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不要解釋,我知道的!”
這個四十好幾的大男人,竟是不敢直視張浩的臉,隻是喝著悶酒,說道:
“要不是你,李哥這條命都回不來了,現在...卻....卻...”
像是狠下心來,中年漢子在兜裏掏出來薄薄一疊錢,拍在了酒桌上,道:
“這是兩千塊錢,你拿著吧!”
說著又摘下了自己的金鏈子,放在了錢上,道:
“我知道你嫂子壓了你的工資,李哥身上也就這麼多了!”
張浩抬頭望向男人,笑著說道:
“李哥,這就你的不是了!”
說著,在桌子上一摞錢中抽了一疊出來,項鏈壓著五百,在桌子上靜靜躺著。
“這才是我一個月的工資,這個月還沒幹完,工錢就算你這瓶酒了!”
張浩嘿嘿笑著,小帥氣的臉笑著很陽光大方。
幹完一瓶酒,張浩抓起了自己的破舊牛仔外套,提著吃剩下的飯,跟老板道了聲別:
“李哥,地方太遠了,我就先走了啊!照顧好自己!”
李哥坐在桌子邊,右手緊緊攥著酒瓶,一句話沒吭。
張浩也沒在意,拿著東西,拖著殘疾的右腿,一瘸一拐出了店門,踩著滿地食客留下的汙穢,向著住處走去。
男人站在門口,遠遠望著張浩,喊道:
“阿浩!你準備怎麼辦!”
張浩頭也沒回,爽朗的聲音在街道中回蕩:
“我這樣優秀的人才哪兒都能找著工作吧!”
李哥盯著張浩的背影,直至拐過了街角,再也看不到........
“嗚嗚.....”
起風了,張浩緊了緊衣服,罵了一句,加快步伐,向著住處趕去,隻是風起的怪異,越來越大,竟把張浩吹得倒退了兩步。
“今晚怎麼這麼大風!”
“哢嚓!”
道道電光若條條遊龍在天地間暢遊,不時撲向地麵,接天連地,映照的天地間亮堂堂的。
“嘩!哢嚓!”
瓢潑大雨說下就下,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卻下起了大暴雨,他瞬間全身濕透。
李哥聽到外邊下起大雨,心中掛念著張浩,趕忙回到屋裏披了雨衣,拿了傘,追了出去,剛沒走兩步,雨水流進嘴裏,鹹腥苦澀,惡臭撲鼻,張哥不由伸出手接了一點,就著燈光,滿手的血紅!
“血...血雨!”
雨幕之中像是藏著什麼惡鬼,緊緊盯著這個可憐的男人,李哥緊張的睜大眼睛,腳步緩緩後退,直至關上了門窗。
街道之上像是屠宰場的地麵一樣,滿是腥臭的鮮血,饒是張浩神經大條,也被嚇得不輕,這種完全無法解釋的事情,任誰也不可能鎮定自若。
“我擦,不是鬧鬼了吧!”
風中夾雜著什麼聲音,張浩五感天生就很敏銳,總覺得雨幕之中像是有什麼正在接近,越來越近。
“砰!嘩!”
西瓜大小的冰塊從天而降,砸在街邊停著的轎車上,砸癟了車頂,車玻璃四處飛濺!
像是開啟了連鎖反應,一塊接著一塊的堅冰混合血雨從高天落下。
一顆拳頭大小的冰塊斜斜劃破雨幕,砸向張浩正站立的地方,他拚盡全力躲避,卻還是閃避不及,冰塊狠狠砸在後背上。
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兩滾,撞上靜臥在街邊的石獅方才停了下來。
“咳咳!”
張浩咳出鮮血,後背疼的要失去知覺,掙紮著將身體收攏在石獅下藏身,意識模糊的他,來不及檢查傷口,便沉沉昏去。
墨雲滾滾,似海般翻騰,道道閃電像是粗壯的金蛇一般在墨海中浮沉,人間黑了七日,大雨下了七日,山洪暴發,城市內澇,衛星信號被厚厚的雲層所遮擋,手機、網絡時靈時不靈更是為救援工作帶來極大地不便。
世界各地受損嚴重,無數人家流離失所,死亡與恐怖籠罩整個人間。
以往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生物被人親眼見到,無數座望不到頂的魔山聳立人間,看得到卻觸之不及,人間像是回到了洪荒時期。
無數身披重甲的戰士像是幻影一般,騎著駿馬馳騁在寬敞的街道上,穿過高樓,縱情奔馳,發出無聲的怒吼衝向未知的敵人。