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2 / 2)

“我隻是想問朽木先生……”

“喊我白哉吧,這裏沒有別人了,戀次!”被白哉出其不意地打斷了話,而且一聽還是這種強人所難的要求,自然被戀次婉言拒絕。

“我希望這是一次正式嚴肅的談話。朽木先生!”

難得看見他臉上嚴肅的表情,白哉還是心裏覺得這種表情不適合他。但嘴裏可說的是另一番言語。

“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好了。請說!”也跟著將自己的表情調整到了嚴肅狀。

“櫻次是您的兒子吧?”

“這問題答案不是很顯然嗎?”

“可是我不認為您的做法符合一位父親的職責。”

“哦!那老師您認為一名父親該做什麽樣的舉措才符合他的職責?”

“最起碼,作為父親就要關心他,愛護他!”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對他,不關心,不愛護?”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戀次注意到自己的失言,看著白哉突然變得麵無表情,恢複一貫的冷漠,他有一種手足無措之感,想解釋,可是又明白如果再解釋下去依舊收不回之前的話,“我認為你應該多留些時間看看櫻次。那孩子很渴望你的愛!”

“渴望,我的愛。如果有個人也非常渴望你的愛,你是否就會多留些時間看看那人?”

兩人之間的相互望著彼此的雙眸,不停地在對方眼中尋找,可有同時又在躲避著什麽,小心翼翼地探尋。

莫名地哀傷籠罩在兩人之間。

戀次一聲歎息,“抱歉,朽木先生,是我出言不遜了。櫻次是尊夫人用命換來的珍寶。還請大人多多愛惜這份難得的珍寶,不要到失去了才後悔當初沒來得及珍惜!”

白哉看著麵露哀傷的戀次,想問他,你是不是也曾後悔過,沒來得及珍惜──我?

“我想夜色深了,不打擾您休息了。晚安!”

戀次立刻結束了這一次的談話,快速起身離去。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戀次,可是白哉會信嗎?會信一個如今沒有任何法力的人類?半夜時分,月當空懸掛,族祠內,

一向寂靜的大屋,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一條人影慢慢地走上高台,站在正堂上的被紅布遮蓋的雕像麵前。

人影伸手將紅布扯去,露出裏麵的雕像。

隨後從衣袖中掏出兩顆紅寶石,將它們一一嵌回本無一物的狐狸雕像的眼中。

當寶石與眼睛契合之後,從高台地下傳來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過了不久,雕像從原本的位置向後退了一米,底座下,露出一條隻容一人行走的台階,台階走勢趨向地下更深處。

人影駕輕就熟地沿著台階而下。

高台之下,居然是一間密室,人影來到密室內,打開自己帶的照明燈,借著燈光,找到牆壁上的按鈕,輕輕一摁,室內的電燈立刻大亮。

室內擺設十分簡單,隻有一個巨大的書架,書架兩邊分別放置一個巨大的瓷瓶,瓷瓶內放著一卷卷畫卷。

來人熟悉地從瓶中抽出一卷畫卷,慢慢地展開,然後掛在書架旁牆壁的一個掛鉤上。

手顫抖地撫上畫卷中人物的臉,“今夜不知為何特別想看看你,想和你說說話,公司出了點小狀況,所以少爺總是忙到深夜才回來,萬一少爺累病倒了,你又該心疼了吧。你總是表麵上不說,可是我明白,你其實從心裏比誰都關心少爺。我最近常夢見那孩子,留著血淚哀求我們,你說當初我們是不是做錯了?用那孩子對朽木家的誓言,逼他承諾永遠不能再見少爺。哎呀,不談這些傷感的話題了,小少爺還是依舊很調皮,和少爺小時候一樣,不過,隻要他健康就行。敬司也長大了,到結婚的年齡了,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啊……”

來人絮絮叨叨地和畫像之人嘮著家常。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來人才將畫卷拿下,卷起,輕輕地放在瓷瓶中。然後將一切恢複成原樣。

將兩顆紅寶石放進自己的衣袖中,出了族祠。

從白哉室內出來的敬司,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路經族祠時,發現從那邊走來一個身影。

他下意識一閃身,躲在門柱後麵,他覺得那道背影十分熟悉。仔細辨認之後,不由心裏大奇:為何父親深夜出現在族祠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