點頭,回身小聲囑咐了那三人幾句,將他們差遣而去,便道:“那我可得盯緊你了,不然你若是被龐淩殺了,我還怎麼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