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兩人演戲巧入獄 牢中詢問事更疑(1 / 2)

次日,明越一早就拉著葉長清去了縣裏的衙門,晨日初升,大街上人不多,明越湊到葉長清耳邊細語了一番,就見葉長清極不情願地拉著他走到衙門口,捶打大鼓。

“咚咚咚~”

伴隨著響亮的鑼鼓聲,紅漆大門應聲而開,走出一名睡眼惺忪的衙役,沒好氣道:“何人擊鼓鳴冤?”

葉長清略微作揖,道:“草民有冤情稟告。”

衙役重重打了個哈氣,道了句‘進來吧’,便帶著葉長清二人入內。

“你倆候在這兒,我去稟報卜大人。”

說罷,徑直走向後院,葉長清與明越等了良久,直到日懸當空,這才見那縣太爺慢慢悠悠走來,拾掇衣衫,嘴裏念念有詞。

“真是,青天白日的,都睡不安生,當真世道不古。”

卜公走到二人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把目光鎖在明越身上,隻覺眼熟,卻想不起來,旋即向著葉長清問道。

“便是你擊鼓鳴冤?”

葉長清作揖道:“正是草民,草民要狀告這人偷我錢袋。”

卜公懶得升堂,便就問道:“你可知罪?”

明越回道:“草民知罪,一時貪念,還望大人從輕處罰。”

“嘿!”卜公見明越一口承認,滿心歡喜,當真省去不少麻煩,笑吟吟道:“你肯認罪甚好,將錢袋還於這位公子,本官念你尚有幾分悔意,隻罰你牢獄半月,你可有怨言?”

“草民無怨言。”

卜公見案件如此輕鬆了卻,便讓那衙役譴明越入獄,伸了個懶腰,回房補個回籠覺。

葉長清拿回事先放在明越身上的錢袋,便回到客棧休息,而明越隨著衙役來到監獄,那獄卒一腳將明越踹進監牢,頤指氣使道:“進去,老實點,別給大爺我添麻煩。”說完便醉醺醺地回到位子上繼續飲酒。

這監牢內黑暗潮濕,混雜著腐敗氣息,讓明越稍感不適,慢慢坐定之後,便開始觀察獄中壞境。

與他同一個牢房的是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身形枯槁,全身髒亂,蜷縮在角落裏,不斷咳嗽。對麵的牢房之中是一名精壯的漢子,看著挺有精神,一雙眸子在明越身上不斷掃視。左邊關著兩名矮小的囚犯,年紀看著不大,明越聽二人說話略顯稚嫩,怕是十六不到。而右邊的牢房內端坐著一名呼吸均勻的青年,約莫二五之歲,明越一瞧之下,便知那人有些功夫。

那獄卒越喝越醉,終於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明越見此機會,故意歎道。

“哎,想不到醉酒誤傷了他人,要被關上一年之久,這可怎麼辦呦。”

隻聽與明越同一牢房的老者冷笑道:“哼,小子,一年而已,你瞧對麵那人,已經被關了五年了。”

“五年?他犯了什麼罪?”

隻見那大漢狠狠一拳打在牢門之上,狠狠道:“我不過是打了鎮上一個員外家的公子,那公子調戲良家婦女被我撞見,我氣不過便打了他一拳,誰知他隻差人給那官老爺送了些銀兩,便定了我十年牢獄之罪,哈哈,當真可笑,可笑!”

這時,左邊牢房的那兩個小子也說話了,嬉皮笑臉道:“孔剛大叔,你都關了這麼久了,還這火爆脾氣,咱們兄弟這才來了一個月就已經習慣了。”

那孔剛把臉一橫,不悅道:“我能與你們這兩個偷雞摸狗的飛賊相提並論?我孔剛怎麼說也是戚。。。”

“戚什麼?”那兩小子追問道。隻見孔剛一咬牙,終究把話憋了回去。那其中一人笑道:“孔大叔啊,既來之則安之,要我看,比起外麵風吹雨打,食不果腹,每日偷盜為生,受人打罵,倒不如真在這牢獄中悠閑自在,有房住,有飯吃,雖見不得花花世界,卻也足以苟且偷生。”

正在這時,右邊獄中那人突然厲聲道:“苟且偷生?大丈夫誌在四海,怎麼能在這裏偷生度日。”

“切,裝什麼好漢,這個炎涼世道早滅了早好,真想在這牢中黃粱一夢,出去之日,早已改朝換代,江山易主了。”

“說的什麼胡話!”明越身後老者突然暴怒,“若不是見你們年紀尚小,我非得狠狠揍你們一頓不可,如今的大宋是生了病,生了病就得治,難道你爹娘生了病就不治了?你就舍他而去了?我們身為大宋子民,怎麼能做出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禽獸行徑!”

明越見那老者說話之間,眉目閃爍,精神奕奕,不禁心中讚服,小心詢問道:“老爺子說得好,晚輩佩服,哎,想我從小孤苦,是叔父一直供養上學讀書,如今成才想要回報叔父,來到清水鎮,卻聽說叔父病死獄中,不禁滿懷傷心,這才醉酒打傷旁人。”

“病死獄中?什麼時候的事?”老者不禁發問。

明越裝作悲傷模樣答道:“約莫四五年前了,聽聞他是病死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