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9章(1 / 2)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中旬,我專程飛赴羅萌的家居地——海口。目的是與他共同討論完成書稿的修改,並與他簽訂係列叢書合同。出乎我意料的是,三部小說的封麵他都已經設計好了,封麵上的畫是他自己畫的,字也是他自己題的。好家夥,每本書從裏到外,他一個人全包了。我想,我遭遇了一位天才。還讓我出乎意料的是,羅萌進入創作狀態時竟像拚命三郎,如癡如醉,心無旁騖。經常是整整一個上午一動不動地伏案改稿,中午小憩一會兒,然後繼續奮筆,晚飯後一直寫到午夜。這樣,《丹青風骨》七易其稿,合計起來,洋洋幾百萬字,也算蔚為大觀。看來,他是個玩命追求藝術的人,從他身上我領悟了“天才來源於勤奮”的道理。當然,與他的合作也並非皆如我意,他驚人的固執常把我搞得很累。我承認他聰明、才思敏捷,有時,我隻談幾句對某個情節的意見,他就理解了,同意的不用我細說,很快就把書稿修改得比我想象的還好。不同意的,又會毫不含糊地固執己見,以致有時我們幾乎要爭吵起來。最後往往是,或者我冷處理,給他時間去思考,想通了再改;或者我平靜下來,考慮他的觀點的正確性而放棄自己的初衷。有時,我在想,固執與自信像孿生兄弟很難區分。羅萌是個有思想的人,否則他不會想到要弘揚國粹,也不會把小說寫得那麼深沉。但有思想的人由於很自信,就很固執。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是一個有血有肉、個性鮮明的人,與這樣的人交朋友,讓人感到真誠、實在。

這次修改,使《丹青風骨》又有了明顯的提高,其情節更加緊湊,人物命運催人淚下,注入了作者較為深刻的思考,作品蘊涵更為厚重。這至關重要的升華,使我感到欣喜,因為當今大量創作都是對小說質的規律性的迷失:或者是演繹政治概念式的所謂“宏大敘事”;或者是無病**、“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甜膩私人話語。這部小說的出現,無疑會引起文壇足夠的注意。

在異國他鄉,我心係祖國,也心係書稿。此時,我似乎對“自我”有了更新、更深的認識:編輯生涯是和我的生命連在一起的!半年後,當我終於盼來了《杏林**》與《梨園風流》寫就的消息時,立即從美國飛回北京,又趕赴羅萌屬下的東北商務基地——錦州與葫蘆島,投入對這兩部書稿的審閱、修改。

《杏林**》同樣具備《丹青風骨》的優點,也有好看的故事。小說描寫了我國北方草藥集散地藥王廟鎮中醫世家程氏兩兄弟分別從事中醫、西醫所經曆的奮鬥之**和愛情生活,同時也寫了一批中醫、藥農、藥商等世家近百年曆史時期中的沉浮榮辱。其中醫道人道、中西醫術的精辟關照,以及異國情仇、同窗恩怨等人物命運的不俗設計,特別是對東方皇帝、西方總統、人民領袖、名流蒼生等五彩繽紛人物的生動描摹,讓人感到新鮮,具有較強可讀性。另外,小說在著意刻畫人物形象的過程中,還巧妙地展現了中醫中藥的神奇功效,其“專業”程度令人驚歎!同時也進一步證明了我國民族醫藥國粹的**精深與源遠流長,使作品具有了濃厚的知識性和較高的文化品位。此外,《杏林**》另一個鮮明的特色就是采取史詩式的敘事手法,將編年與斷代靈活穿插,分上下兩卷,中間跳過近三十年曆史,使小說故事情節進展較快,展現的曆史背景也較廣闊,從而增進了曆史縱深感和滄桑感,是一部藝術張力較強的耐讀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