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說,大家都笑了,原來他是在做思想工作呢。兩對即將分別的情人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大嘴妹和櫻子哭喪的臉也綻開了笑容。
說話間,機場到了。大家七手八腳地幫著把行李搬出來,然後,知趣地站在一邊閑聊,等著兩對情侶作正式告別。
櫻子小鳥依人地偎著畢羅天,悄悄說:“畢哥,到了就給我來電話,不許隻發E-mail,我要聽你的聲音。”
“放心吧,一定給你打。”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美國的漂亮MM特多,你不許看花眼了,就不要我了。”
“誰說的,白人MM的毛都還沒褪盡呢,黑人MM都有狐臭,哪有櫻子好呀,要才有才,要形有形。”畢羅天開玩笑地說,櫻子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還是感覺特幸福。
大嘴妹與白皮鯊的告別儀式更直截了當,她勾著白皮鯊的脖子認真地說:“White,咱可不能做阿倫哥故事裏的那對國際情侶。我可等不了二十年,到時候,你肯定也看不上我了。”
“哪能呢,咱會那麼蠢嗎?”
“嗯,明年暑假再來看我,啊?”
“那當然了。”說著,白皮鯊親了一下大嘴妹的大嘴,大嘴妹開心地笑了。
礙於大家都等在一邊,他們沒作馬拉鬆式的告別,也沒敢生離死別,便放手道:“一路順風!”
生活又恢複了寧靜,炎熱的夏天過得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梵哲的兩件Flash動漫作品早在畢羅天他們去美國不久便已通過因特網,發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出以後,他的一樁心事也算了了,便轉而開始做其它作品。
自從色盲痊愈以後,梵哲又開始全力追求他的動漫事業,以前的活力和自信又回來了。特別做了兩件聯合國的征集作品以後,他發現動漫製作又多了一條新途徑,Flash的形式似乎更得心應手,更有趣。
於是,他心裏孕育了一個宏偉的計劃,他決心以Flash動漫為主攻目標,建立一個動漫工作室,創作一批能與“流氓兔”匹敵的作品,打敗日韓一統天下的局麵。這些日子,他正在積極地籌劃之中。
“無心插柳柳成蔭”。梵哲並沒把發往聯合國的作品當回事,隻顧著忙自己的計劃,沒想到,卻同時收到了從網上發過來的E-mail和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區總代表簽名的正式文書,內容如下:
尊敬的梵哲先生,
我謹代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榮幸地通知您,您的作品《一個伊拉克女孩的幻想》和《愛是這樣的》分別入選本組織征集的和平類和艾滋病宣傳類Flash動漫集,其中《一個伊拉克女孩的幻想》還榮獲“聯合國秘書長特別獎”。
本組織誠摯地邀請您出席於2004年10月20日下午3時在聯合國總部一樓東大廳舉行的作品發布儀式和頒獎儀式,相關費用由本組織負責。
恭候您的光臨。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區總代表
(簽名)馬丁·史密斯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它的意義並不僅僅在於入選或獲獎本身,更重要的是,它堅定了梵哲要將Flash動漫進行到底的決心。
梵哲決定赴美國領獎,正好可以跟畢羅天和白皮鯊在紐約相會,這不但是一件很有紀念意義的事,而且,也好趁此機會領略一下前衛藝術最前沿的風采。於是,他便把消息通過E-mail告訴了畢羅天和白皮鯊,同樣令他倆驚喜不已。
10月20日很快到了,是個秋高氣爽,令人心曠神怡的好日子。
畢羅天和白皮鯊按照預計的航班時間早早趕到紐約機場,在接機大廳巨大的顯示屏前搜索了一陣,找到了梵哲的航班號,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在航班到達時間的後麵竟赫然打著“延誤”。
總算等到飛機該到的時間,廣播裏傳來消息:“由上海飛往紐約的航班因故延誤,具體到達時間另行通知。”
“廢話,等於沒說!”白皮鯊嘀咕了一句,“走,我們去問問清楚。”
他倆找到機場問訊處,一位漂亮的黑人小姐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請問,由上海飛往紐約的航班什麼時候能到?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具體時間,因為我們要接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出席聯合國的一個會議。”白皮鯊的話沒錯,但有點吹牛之嫌。
“請稍等。”黑人小姐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在電腦鍵盤上敲了一陣,“非常抱歉,電腦顯示這趟飛機的延誤時間不確定,我沒法告訴你確切的時間。”小姐兩手一攤,做了個典型的美國式遺憾的動作。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延誤嗎?”畢羅天進一步追問。
“對不起,無可奉告。”黑人小姐的服務態度無可挑剔,但她的回答實在讓人生氣。
“他媽的!”白皮鯊罵了一句。
“我們再等等吧,離儀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畢羅天不死心。
兩個人又在接機大廳無聊地等了兩個多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每隔十幾分鍾便會有一次廣播,但都是千篇一律的內容,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白皮鯊早就不耐煩了,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畢羅天也是同樣的心情,但表麵上比白皮鯊沉穩些,他在心裏推測著種種可能,一種不祥的感覺在他心頭一掠而過。他不願相信任何不好的可能,所以,自己斷然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