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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洛子翌被金藥兒一喊,腦中頓時清明,眼前的正是生在瑤池裏的花靈,寒舍子,隻是,他怎麼也渾身妖氣,難不成?洛子翌心中一凜,又想起他見到藥兒的神情和現在竟擅闖天牢的舉動,心中似乎被針紮了一下,恁地疼。

“我要帶她離開。”寒舍子直道來意,臉上仍是冰冷的神情,眼中的寒意若一般人看了恐怕都會被冰凍當場。

“憑你,可以嗎?”洛子翌淡淡的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我不可以,難道還指望你嗎?”

洛子翌明顯被這話噎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聽寒舍子道:“她為了快點修成人形,為了不讓你失望,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沒想到,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你若有心相護,那天就應該帶她逃開,而不是在這該死的牢裏等著被裁決。我可以為了她而不顧性命,你問問自己,可以為她舍棄這裏的一切嗎?”

洛子翌臉色蒼白,眸子中閃著無奈還有痛心,他當初不是沒想過帶著她逃開,但是這裏有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舍不得。也正因為如此,才拖累了時間讓瑤池仙子發現,將金藥兒給關了起來。他幾次求情不得,又想不出其他辦法,悔意早已快淹沒了自己。

“舍子,你快走,不要管我了。”金藥兒急的喊了出來。

寒舍子卻並未理會她,劈手上來要砍斷鎖鏈,卻被洛子翌攔了下來,僵持之間,寒舍子死死的盯著洛子翌,道:“難道你要她在這裏等死嗎?”這話明顯起了作用,寒舍子隻是稍用力便將洛子翌打到一旁,劈手一刀砍斷了鎖鏈,扶起虛弱的金藥兒,關切的問道:“藥兒,還能走嗎?”

金藥兒此時已經沒了主意,隻是點了點頭,便被寒舍子抱在了懷裏,一步一步的向外麵走去,卻聽身後的洛子翌道:“你們這樣子,就算是過了我這裏,也未必打得過天兵天將,隻有死路一條。”

寒舍子置若罔聞,仍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卻被洛子翌攔下,聽他道:“如若信得過我,就隨我來吧。我知道一處可以離開天庭,你們逃出去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寒舍子抱著金藥兒,跟在洛子翌後麵,曲曲折折的走了許久,終於是見到了亮光,卻不想還沒高興多久,便聽的外麵一女子聲音,道:“大膽妖孽,擅闖天牢,劫持重犯,觸犯天規,已是死罪。”

“叩見仙子。”三人齊齊跪在地上,被跪之人正是這裏的正主,瑤池仙子。

“金藥兒,你誤入魔道,罪不致死,但你一人之因,令寒舍子自毀修為,甘願為妖,你可知罪?”

金藥兒心中一凜,抬頭望了望旁邊的寒舍子,複又低頭回道:“弟子知罪。”

卻聽上麵的人又說道:“寒舍子,你本是地府花靈,身上背負著引導眾生轉世輪回的重任,卻為一個情字置蒼生於不顧,你可知罪?”

寒舍子並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藥兒,隨後才緩緩開口:“如果渡不了摯愛之人,那些責任對我來說又有何意義。”

短短一句話,卻令金藥兒感動的已是泣不成聲,直埋怨他太傻。

許久,才聽到仙子說道:“本座念在你們初犯,隻將你們二人貶入凡間,受輪回轉世之苦,待七世修成正果,再回天庭效命吧。”

仙子玉手一揮,金藥兒和寒舍子便雙雙不見了身影。仿佛那裏不曾跪過兩個人一樣。

“子翌,沒想到最終你還是逃不過這一劫。仙本應清心寡欲,更動不得真情。你命中注定有一情劫,過不過的了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本座除你仙籍,以後如何,好自為之吧。”風聲呼嘯而過,寒舍子緊緊的抱住金藥兒,兩個人一起急速的向下墜去。

“舍子,你這又是何苦。”

“藥兒,五百年的相守相護,舍子早已決定要護你生生世世,你有難,我怎能獨活?”

“舍子,今生我欠你的,來世我定還。”

“藥兒,生生世世我都會找到你,一定要記得我,一定……”

憑空不知哪裏出來兩股力,硬是將寒舍子和金藥兒兩人生生的拉了開來,望著漸漸遠去的彼此,早已是淚流滿麵。

芍藥,又名將離,注定了,我們的分開。

彼岸花,又名舍子花,是相互的思念,也是悲傷的回憶。

今生已別,但祈來世。

來世,你還會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