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酷斃了!阿紫,你不愧是‘穀藺三劍客’的老大耶,真夠爽的。”一向喜歡衝鋒陷陣的大嘴妹自知酒力欠佳,這會兒隻能躲在後麵輕聲讚歎。
“蘇紫都上了,你們還不上?可別丟了爺們的臉哪。”周傑倫衝著男生們喊,自己先端起一碗猛灌起來。男生們一個個跟進,看來還都是好樣的,無一退縮。
這下,大家的目光便都集中到大嘴妹和櫻子身上了。
“來,大家為她倆加加油。”藍夢兒帶頭鼓掌,在場的人也都跟著使勁鼓掌,烏豆兒更是起勁地喊著,“大嘴妹加油!跟屁蟲加油!”引得在場所有的人哈哈直樂。
大嘴妹哭喪著臉向藍夢兒的父親求饒道:“大伯,能不能讓我少喝一點?”
“不行——”已經一碗酒下肚的同學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反對,就等著看好戲呢。
“哼!不行就不行,有啥了不起的。”大嘴妹的衝勁又上來了,端起大碗對櫻子說道:“喝!”櫻子無奈,也隻好磨磨蹭蹭地端起碗像喝中藥似的下了肚。
“好!好!好!請進!請進!”藍夢兒的父親高興地用帶著濃烈土音的普通話說道。大家明白了,他們這才算做了正式的客人,雖然肚子裏熱辣辣的,心裏總算如釋重負了。
酒足飯飽之後,早已是掌燈時分,屋外是黑茫茫的一片,天上的星星卻很亮,還有半輪明月掛在半空,隱約照出大山的輪廓。
大家都有幾分醉意,懶洋洋地來到屋外的空地。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新,夜空格外清朗,久居城市的同學們仿佛從未體驗過如此美妙的夜色,一下子來了精神,醉意頓消大半,一個個興奮得手舞足蹈。
“哇噻,這兒真是神仙住的地方耶,要是天天過這樣的日子就好了。”大嘴妹又開始發表謬論。
“別白日做夢了,我們今天能到這兒來玩還是托夢兒的福呢……唉,真沒勁,過了暑假還不知道幹什麼呢,前途渺茫哪,還不如上學來得無憂無慮。”烏豆兒人長得雖小,思想並不簡單,眼前的美妙感覺不但沒讓他心生快意,反而觸動了他心底的煩惱,借著酒勁,一骨碌吐了出來。
“說得是,沒畢業的時候盼畢業,畢了業又心裏空落落的。不過,再怎麼說,你們也比我好,不管怎麼樣老同學都在一起,有啥事還有個訴苦的地方,我可怎麼辦?”從不發愁的白皮鯊也長籲短歎起來。
“你還發愁?也太不知足了吧?”烏豆兒白了他一眼。
“唉,不瞞你們說,我的愁比你們還大著呢。我爹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回國,我不得不跟著走啊,到時候,我跟你們可就天各一方,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麵了。說心裏話,我真不想回美國,到美國,我上哪兒找知心朋友去?”
“嗨嗨嗨,我們可是出來尋開心的,可不是來尋煩惱的,怎麼說著說著又生離死別起來,討厭之極!”梵哲不耐煩地製止了他們的對話。
“梵哲說得對。你們看,”藍夢兒指著遠處月光照耀下一個圓圓的山頭說,“我們佘家把那座山峰叫做‘團圓峰’,在團圓峰下是不談生離死別的,更何況,你們還沒到這個程度吧。”
“噯,這團圓峰有點意思,那形狀就是團團圓圓的。我們今天在這裏也是團圓耶。”櫻子插了一句。
“是啊,如果你們真的留戀彼此的友誼,就更應該趁大家團圓在一起的時候開心一些,做點有意義的事,這才是最好的紀念,也不枉我帶你們出來一遊。”藍夢兒一離開老媽身邊,馬上恢複了大姐大的風範,說得大家不住地點頭。
“有什麼事可以做的,你提個頭,我們保證積極響應。”蘇紫喝了不少酒,還很興奮的樣子,巴不得有什麼事可做。
“Hi,阿倫哥,你怎麼又不說話了,給我們出出點子嘛。”櫻子忽然發現口若懸河的周傑倫老半天還沒發過言呢。
“對對對,聽聽阿倫哥的高見。”
這時,周傑倫帶著神秘的笑容掃了大家一眼,“真想聽我的高見?”他這一來,更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我倒真有一高見,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什麼高見?快說,快說!”
“我們不是剛成立‘穀藺藝幫’嗎?是不是趁暑假大家都還在一起,搞一件有轟動效應的大型作品呢,這既是‘穀藺藝幫’的頭炮,又是你們畢業的最好紀念。《青年快報》願為轟響你們這一炮盡犬馬之勞。”
“哇噻,這個創意不錯。快接著說,搞什麼大型作品?”大嘴妹一激動就急不可耐。大家也靜靜地等他的下文。
周傑倫思索了一會,說道:“具體什麼作品我還沒考慮成熟,不過……依我之見,既要有轟動效應,又能在較短時間內完成的,恐怕非最前衛的行為藝術莫屬了。”
“行為藝術?酷!就是行為藝術,就是它了!”執著於現代藝術的畢羅天一下子蹦了起來,“我們非得搞點刺激的才有意義。”
“來勁來勁,要麼不搞,要搞就搞最前衛的!”大家一致擁護。
隻有藍夢兒沒有發表意見,靜靜地看著大家激動。
“慢、慢、慢!”粗中有細的大嘴妹發現藍夢兒不動聲色,知道其中必有原因,忙製止大家的激動,討好地問藍夢兒,“夢兒姐,你不同意搞行為藝術?你是幫主哎,你說話。”
“我不是不同意,隻是別急著高興,你們想過嗎?搞什麼行為藝術?怎麼搞?”
隻顧興奮了,的確沒想過。藍夢兒的話一下子把大家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