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道(1 / 3)

跟偏殿不同,正宮四處都是黑色的玄武石.無形中透露著王者的霸器和神聖的莊嚴。

在衛兵的帶引下.塵霜來到大殿,兩排均是雙膝下跪低著頭的長老們.抬頭望去,高高的玄武石階上的藍色琥珀椅上坐著同樣藍發黑眸的女子,她身著藍色長袍正神情莊嚴的打量著她.塵霜也不回避任由她打量著.

"到上麵來"藍袍女子不大不小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回響在諾大的宮殿裏.

塵霜邁開步子來,如水的黑眸一直盯著她.沒有好奇,沒有畏懼,有的隻是一個王者登上權利的最高象征的霸氣.

塵霜一步一步地接近著藍色的琥珀椅,椅上那張美麗的臉就像一座雕像般,完美卻沒有表情.她想起了昨晚銀落提醒她,"別對這個姑姑抱有任何幻想.

雖然她不清楚其中原因,但她選擇相信銀落.

回憶間塵霜已來到她麵前,她站起身來拉過塵霜的手麵對石階下的長老用隻有她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看見了沒?在你接受他們虔誠的跪拜的同時,也接受他們那毒辣的詛咒".

塵霜用稚嫩的聲音恩了聲,清澈的黑眸裏拂去剛才的霸器,有的隻是漠然,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藍衣女子輕勾唇畔.這隻是一個序曲吧了真正的好戲才接下來才上演,你可要承受的住才行啊小丫頭.

隨後塵霜便被安置在藍紫嫣的一旁,聽著那些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她必修的課程的導師的人選,不知過了多久塵霜終於可以呼吸一下鮮新的空氣了.真是無聊啊,這麼簡單的事也要討論三四個時辰.找各課程中最強的人不就行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坐在新房間的大床上,肚子早已在唱空城計的塵霜.無奈的摸摸肚皮,看著眼前不斷忙碌的侍女,終於忍不住大喊":我餓了".

果然,實踐證明這一喊是很有效果的,她們聽到立馬帶著她來到用餐的房間,長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盤子.這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這些人也真是的幹嗎不早點帶她來啊?

她滿意的咀嚼著桌上的食物,眼叫撇過剛才帶她來的衛兵.放下手中的餐具":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怎麼還不走?"

兩腮長滿胡須的中年衛兵略微彎腰":回公主,由於保護您的騎士因某些原因還沒到,所以上頭讓我在您身邊待命".

"幾個騎士"

"兩個".

空靈的黑眸如星辰般頓時熠熠生輝,騎士可是帝國最尖銳的部隊啊.外人都稱他們為亡命之徒,聰慧過人,勇猛如獸.就像浪跡各地的劍客一樣身藏不漏.有那麼厲害的人在身邊真是如虎添翼啊.她不動聲色的掩蓋過之前的欣喜,繼續平靜的吃著.

搬到正宮的第一個晚上塵霜怎麼也睡不著,不是因為身旁換了使女或換了房間.而是因為銀落的那句"別對這個姑姑抱有任何幻想,他說話時的表情很凝重,塵霜從沒從那銀色的眸子裏看到過淡淡的擔憂,隱約覺得事情很嚴重.也正是受了這句話的影響她白天見到姑姑時莫名的產生了些許敵意,所以潛意識裏想給她個下馬威,雖然她知道今天她的所作所為根本不算什麼下馬威,可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吧.

她繼續左滾右翻的,怎麼也睡不著.索性下床,打開玄武石做的花窗,手掌托著下巴.

被一團團火苗包圍著的午夜的藍宮出奇的安靜,靜的連玫瑰花海裏那零星的悉數聲都格外的清晰,時不時的有巡邏的士兵一排排的經過,寂靜中隱隱透露著森嚴的氣息.

眼角瞥過玫瑰花的另一邊.光禿禿的枝幹嶙峋地穿插在精致的石頭縫裏.她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梅花吧,在夏天梅花是不會開的.

當她剛想轉移視線時,卻見幹禿禿的枝幹上迅速地冒出蓓蕾.隻頃刻間的工夫蓓蕾已開成朵朵傲然的梅花.更有幾縷暗香和著飄飄然的雪子縈繞著四周,演繹著奇特的&39;夏日雪梅圖&39;.

那如雪的白發應著微風輕輕飛舞著,墨般的黑眸清澈而悲涼,薄薄的月白長袍映襯著高挺的脊梁顯得越發孤寂,就像盛開在雪地裏的傲梅高傲而孤單.他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卻有如此成熟的氣質,那清秀的稚嫩臉龐的輪廓過早的刻畫上世間滄桑,塵霜不驚疑問.他是誰?

"別看了,他已經走了".充滿磁性的聲音不適時的響起.

"明明還站在這嗎."塵霜指著雪地裏那清麗的白影,向銀落辯解著,轉過頭來卻見人真的已經不見了.隻剩下盛開的梅花和飄零的白雪在逐漸消失.

塵霜張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水般空靈的黑色眸子眨巴著看向銀落希望他能解釋一下.可銀落卻一反常態的將話題轉開":見到這世界上的唯一親人有何感想啊"?

"你有事瞞著我".對於他這一段時間來的奇怪舉動塵霜很不解,往常的話他一定會告訴她那個少年的來曆,而今天卻閉口不談.就像她問他他是怎麼進來的一樣.

"你可是我的主人啊,我怎麼會騙你呢?"可能連銀落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在講到&39;主人&39;時底氣明顯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