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1 / 3)

回來之後,國土局局長對王天突然就變了臉。看到王天時,就笑嘻嘻地討好。王天感到十分納悶,這到底是幹什麼呢?

謎底很快便被解開。自從趙庭安師兄給市裏一領導打過電話,領導當天就派人調查了王天的情況。兩周之後,就下發了調動文件,將王天調到了市委辦公室當秘書去了。

這一次的同學會,徹底改變了王天的命運。自那之後,王天給市委一領導當了幾年秘書。最後,該領導被調到了省人大,走之前對王天進行了安排。當時,西都晨報社裏老社長剛好年老退休,正差一個名額。於是,王天便提前進入了角色,被調去當社長了。

這王天一當社長,張鬆的老家可就沸騰了,大家又再一次掀起了吹噓的熱潮。張鬆這次回去後,聽到三幺這麼一說,仿佛自己的春天也來了一樣。

第二天早上,張鬆特意買了水果,便去了村裏王五叔(王天的父親,名叫王月川,大家都喊他王五叔)家。見麵後,張鬆找準時機談起了自己爺爺和王五叔之間的交情。

王月川是石匠,年輕時跟張鬆的爺爺學習手藝,並到處打石頭為生,兩家人走得十分近。後來,因為石匠這門手藝,漸漸沒有了需求,王五叔也隻能待在家裏專心幹農活了。對於王五叔當石匠這事,王天大學時還專門寫了一篇文章,因為這篇文章,王天被學校領導看上,便提拔他為學校學生會副主席。

當時,這篇文章名叫《深山的老石匠》,發表在《中國農村日報》,文章內容如下。

深山的老石匠

大巴山一個偏遠的鄉村,村上除了零零星星有幾幢糊著白色石灰的新修瓦房外,剩下的大多是一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離村子不遠的地方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河上有一座橋連接著南北的村莊。橋已破舊不堪,兩邊的欄杆不知被誰拆除,橋兩岸堆著剛拉來的石頭、磚頭、水泥和沙。

橋上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蹲在欄杆旁,正用鐵錘小心地敲擊著石頭,一些火花在太陽的照射下,飛濺開來,閃閃發光。老人們在秋日的天空下聚精會神地鑿著石頭,不時發出一句賣力的吆喝。而其中一個戴著帆布帽的老人,就是76歲的王月川。

貧窮 拜師當石匠。

王月川出生在上世紀30年代,那是一個戰亂紛爭、硝煙滾滾的年代。他的童年是困苦的,由於家裏貧窮,小學沒畢業,便輟學在家。10歲的他就開始幫著父母承擔起了家庭的重擔。成年後他當過挑夫,可挑夫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每天淩晨兩點從村裏開始啟程走,一直到晚上10點才能到達。一路上,隻能吃幾個紅苕。

“養兒莫學石匠,天晴落雨在坡上,撈起大錘學牛叫……”16歲時,家裏看王月川一天在外當挑夫也掙不到幾個錢,後經一親戚介紹,拜村裏的一個石匠為師。那時,石匠還是一個不錯的職業,不僅可以賺錢,還能在外吃客家飯。王月川說,他拜師的時候,給師傅磕了三個響頭,敬了師傅一碗茶,還送師傅一些好吃的。這些做完後,便跟著師傅出去攬活。但是最初的一年,學徒不能自己抄鐵錘,隻能幫師傅背箱子和工具。做工的時候,替師傅搬東西,拉風箱、磨錐子。有時從外做工回來,還要完成師傅布置的“作業”——鍛煉手勁,用鐵錘將大石頭敲碎。給師傅打了一年下手之後,學徒才能自己試著去打石頭,比如將大石頭的邊角削平等等。王月川很聰明,也很勤奮,在師傅的嚴厲教導下,一年半後,他開始能獨立做活了……在後來的幾十年裏,隨著農村經濟的發展,糧食增產,家庭副業收入增多,許多農民的口袋裏開始有了積蓄,改修住宿環境的要求也越來越強烈。王月川的活兒變得格外的多,他給別人打房屋基石、修石壩子、造欄杆、建橋墩等等,起早摸黑,年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