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柴山柏木,台上一刀。(2 / 2)

吳琛看到顧刀猛地一下撲了過來,小孩找到了能撒嬌的大人,哭得更加傷心想要發泄自己的害怕和委屈。顧刀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下,他覺得男女有別,不過又才這麼大一點,最後抬起手拍了拍吳琛的背,把她護在懷裏。

“敢問閣下,意欲何為?”

青衣男孩看著顧刀纏滿布條的手表情一瞬間很微妙,最終又掛起了他的笑意張揚,孩子裏麵一群刺頭早看不慣這男孩行事覺得他驕縱,無非是仗著身後他的兄長和護衛來欺負人,甚至連女孩子裏最漂亮的吳琛也要欺負!顧刀壓了壓手,原本哄鬧的孩子群一下子就又安靜了。他倒覺得這無關驕縱,隻是家世問題,有些人有些落差是沒法填上的,這無關本性。

黃衣少年懷中始終抱著一把劍靠在一旁,抬眼隨意掃了掃,轉過頭和男孩說了一句,“那小女孩體質特殊,我是必定要帶去做侍女的,你看著辦吧。”說罷上了車。

一片安靜。

吳琛本來是這村上的大小姐,哪裏有過侍女的委屈活?她也實在不明白為何別人看中了她。更別說一開始就想掠她上車離去,簡直就像人販子一般。“強盜之舉。”

“我和我兄長都是入了仙道的人,我兄長更是有望拜入長老門下成為內門弟子!你這小子,當仙人侍女難道委屈了她不成?”三番兩次被這些鄉下人扶了麵子男孩也開始煩躁,最終冷笑著看向顧刀,“這女童寒玄之體,跟了我兄長也會帶她入道。就算不跟我們走,改日裏來了邪魔歪道之人,也隻能落得個鼎爐下場,你又護得住她?!”

顧刀實在是聽不懂這人說的話,他對這方麵了解太少了,隻能抿緊了嘴唇抱住吳琛搖頭,“仙途非我等凡人可攀,還請閣下放吳琛一次,日後她要是有這意願和大家都商量了,我們也尊重她。”

“你這木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青衣男孩也懶得再說什麼,手一揮讓後麵兩個侍衛去把吳琛帶來。隻看得吳琛被侍衛拉出顧刀的範圍發出一聲怕極了的驚叫,顧刀心裏也覺得憤怒,他已手作刀,像伐木一樣提起對著那侍衛腕關節劈下。

“嗷——疼!!”

顧刀連忙把吳琛拉回來,男孩子們都一擁而上把吳琛護在了圈子裏。原來這青衣男孩和黃衣少年出行,有修為的僅是他們身旁一高大男子,看著這情況也不屑出手,更不屑己方倆孩子的小手段。他的任務僅僅是保住他們安危,剩下的侍衛雖然習武多年,但沒有絲毫踏入仙道之況。

那侍衛手腕紅腫一扭就疼,顧刀伐木兩年摸柴刀之力何其熟悉,那一下怕就是把侍衛的手腕骨劈得有輕微骨裂症狀,最起碼一月內再提武器用勁是不可能的了。男孩看向這邊的眼猛帶了些怒氣和輕蔑,“小子,你會武功?”

顧刀沉默,他現在根本沒有武器在手,剛才也隻是情急之下,現在差一刻便到九時了,也不知道那些大人們什麼時候回來。要是阿隆大叔回來了,這兩小子的麻煩根本不在話下。青衣男孩此刻直接拔出了他的劍刺了過來,“那幹脆讓我教教你!”

他隻覺得冷汗直下,雖然學刀,雖然心裏有了幾分火氣,但也隻會劈、拔兩招,更不會與別的方法貫通,身法更是沒有。也隻好急忙退後兩步從程大手上抄來那重木以劈伐之勢迎上。但那重木就算再重,從程大手上來也過不了柴刀一半之斤,顧刀又用重的用慣了,此刻他更是一種順意。他連柴刀如斧模樣都能拔得輕飄飄以連貫省力,和下劈順承力道。那不隻是手臂,更是整個人從腳尖到手的力氣扭轉,身上每一個部位都好像在用力。

青衣男孩那劍此刻就像一顆柏樹,那是林子外圍不論過粗年歲過大的樹木最難砍的一種,但顧刀總是用它練刀。很是辛苦。磨破了一層又一層的皮,戳破了無數個血泡敷藥,也有時候他幹脆和黑玄一天都蹲在那兒觀察樹木的紋理然後決定揮刀的方法。

哢嚓。

但重木到底是重木,不能和劍這利器相比。

兩者相碰撞,盡管顧刀這劈得行雲流水,這木頭也是斷了。他臉煞白屏住呼吸,看那青衣男孩繼續往前送劍。奇怪的是沒了那力氣,反倒就像把劍推了一把,男孩也不知到底為何如此,忽而重重地向後退了兩步幾欲摔倒,慘白著臉捧住手腕。

“碎了!碎了!骨頭碎了!”

一旁那高大男子瞬間嚴肅地檢查男孩的手,隨即揮拳便向還在怔愣中有些癡傻的顧刀而來。那氣力太大,一招下來必定要弄得顧刀受傷,一棵草藥飛快擦過男人的手,竟像一柄飛擲的利器,男人一愣,一道聲音從遠處炸開。

“刀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