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我的童年(1 / 2)

我在童年時,聽大人們說,我四虛歲還不會說話,六虛歲還吃媽媽的奶。自從生下三弟才不吃奶的,姐姐比我大三歲,常常帶著我玩,哥哥比我大六歲,上學念書了。爺爺四十二歲就故去了,聽說因勞累過度而積下肺癆,由於不看醫生,不用好藥,病情逐漸惡化吐血而亡。這年大哥剛剛出生,父親十六歲,叔叔九歲。

爺爺故去遺產較多,水旱土地將近百畝,騾馬三匹,大車一輛,一處五間正房的四合院。奶奶也是四十二歲,很堅強,是一把勞動能手,當家管事,操持家務。父親是長子,承擔家庭的主要勞力,但農忙時一個人畢竟勞作不過,就用換工的辦法,即用自己的牲畜車輛在春冬季為別人家往地裏送糞,耕地,秋季往回拉運莊稼,換下的工用來為自家夏鋤、秋收,冬天再跑點運輸賺點錢收支互補,所以家庭生活還算不錯,但好事不長,時過兩年馬匹被土匪搶去,以後我們家不再養車馬了,因為不時地有土匪騷擾。有一次一夥土匪到我們家錢財沒搶到,就把家裏的桌櫃風箱打亂。這夥土匪中有一人是鄰村八裏遠的渡口堡人,不知姓什麼,大人們叫他“金子”,後來改行從良了,有一年我們村唱戲,他去看戲,還在我們家的豆腐坊歇腳,碰到我二爺爺把他狠狠的數落挖苦了一頓,把那人起的得了啞巴霍亂症,我奶奶還扶持了他一天後好些就走了。

因此,周圍四五個村的富裕農戶為了護村保家,就買上槍成立了“聯莊隊”,我們村買了五、六支槍,其中我付清參加了聯莊隊,負責買一支槍,這樣一來更增添了負擔。經常隨身攜槍,白天下地帶槍,晚上必須集中到聯莊房分別放哨巡邏。聯莊房蓋在村南一個高山頂上,風聲不緊時輪流休息,遇到哪村有情況,就集中救援。有一次鄰村十幾裏的盤道門村董家老太太被土匪挾持請了“財神”,有人到我們村求救,同時老太太有時我們村馮家老姑,為此我父親他們馬上追擊增援,卻好把土匪打散救下老太太。辛虧人才都無損傷,所以這些聯莊隊員們經常攜槍在身,隨時練靶。白天下地碰上個山雞野兔就打,甚至天上飛的鳥類也打。晚上為練槍法,在十米外插一柱香點著當標靶打香頭。有一次奶奶和父親出地勞動,碰一條蛇蜷著一團,父親一槍射了八段。都練了一手好槍法,為此也出現了一些蠢事。

一次幾名聯莊隊站在街頭閑話,看見村西大約二華裏外有一人騎頭騾子走著,幾名隊員很無聊的較勁,說誰能打著那頭騾子就算你的槍法好,其中一個叫呂萬良的隊員,舉槍就射,正好一槍把騾子擊斃,辛虧沒傷著人。那人聞槍聲找到村裏,經人們好話說合,用錢賠了人家完事。

最糟的是我父親,自己不律,染上了壞習。為了夜間巡邏不打瞌睡,吸上了**,逐漸成癮,最終沒有戒掉。除此外還竄女人,開始是偷偷摸摸,以後毫不避諱,公開住在她家。這家男人姓呂,小名三來福,本人也是個**鬼,為了沾點便宜,對老婆無能管束,情願當“**”戴綠帽,失去了中國人舊社會唯有老婆不讓人的禮教。為此,父親從我六七歲記事起從不回家住宿,就是白天休息也不在家裏,直到他四十二歲(45年的7月)故去,那女人還到家悼祭哭喪送葬為止。

除了壞習染身還惹是生非,一次有人說村南山上有可疑人瞭哨,不知為什麼聯莊隊就集合了四五人帶槍去巡查。結果真的有一人鬼鬼祟祟的瞭望,聯莊們用槍頂住他的腦袋嚴厲咋呼,那人撐不住氣就告訴說下邊有個山洞,是土匪藏下的兩個女人,一搜真有倆個女人。究竟他們對那倆女人是否有無禮舉動或敲詐勒索的事,大人們沒講。

就因此事惹下了土匪,隔了一段時間,有幾個土匪來村尋釁報仇。借口說聯莊們搶了他們的財物,就在村裏尋找聯莊隊的家。我父親在村東不遠的地裏勞動,奶奶一人在家,聽說土匪來了,事先躲藏到本巷最西邊的一家,後來有人摸清了這些土匪沒有槍,有人就跑到地裏告知我父親,悄悄地回村聯合了其他幾名聯莊隊員把土匪抓住上了綁送到縣府,聽說被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