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這個地方嗎?”由於一直保持著挾持芙蘭的動作,南白羽在奧丁城的主幹道上步行的相當之慢,七八名惡魔隔著五六米的距離跟在南白羽的身後,雖然他們並沒有作出任何對南白羽不利的行動,但是這種被人黏在身後的感覺也讓南白羽很不好受——大概是洞察技能的影響吧(當然也米有可能隻是單純的心理暗示),那幾名惡魔帶著敵對和惡意的目光落在南白羽的身後,讓他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有好幾次南白羽都想直接轉身,讓身後的這群家夥滾到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去了,但是想想這裏是惡魔的大本營,雖然自己手裏有人質,也不知道這種手段還能奏效多久,要是把惡魔們惹得急了,搞不好就不管什麼人質不人質的,直接衝上來把自己這個狂妄之徒給製服了,說到底南白羽又不可能真的一槍崩了芙蘭的腦袋,要是事情真的變成那樣,南白羽可就太吃虧了。
話說回來,真正步入這座大陸第一大的城市之後,南白羽切身的感受和從城外遠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奧丁城在遊戲中的設定,是由於其本身優秀的地理位置,從一座小鎮經過幾百年的擴建,一點點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這一曆史也完全反映在了城中的建築上。除了數道過去的城池遺留下來的、將如今的奧丁城縱橫分割的城牆之外,越往城市的內部深入,就能夠感覺到四周的建築形製也越發古樸,有些建築一看就知道有著數百年的曆史了,表麵略有風化的牆磚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苔痕,幹枯的常春藤蔓生的牆壁上,時光的積累在牆壁的表麵留下了一片片斑駁的痕跡。放眼望去,曆史的風塵在這座城市中積累的厚重感撲麵而來,這不禁讓南白羽對這個遊戲的製作者有些肅然起敬:以這幫人對遊戲場景近乎苛刻的要求,如果惡魔諭令這個遊戲沒有被用作眼下這種荒唐的事情,那肯定會在世界遊戲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筆吧。
嘛,雖然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之後,這款遊戲已經注定要在遊戲史上占據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了,畢竟通過區區一個電子遊戲將5000人的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種事情在電子遊戲幾十年的曆史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創舉”。
沿著奧丁城中最寬闊的那條主幹道行走了大約20分鍾,一棟異常高聳的建築映入了南白羽的眼簾。這棟建築目測足足有三十米以上,也就是十層樓的高度,整棟建築采用了經典的哥特式尖頂造型,縱橫交錯的飛扶壁給人一種繁複卻又不失條理的神秘感,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戶在鐵灰色的天空之下,折射出的光線也顯得有些黯淡,為整棟建築灰黑色的主色調中憑添上了幾分陰沉。建築的頂端立著一根巨大的十字架,在建築本身深色的映襯下,赤紅色的十字架顯得如同鮮血一般鮮豔奪目,就像是一朵盛開在三途河畔幽深之地的彼岸花——毫無疑問,這棟建築應該就是Dotting口中的教堂了,選作教堂作為惡魔接見來客的地方,應該說是Dotting式的黑色幽默呢,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
一隻手用槍抵著芙蘭的腦袋,另一隻手從芙蘭的肩上越過,推開了教堂的門,至少在表麵上看來,南白羽的“挾持”還顯得有模有樣。穿過教堂的玄關,出現在南白羽麵前的就是教堂的大廳了——本來按照常理來說,教堂裏的布置應該是一排排的座椅,供前來禮拜的人聆聽主的教會,然後在教堂正前方牆壁上的耶穌受難像下方,是牧師站立的祭台(或者是類似的東西,南白羽並不知道具體的名字)。但是在奧丁城的這間所謂的“教堂”裏,一切都顯得不太一樣了,首先所有的座椅全都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巨大的長桌,桌子的兩側各放著八張座椅,看起來頗有中世紀歐洲貴族宴請賓客的架勢;而教堂四周的牆壁上,也都被掛上了和宗教的氣氛完全不合的金紅色綢緞,看起來雖然頗有些富麗堂皇的樣子,但是類似的裝飾怎麼看都應該是布置在皇宮裏,而不是應該布置在一個理應莊嚴肅穆的教堂裏。說實話,出現在南白羽麵前的這片空間,幾乎已經完全沒有了教堂的模樣,如果不是那尊數米高的耶穌受難像還保留著的話,南白羽還以為自己不小心走錯了地方,跑到了某個皇室宮殿的宴會廳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